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小姐,你说先砍哪一只比较好?”
男人眼尾上翘,眸底透着阴冷的光,使人忍不住心生颤栗。
这男人气场实在强大,难怪后面成为港城最骇人听闻的活阎王。
她别开眼不去和他对视,尽量使自己保持冷静,“以前我确实做错很多事,所以心怀愧疚,希望现在能够尊重你的选择。”
“虞小姐。”导购出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一排排导购站在一排排奢侈的高端衣服面前,笑容灿烂,保持着最完美的笑容。
虞清鸢笑了下,“商妄哥哥,你去试试吧。”
商妄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分给她,换上高端的衣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不对劲。
大小姐不对劲。
按照以前,他在她的逆鳞上如此蹦跶,她早已经甩巴掌过来了。
根本不可能放下面子讨好他。
更别说带他来买什么衣服。
不知是见鬼了还是被鬼附身了。
如果是被鬼附身了,他倒是希望被附身的时间更久一点,这样他才可以利用她,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镜子里俊美的男人薄唇勾弄似的往上扬,眼尾上翘,眼里闪过眼尾的光。
天生的坏种。
他忽然心里有些兴奋,那一排排奢侈的衣服他挨个试了个遍,他像是天生的衣架子,不管穿哪件都异样的合身。
虞清鸢也不纠结,大手一挥。全部拿下。
最后怒刷了五百万。
然后卡刷爆了。
商妄自然也不拒绝,看着这冤大头公主为她花钱,他只觉得这些都是他应得的。
回去的路上,他全身的行头都换了个遍,整个人显得矜贵无比,俨然瞬间脱筋换骨。
透过后视镜,他看见虞清鸢似有些苦恼地皱着眉,心里嗤笑一声,毫不掩饰的嘲讽。
舍不得了?
那也晚了。
“商妄哥哥。”一道甜糯糯又小声的嗓音响起,他懒得应,只是抬了抬眼皮。
说他在得寸进尺也好,说他在恃宠而骄也罢,他就想看看,这被鬼附身的大小姐的底线到底在哪一步。
虞清鸢像是没察觉到他的冷落,试探性地问了声,“商妄哥哥,我们还是学生是吗?”
?
还整上失忆这一套了。
挺好。
他“嗯”了一声,嗓音淡漠,“后天开学,有模拟考。”
还有她和许潇可有一个赌约,但他懒得说。
虞清鸢的脸瞬间垮了下去,整个人像是一个皱巴巴的团子,蔫得厉害。
她曾在上大学时做过一个梦,梦里她回到了高中时期,刷不完的试卷,讲台传下来吃不完的唾沫星子。
睡不醒的觉。
真实得她从噩梦中吓醒,摸着心脏安慰自己,“是一场梦,别害怕别害怕。”
这下好了,她真回来了。
她一定是上辈子作恶多端,这辈子才莫名其妙又是穿书害反派,又是穿到万恶的高中时期。
想死但又不是特别想。
“商妄哥哥,我们去理发店吧。”她闭上眼,声音明显变得低垂下去。
商妄挑了挑眉,以前的大小姐在学校为非作歹,附近的混混校霸都没少跟她约架。
更别说公开和老师吵架叫板?
被鬼附身了连上学都怕?
真是稀奇了。
虞清鸢将她那头花花绿绿的非主流头发染成了正常颜色,头发稍稍剪短了一点,整个人看起来明媚不少。
倒真有点十八岁少女的意思。
去学校的前一天,虞清鸢看着书柜比狗舔的还干净的书本,头疼地捏了捏太阳穴。
或许。
大概。
也许。
老师应该不管她吧。
她目前和高中知识的状况大概是感觉曾经认识过,再见却已是陌路。
通俗点来说就是他们互不认识。
连数学最简单的送分题她都忘了个干净。
虞清鸢在祈祷中睡了过去。
“大小姐。”阴冷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男人好看的手指捏着她的脖子,一寸寸收紧。
她睁开眼骤然看见商妄俊美却又阴鸷的眼,冷得骇人。
冻得她打了个冷颤。
男人似乎已经陷入了疯狂状态,她试图喊“商妄哥哥”去拉回他,但却怎么都无法发出声音。
商妄笑了,另一只手把玩着匕首在她手指上摩挲,“大小姐,你说先砍哪一只比较好?”
“这只?”他摸着她的小拇指,一路往过摩挲,“还是这只、或者是这只?”
她拼命地摇头拒绝,眼里氤氲着水汽,但男人却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意思。
扯了下唇指腹捻磨上她的眼尾,薄唇贴在她的耳垂,凉薄的呼吸喷进她的耳蜗。
“一起砍了给大小姐一个痛快吧?”
“不要……不要……”她拼命地挣扎,转身就想跑。
后颈一把被人掐住,那锋利泛着冷光的匕首干净利落地穿透她的手指。
五只指头血淋淋地躺在地上。
男人眼尾上翘,笑得诱人好看,“大小姐,到这一只了。”
“啊!!!!”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
虞清鸢猛得睁开眼,额头上密密麻麻全是冷汗,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双手。
手指齐全,没有被割掉的痕迹。
她高悬的心脏骤然间放下来,整个人脱力般躺在床上,后背的冷汗将睡衣湿透。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是梦,还好是梦。
手指还在。
“咚咚咚——”房门被敲了三下。
虞清鸢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长舒了口气才下床去开门,站在门口的赫然是刚才梦中出现的罪魁祸首。
她瞳孔猛地收缩,身体不受控地颤栗了下,往后退了一步,嗓音嘶哑,“你找我什么事?”
商妄眯了眯眸,自然没错过她的异样,扯了下唇眼神冷淡。
“以为你出事了,过来看看你。”
为了照顾好虞大小姐,他正好住在公主房旁边的小仓库呢,方便夜里关注她的动静。
本来不想来的,但怕她又发病,只能忍着起床气到这里。
虞清鸢提了口气,指尖蜷缩着,嗓音很哑,“我没事,你回去睡觉吧。”
“好。”
门被关上,虞清鸢蹲下身失力般地靠在墙上,心跳声久久不平息,似乎闭上眼还能看到梦中的一切。
血淋淋的手指。
泛着冷光的匕首。
宛如撒旦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