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谁要害我
时间一晃来到十二月中旬，圣诞节即将来临。霍格沃茨里弥漫着欢快的节日气氛，连皮皮鬼都摘下了滑稽的小丑帽，换上一顶圣诞老人的帽子。只可惜它给孩子们带来的不是惊喜，而是惊吓。
哈利很想见识一下皮皮鬼的新皮肤，奈何对方总躲着他走；他只好用飞来咒把它拉来，提着领子端详一番后才放它离去。
他在走廊上遇见了马尔福。自从决斗杯上接连被哈利和纳威教训了一通，马尔福就基本不找哈利的茬了。然而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现在的他热衷于在背地里蛐蛐哈利，还要故意让哈利听到。
“我真的很替那些人感到难过，”马尔福说，“他们不得不留在霍格沃茨过圣诞节，因为家里人不要他们。”
哈利充耳未闻地走开了。他确实在留校名单上签了字，但马尔福的话对他没有一星半点的杀伤力——他甚至建议马尔福去决斗场多练练。
事实上，达力哭着闹着求他回来，眼泪浸透了寄过来的信纸。结合他之前寄的几封信，哈利推测埃利森团体最近有死灰复燃的趋势，于是他斥十五纳特巨资向韦斯莱兄弟买了几颗速效逃课糖，给达力寄了回去，并叮嘱他千万不要嘴馋偷吃。
罗恩和他的哥哥们同样准备留下来，因为韦斯莱夫妇要到罗马尼亚去看望查理。
哈利走出温暖的霍格沃茨城堡——虽然刺骨的寒风不间断地从窗户缝里吹进来，但比起冰天雪地的户外还是好得多了——来到覆盖着厚厚积雪的场地上。韦斯莱兄弟正躲在一棵树后面，一见到他便热情地打招呼：“嘿，我们的决斗冠军，魁地奇最速传说——”
决斗冠军的名号在哈利头上待一个月了，魁地奇最速传说的头衔前不久才得到。故事要从很早以前说起：哈利解说完第一场魁地奇比赛后，伍德便找到他，邀请他加入魁地奇球队。“多么敏捷的身手，我绝对不会看错，你是个天生的找球手！”他激动地说。
有句老话说得好，人类的性情是总喜欢调和、折中的。如果伍德一开始就让哈利成为格兰芬多队的替补找球手，哈利一定不愿意的。但如果伍德追着哈利让他做正式球手，哈利就会受不了，愿意当替补了。
反正替补就是个坐饮水机的，哈利心想，碍不到什么事。
然而上周格兰芬多队对赫奇帕奇队的比赛前夕，找球手李·乔丹吃坏了肚子，哈利被迫替他上场。更糟糕的是，比赛开始没多久，他的扫帚不知道是得了帕金森还是癫痫，疯狂地抖动起来，想把他从上面摔下去。
哈利有点后悔没有用卡组里的飞天扫帚——飞天扫帚这张卡是免控的——但他实在不想用光轮2024对阵彗星260，那跟三体人打原始人没什么两样。
他用魔咒稳住乱晃的扫帚，寻找对他下咒的嫌疑人。赛场上的其他人正在你来我往地抢球，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这边。
看来是观众席上的人干的好事。可是看台上人太多，密密麻麻地像一群蚂蚁，他上哪儿找其中可疑的一个？
突然他大彻大悟了。不需要找谁最可疑，只需要骑着扫帚一路冲撞，把看比赛的人统统撞倒，这样不管是谁下的咒，都会被迫中断。
哈利正打算动手，这时赫敏也发现了不对劲。她一跃而起冲向看台另一侧，把奇洛教授撞得一头摔向前排的座位，都没有停下来说一声对不起。她在斯内普身后停下，用充当万圣节鬼火和驱散纳威的魔鬼网的蓝色火焰点燃斯内普的长袍下摆。
“斯内普教授！火！你！火！”
斯内普身旁的人断断续续地大叫起来，哈利突然发现他的扫帚不抖了。恰好金色飞贼也在他能看见的地方溜达，于是他径直向下俯冲，一把将它抓住，创造了魁地奇最速传说——本场比赛只持续了不到五分钟。
比赛结束后，赫敏称是斯内普对哈利的扫帚捣鬼。“他当时紧盯着你，嘴里念念有词，肯定在念恶咒。”
“斯内普很有可能暗恋哈利的母亲——或者父亲——不至于害哈利。”
说这话的罗恩被赫敏白了一眼，她一向反对詹斯莉三角恋理论。
哈利对此不以为然。“赫敏，我不否认斯内普是个烂人，可他完全没必要用这么明显的方式害我。他是个制毒大师，随便往我的饮料里加点什么，我都得一命呜呼。”
“而且施咒者选在我作为替补上场比赛时，对我的扫帚下咒，他肯定以为我是个临时上场的飞行菜鸟，才想着用这种方法把我摔下去。”
“斯内普认识我爸爸（很可能不止认识，哈利把这句话咽了回去），以我爸爸的张扬性子，他不可能不知道我爸是个天才魁地奇球员。我是我爸的儿子，他真以为能把我从扫帚上晃下来吗？”
赫敏看上去有点被说服了，但还是很困惑。“可是到底是谁想害你呢？”她问道。
这个问题只能是个谜了。次日格兰芬多队的另一场比赛上，病愈的李·乔丹重新回到赛场，哈利回到他最忠实的解说台，身旁坐着头一次在球场露面的邓布利多。
说实话，邓布利多很容易给人以安全感，他就像一堵城墙一样。
而且他是个很有幽默感的老头，配合哈利将观众们的欢声笑语推向了新高峰。
“我真的很抱歉，哈利。”比赛结束后，邓布利多在满场的欢呼声中，轻声向哈利道歉。
哈利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隐隐察觉到他的歉意并非源于昨天没来看比赛。他没再问什么，多年与邓布利多伙伴卡并肩作战的经历让他对邓布利多有着相当的信任。
其实他很想说，如果感到抱歉，至少告诉他那个“她”是谁的。
“天呐——”
“我们的决斗冠军，魁地奇最速传说——”
“沉浸在对他的辉煌的回忆中了——”
韦斯莱兄弟大惊小怪的呼声将哈利从回忆中唤醒，他看向他们两个，叹出的气刚出口就变成了白雾。
“别再这么叫我了，太羞耻了，”哈利说，“话说你们躲在树后面干什么？”
“我们在等奇洛教授。”弗雷德笑嘻嘻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