第66章 再临碧游村
“你真想把柳坤生弄死?”
听到这番话,常天庆凶性缓缓退散,淡黄色的竖瞳也逐渐恢复清明。
它虽然跟柳坤生斗了这么多年,但要说想让柳坤生死么,它还真没想过。
它只想压对方一头,解解气,要让柳坤生死,说实话,它真不想,因为这么多年,柳坤生也算是它唯一的朋友。
常天庆放开柳坤生,但还是凶横道:
“柳坤生,识相的把宝贝都交出来,否则本大爷和那小东西叫你永无宁日!”
柳坤生无语的斜了常天庆一眼,它真是懒得搭理这货,说到底它们都是同类,居然胳膊肘向外拐,真是气蛇。
扭头看向秦夜,它道:“小贼娃,你真够贼的,居然联合了这蠢货,你赢了。”
“你才是蠢货!”常天庆怒道。
柳坤生无视这货的反驳,继续道:“你不就是要雪莲花吗,老夫给你,然后你哪来回哪去,别在我长白山嘚瑟。”
说着,它又转向常天庆:“还有你,蠢黑皮,老夫也勉为其难给你点好处,走吧。”
秦夜点头,随着一黑一白两条巨物回往天池处。
柳坤生在水下捣腾一番,随后浮上水面,口中吐出一团漆黑云雾,其内托着两朵晶莹的莲花落在秦夜脚边。
常天庆见此一幕,愈加急切,对着柳坤生大声嚷嚷:“我的呢,本大爷的呢?”
“你先等会。”秦夜摆手制止了常天庆,而后看向柳坤生的眼神很是不满:“就两朵?你在打发叫花子呢?”
柳坤生冷哼了一声,没好气道:“你当雪莲花是你家腌的酸菜呢?一缸一缸的,两朵就不错了,小娃娃别不知足。”
秦夜也不废话,直接拔出千刃,火光映天。
“常大爷,这王八犊子不老实,看来还是得给它来点狠的。”
一声常大爷让常天庆极为受用,连连点着蛇首,冲柳坤生露出凶相:“对,这王八犊子不老实,得来点狠的。”
柳坤生看着眼前这一人一蟒,闭上了双眸,重重的叹息了一声,那表情比人还多样。
似无语,似愤恨,甚至还有点心累的感觉。
要是单秦夜一人它还不至于如此,最让它可恨的是常天庆这蠢货,被人当枪使了还不知道,难受的是跟这蠢货还说不通,从头到尾就长了一根筋。
跟这货说点啥可费劲了,要让这货干自己,那这货立马就来了...
柳坤生最开始也曾尝试跟常天庆好好沟通,山里的宝植别霍霍,要懂得维护,有根才有果。
可这货根本不听,还说它想独占山里好处,跟它大打出手。
长白山宝植原本很多,就因这蠢货,断苗十之七八。
柳坤生缓缓睁开眼睛,常天庆说不通,它只能跟秦夜耐心解释:
“雪莲花三年一开花,三年一生子,确实没有那么许多,加上你之前偷盗的,这两朵已经是能拿出来的极限,再取,会损伤宝植根本,导致日后难以生长,这样,雪莲花下次成熟在四年后,到时候你可以再过来。”
说着,它又吐出一团黑雾落在秦夜脚边,其内有一灵芝状的草物,散发着浓重的生命气息。
“这血灵芝给你肩膀上那小东西,能加速它得炁修行,够意思了吧?”
柳坤生实际并不小气,只怕外人无度采取导致宝植断苗,不怕吃,就怕霍霍。
看到这东西,常天庆眼睛都直了,腥臭口液横流,就差上来抢夺了。
还没等它冲着柳坤生嚷嚷,后者就再次取出一宝植落在它身下。
秦夜甚至都没看清那宝植长什么样,就被它大口一卷,吞入腹中,比八戒吃人参果还快。
“嘶,得劲儿啊得劲儿,还要,本大爷还要!”
常天庆张着大嘴,连连索要。
柳坤生道:“就这么多了,不过以后你要是不捣乱,等宝植成熟了,倒可再与你分享。”
“行,啊行。”常天庆伸出蛇信舔舐着嘴角,满脸舒爽,身躯好似在隐隐长大,鳞甲蠕动仿佛要蜕皮一般。
“你怎么说?”柳坤生扭头看向秦夜。
秦夜拾起地上的宝植,点了点头:“四年后,我再来取,叨扰了。”
秦夜冲柳坤生拱了拱手,态度转了个大弯,割韭菜还得留一茬呢,宝植确实得需要维护。
怎么看柳坤生都比常天庆这大老黑靠谱。
回到山洞,秦夜把血灵芝放在小白面前,后者早就等不及,上去就是一口。
一连咬了好几口,巴掌大的血灵芝被小白咬去四分之一,紧接着它身上忽地氤氲起赤红的光辉,整个狐仿佛醉酒了一般,摇摇晃晃。
随即化作一道流光印在秦夜内腕处。
秦夜感觉小白这是有点虚不受补,之前净吃泥巴树叶了,冷不丁来点好东西,身体需要适应适应。
如今雪莲花也拿到了,吕家的问题也暂时解决了,他不打算在长白山过多逗留。
山里的日子可真不是人过的,他又不会六库仙贼,没法不吃不喝。
收拾起自己的东西,秦夜走出山洞,准备出发前往碧游村。
只是他现在身无分文,只能腿儿着去了。
脚踏兔爷,秦夜一蹦一跳的渐行渐远。
......
半月后,吕家风波渐渐平息,名号响极一时的刀魇也渐渐淡出圈儿里人的视线,这么久杳无音信,大家默认这人已经死了。
碧游村,一道略显疲惫的身影出现在村外。
身影胡子拉碴,衣着凌乱,头发也是乱糟糟的,脚下踩着一双沾满了灰尘的兔子鞋,恍若逃荒来的难民。
其正是从长白山横跨三千多公里而来的秦夜。
“终于到了...”
缓了口气,秦夜脱下兔爷,这一路可真是太特妹的折腾了。
迈步向村子里走去,村民们对他指指点点,谈论着这是哪来的要饭的。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道倩影拦住了秦夜的去路。
傅蓉看着眼前的邋遢大王,不由皱了皱眉头。
来村里想成为异人的,哪个不是把自己捣扯的立立整整,衣冠楚楚的,像这般邋里邋遢就来的,还是头一个。
不过仔细看去,这人好像还有点眼熟,唏嘘的胡渣下,依稀可见那张俊俏的脸庞。
“你是...”
“傅蓉,又见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