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东窗事发
那老者虽然戴着面具，但明显能感觉到他愣了一下。随后摸着胡子笑道：“没想到小兄弟也是内行，那我便不多说什么了，十四两如何？”
陈彻没理他，对方只好再加价一两。
接着便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陈彻为了方便花，专门要了三贯钱，也就是三千文铜钱，相当于三两银子。每一千文用一根绳子串成一圈。
余下的十二两则是要了银子。
他有了那商贩常年过手银子的记忆，对银子的斤两也熟悉的很，掂量一下后自感足斤足两，便揣在怀里离开，找那壮汉交了钱。
只留下黑市里一群好奇议论的人，借着那商贩的感官，陈彻能清楚地听到他们的议论声。
揣着沉甸甸的银子和铜钱，听着怀里叮呤呤的响声，陈彻心中大喜。
这钱也太好赚了吧？虽说没一下子凑够赎身的钱，但也是迟早的事情。
一会儿再让阿金上一趟山，若是能赶在黑市闭市前再赚个十几两银子，明天他就拿着钱去赎身。
至于黑吃黑的家伙，他倒还真没遇到。阿金在后面一直跟着他观察，没发现什么可疑人物。如此也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也不想引起太多的注意。
匆匆赶回家，馨娘还在炕上编草鞋。
陈彻直接开口说道：“不用编了。”
接着打开衣服，走到炕边，直接哗啦啦地将钱倒在了炕边。
看到白花花的银子和那串起来的三贯铜钱，馨娘先是一愣，随后又惊喜道：“彻哥儿，这是哪里来的钱？”
陈彻笑了笑，将自己刚才卖血枣的事情告诉了她。
“这……一颗果子能值这么多钱？十五两……这要是再来五两银子，就能给你赎身了。”
馨娘又是激动，又是可惜，想赎身还得再凑五两银子，然而这对他们来说依然不是一个小数目。
要是再能捡到一颗这么贵重的果子就好了，可这种好事哪能这么容易遇到的？
陈彻看出了她的心思，笑道：“捡到灵果的事儿是我应付牛哥的，你也不想想那东西哪里有那么容易捡到？”
馨娘忙问道：“那是从哪里来的？”
陈彻掏出手里的阿金，笑道：“我说是它帮我摘的你信不信？”
馨娘看到这老鼠，有些难以置信。
陈彻也不好和她多解释：“你也别多问，暂时我也和你说不清楚。反正你只需要知道我现在能挣钱了，别说赎身，以后给你买栋大宅子都行。今天先办之前说好的，让你吃上大肉包子，睡上热炕。”
馨娘听到他这话，忍不住鼻子一酸，抱着他大哭了起来。
她一路上不管多苦多累也都没哭过，现在却是百感交集，忍不住哭了出来。不仅是因为有钱了，有活路了，更是因为自己的男人能靠得住了。
陈彻揽着她柔软的娇躯，闻着她身上如兰似麝的香味，心中也颇为满足。他也算是能养得起馨娘，算是合格的男人了，要不今晚就把该办的事情给办了？
然而此时院外却是响起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陈彻，在不在，赶紧出来！”
这是那肉铺伙计刘有财的声音，就是那个昨夜带他来找房子租，今中午调侃王二虎给他吃腰子补身体的男人。
“他来找你做什么？”馨娘起身擦干眼泪问道。
陈彻想了想，是来监督他有没有把馨娘打发走，还是牛心的事情被发现了，找他来问话的？
“没事儿，可能要出去一趟。这钱你藏好，拿一些出来找牛嫂帮忙置办点家当和粮食，别太声张，够用就行。再给她两百文当做房租钱，其他的等我回来再说。”
“这老鼠放家里，你别怕，能看家的。”
说罢将阿金留在家里，带了些钱，一个人来到院外。刘有财穿着灰白坎肩和麻短裤，正在院门口等着。
见他出来，便皱着眉头说道：“这么半天才出来，快点。”
“怎了刘哥，找我干嘛？”陈彻不解地问道。
刘有财撇撇嘴，“别多问，跟我去肉铺里，掌柜的有话要问你。”
陈彻也不再多说什么，跟着他来到了肉铺。
肉铺里只有几个伙计在卖肉和卤货，其他人大多都在后院里。
陈彻一进后院，便看到了王二虎铁青着脸坐在椅子上，地上跪着几个今天中午收拾牛内脏的伙计。
一个个鼻青脸肿，倒地哀嚎。
王岩也在一旁站着，也像是挨了打的样子，垂头丧气。
陈彻故作疑惑地看了看几人，然后又看了看身旁的刘有财，一副不明白发生什么情况的样子。
王二虎招手让他走到面前，然后问道：“今天你切牛肉的时候，有没有看见牛心少了一颗？”
陈彻不解地问道：“牛心不都提前挖出来了吗？我切牛肉的时候，可没见到牛心。掌柜的，这是怎么了？今天中午少了一颗牛心？”
王二虎盯着他看了半天，随后又问道：“那你和我侄子装车的时候，有没有见他车里装着颗牛心？”
陈彻想了想，说道：“应该是有一颗的，就是第一只宰的那头牛的牛心。不过后面那一头牛不是我装的，我不清楚。”
王二虎冷笑道：“偏偏丢了的就是那一颗牛心，你确定你真的看见了。”
陈彻顿了顿，故作犹豫地说道：“小的要是没看花眼，那东西应该就是牛心。”
王二虎又盯了他半天，随后又看了看侄子王岩，说道：“这要么是武馆的人坑我，要么是我侄子坑我，要么是这姓陈的小子偷梁换柱，把牛心给毛了。”
他扫视陈彻和王岩二人一眼，随后指着陈彻说道：“首先排除这小子，他肯定是没这个胆的。就算有，那么大一颗牛心他想从车里拿出来藏好，也不可能不被人发觉。”
陈彻听后如释重负，同时暗笑这王二虎真够意思，主动帮他摆脱了嫌疑。
王岩听后一慌，说道：“肯定是那武馆自己的人偷了牛心，找不到人赔，却嫁祸到我们头上来。我已经破了皮肉关，除非卖钱，要那牛心可一点用都没有啊。”
王二虎站起身一个耳光就打在了他脸上，“就算是又怎么样？你他娘的要不偷懒，和交接的人对清楚账目，老子能赔十两银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