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在公司吃草的苦命牛马
“起床了！“丑娃一边轻声呼唤着，一边伸出手轻轻推了推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毫无知觉的车恩东。然而，无论丑娃如何努力，车恩东都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依旧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没有丝毫要醒来的迹象。
见此情形，丑娃无奈之下只得提高音量，再次大声喊道：“上班啦！”
话音刚落，只见原本睡得像死猪一样的车恩东，如同触电般猛地从床上弹坐了起来。她先是下意识地用手挠了挠那如鸡窝般乱糟糟的头发，然后半睁着眼睛，一脸迷茫地环顾四周，嘴里嘟囔着：“又是当牛马的新的一天……”此时的她，大脑显然还处于待机状态，尚未完全清醒过来。
过了好一会儿，车恩东总算是渐渐回过神来，她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后，伸手拿起床头柜上正在充电的手机，想要看看现在究竟几点钟了。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屏幕上显示的时间竟然才刚刚五点钟。
“才五点？我怎么醒的？”她一般给自己设定的上班起床闹钟是早上六点钟。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突然从床底下窜了出来，直冲着车恩东的脸扑去。车恩东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浑身一颤，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心脏更是险些跳出嗓子眼儿。等她定睛一看，原来是丑娃不知何时藏到了床底下，这会儿正嬉皮笑脸地对着自己做鬼脸呢。
“丑娃，你怎么在这，怎么在我家？”车恩东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问道。经过这一番惊吓，她原本还有些迷糊的脑袋瞬间变得无比清醒，睡意也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不过对于昨晚发生的事情，她此刻也只能零零星星地回忆起一些片段而已。
“是你让我进来的，你还给我点了一份外卖。”丑娃感激的说道。
“我给你点外卖了？点的什么？”
“烤肉拌饭。”
“烤肉拌饭！我给你点的烤肉拌饭？我都已经好久没舍得吃了。20块......我的20块，够我在公司食堂吃四顿草了。”车恩东显得有些心痛。
“不是20块，你用了两元的券，只用了18块......”
“两元的券！”车恩东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两元的券，那是留着放假用的。我的券。”越想越心痛。但心痛也没用了。“没事，我是牛马，我还可以挣。等我升职加薪了，想吃几顿就吃几顿。”
“你叫我起床的？为什么提前一个小时叫我？”
“上班？你不得先收拾收拾自己，你看你这一身，酒气熏天，头发乱的像鸡窝。怎么去公司，还想不想升职加薪了。”
“也是，你想的还挺周到。”说着说着，又挠了挠头发，因为有点痒。“我的手机也是你帮我充上的？”
丑娃点了点头，“你也是我搬到床上的。原本昨晚，你在外面客厅地上，倒头就睡。”
“你还真是个好鬼。昨晚那份烤肉拌饭值了。不能给你说了，我先去洗个澡，收拾收拾，待会还得去公司当牛马。”车恩东掀开被子，下了床，进了卫生间。“我要洗澡，你不准进来偷看哦，不能做色鬼。”
清晨的阳光透过车窗洒在车上恩东略显疲惫的脸上，她坐在晃晃悠悠的公交车里，随着车辆的前行，思绪也渐渐地飘远。不一会儿，车子到站，车恩东缓缓起身，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下车来。
车恩东虽在家邋里邋遢，但是在外面却是光鲜亮丽，精致的妆容，发型，一身时尚的职业装扮。
她朝着公司的方向走去，远远地就能看到公司的大门和门口站着的保安。当她走近时，保安如同往日一般，满脸笑容地向她打招呼道：“车秘书，早！”车恩东微笑着回应道：“早。”
然而，就在她刚要迈进公司大门的时候，眼角余光瞥见一辆熟悉的轿车正缓缓驶来。定睛一看，原来是姜旭的座驾。于是，停下脚步，想着是等他一起进公司。
可是，就在这短暂的等待时光里，一些奇怪的画面突然开始在她脑海中不断涌现——那是昨晚她醉酒后的零星记忆碎片。这些记忆就像是被打乱的拼图，杂乱无章却又无比清晰。刹那间，一股强烈的尴尬感涌上心头，让车恩东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此刻，她只想迅速逃离这个地方，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还没等她来得及转身溜走，姜旭的车已经稳稳地停在了她的面前。无奈之下，车恩东只得硬着头皮，快步走上前去。她伸出手，轻轻拉开了车门，然后低声说道：“姜董，早。”
说话的同时，她始终低着头，根本不敢抬起头去直视姜旭的目光。因为此时，她的脑海里依然不停地闪烁着昨晚那些令她难堪至极、想要忘却的记忆片段，仿佛每一个细节都在无情地嘲笑她。她真希望能够立刻挖个深深的洞，将自己彻底掩埋起来，从此消失不见。
一上午，车恩东进姜旭办公室送文件，报告行程，都是低着头，不敢抬头。但好在姜旭也没主动提及昨晚她醉酒的事。渐渐地，车恩东也就没太在意。毕竟，再怎么想，也改变不了什么了，自己酒蒙子的形象也已经在姜旭那留底了。
中午，车恩东，又准点去了公司食堂干饭。还是这几天的标准餐，一碗米饭，一个素菜，还有公司免费的汤。虽然每个月到手工资五千，但是减去房租，水电费，交通费，应酬费，买衣服、化妆品、杂七杂八的日常用品的费用，流量网费，以及月初大吃大喝的花费，车恩东是标准的月光族。每个月月底，都是吃草度日。
“车秘书，又吃你的月末标准餐？”张爱媛笑意盈盈地端着餐盘缓缓走来，随后自然地在车恩东的对面坐了下来。说起张爱媛，那可是公司里不折不扣的老员工了，一直在财务部辛勤耕耘。她家底殷实，是个地道的本地人，在这座城市有着稳固的根基。
“唉，月底没钱了，能有东西填饱肚子就算不错啦。”车恩东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
“啧啧啧，这么惨呐。”
“可不是嘛。”车恩东一边应和着，一边暗自感慨自己的悲惨境遇。
这时，只见张爱媛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瞧你这可怜样儿，姐今天就大发慈悲，资助你一个香喷喷的奥尔良口味的小鸡腿。”说着，她便毫不犹豫地从自己的餐盘里夹起那个诱人的鸡腿，轻轻地放到了车恩东的盘子里。
“谢谢，姐！”车恩东瞬间两眼放光，紧紧地盯着张爱媛手中的动作，当看到那个美味的鸡腿稳稳地落在自己盘中时，筷子就迫不及待的放在了鸡腿上。
刚咬下一口，就注意到迎面走来的姜旭。车恩东连忙撤回一张嘴，礼貌的跟他打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