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兴奋，圈套
在朱元璋亲自领兵之下，五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向着敌军冲去。
英国公张辅、护卫将军樊忠各领十万大军，实施大迂回。
将也先顺利包围在了中原。
也先听闻此消息，大惊。
军队连忙后撤，可以已经来不及了。
在红衣大炮和神机营的运筹下，在不断压缩着他们的生存空间。
朱元璋此时站在高地之上，低头望着前方。
瓦剌军队此时已被围困在此地。
明军几乎调动了所有可用军队。
甚至还有八万骑兵。
这可是明朝的老本。
瓦剌军队在中原烧杀抢掠，尤其是朱元璋的“不抵抗”政策，致使瓦剌错估大明实力，内心膨胀。
一路狂飙突进，深陷中原。
发现后路被堵，想要回转，已经来不及了。
朱元璋就是要学汉武帝，彻底击溃他们。
让他们根本无能威胁中原。
以此来维护大明百年的边疆安宁。
对草原人来说，恩情是妥协的借口，唯有刀刃才能使其臣服。
“朱祁镇！”朱元璋轻声道。
“孩儿在！”朱祁镇站了出来。
“你领一路兵，攻打瓦剌吧！”
既然他想要御驾亲征，就让他知道战争的残酷。
要是死了，死了就死了吧。
反正他有更好的选择。
“是！”朱祁镇不敢违抗，缓缓后退。
“朱祁钰，你如何看待如今局势？”朱元璋继续询问。
朱祁钰想了一想，瞧了如今费力攻打的明军，道：
“启禀太祖，如今瓦剌已是强弩之末，围而不攻已可使其不攻自破。”
“何必.......”
“何必还攻打是吧！”朱元璋笑笑。
“瓦剌机动速度快，若不攻打，使其钉死在此地，若有机会，定然逃脱。”
朱瞻基你放跑瓦剌十三骑，以至造成土木堡之祸。
所以，我要全歼他们。
“朕也厌倦了这种游戏，所以朕要像汉武帝，将他们赶出漠北！”
“这些人被灭之后，草原不是尽落我手？”
如今，前来参战之人，尽是草原精锐。
剩余者，无非老弱病残而已。
想要收服他们，易于反掌。
想要互市，也是简单。
朱棣点头，试探性说道：
“爹，可是对面占据有利形势，强攻的话，死伤颇大！”
瓦剌居高临下，占据山上。
红衣大炮又够不着。
单纯以人力攻山，无非是添油战术罢了。
这般消耗，对于我军亦是不利。
“炮是轮子的，红衣大炮往前一千步！给朕轰开这个乌龟王八壳。”朱元璋瞧着沙盘，沉声道。
这样的话，不就能够得着吗？
“爹，不可啊！”朱棣率先反对。
红衣大炮的确可以上前一千步。
可这也是咱们的屏障。
一旦上前，就彻底暴露在对面的眼皮子底下。
且如今地形，根本无法对红衣大炮阵地产生辐射效应。
论骑兵，论速度，咱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朱元璋止住了他们的话，道：
“你们懂什么，朕就是要让他们来攻！”
“不抛些诱饵，怎能引蛇出洞。”
“好了，去执行吧！”
“是！”朱棣沉默片刻，这才领命。
.......
瓦剌营帐内。
也先正举起马鞭狠狠地抽着眼前的人。
众部落首领，侍立门外，不敢上前。
“你是什么人！”也先怒斥道。
“还敢骗我！”
他不断逃窜，也先穷追不舍，然后一脚踢至众人面前。
他睥睨众人：
“在草原上！”
“还没有人敢骗我，说出来的话，就要有千斤一般重。”
“你这么一个大部落的首领，来开我的玩笑。”
这些人看着明军势大，居然想着降明。
以前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打不过就投降，投降了隔几年就又接着打，都已成为常态。
这不仅代表着他的想法，更是其中大部分人的想法。
这仗还怎么打。
对面五十万大军，把咱们围个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以往咱们在草原上，咱们打不过还可以使用远遁之术。
那汉人连根毛都找不到。
可现在咱们在人家的地盘上。
就算逃了，前面长城还是一条关隘。
真正能够回到草原上的又有多少人呢？
反正历朝历代，都是棒打出头鸟，是你也先挑拨的，跟我们部族又有什么关系。
我们可是明朝忠心可靠的盟友。
如今委曲求全，是为了做内应，迎王驾。
到时候说不定明朝都会嘉奖我们。
也先自然了解他们的心思，这些部落就是一丘之貉，烂泥扶不上墙。
自那该死的明朝建立后，我漠北再无统一之契机。
要不是如今自己需要用兵，真想把他给杀了祭旗。
“也先，也先！”手下亲信亲自拦他，他这才没有动手。
“他好歹也是兀良哈的首领，您这么动手打他，让他的面子往哪里搁啊？”
也先挣脱了他的束缚，瞪了他一眼道：
“雄鹰从不和兔子交朋友！”
亲信走上前安抚首领，道：
“你去跟也先说，我保证也先不会打你！”
“来，走啦，走啦！”
亲信将他亲自拉到也先面前。
他们对于这场仗都不看好。
无非是服软而已。
他想要消灭咱们，大明定然也会元气大伤。
也先转过头来，瞧着众人道：
“当初人家把张克俭送来，是你们说要杀要杀！”
“我当初说咱们兵锋直达北京，舍弃辎重！”
“是你们，为了这些蝇头小利，裹足不前！”
“甚至什么难听的话都说了！”
“好，那我就依你们。”
“可如今，大明回过神来，五十万大军把咱们围困在此处！”
“这回，你们就畏惧明军的威严，畏畏缩缩不敢出兵。”
“也行，你们不出兵，咱们瓦剌有的是男子汉，大不了就拼个全军覆灭而已！”
“没问题，然后呢？他们难道就会放过你们吗？”
“如今已经攻守易型了！咱们是羔羊，对面才是财狼。”
“咱们没了，大明腾出手来，转过头来就会对付你们。”
“抛弃幻想吧！你们难道没发现吗？如今大明使者还未上前！甚至，，恐怕你们的使者都被轰了出来吧。”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陷入深思。
双方作战几十年，作战风格自然熟悉。
对待草原，大明一般是降伏其心。
对待首犯瓦剌自不必说，可对待其他部落，向来是仁慈。
可如今，未见使者上前。
“对方就是想要全歼我们，然后在我们的草原上种上他们的粮食。”
“这样简单的道理都不懂，真是愚蠢有自私！”也先冷哼道。
而后他转过头来，瞧着众人：
“如今我们已是背水一战，磕头求饶都解决不了问题！”
“要不想灭族，要不想死在这里，就只能放手一搏。”
“是！”兀良哈首领抱拳道。
“今夜，咱们就突围！”
“以骑兵为刀，步兵为饵，只要越过此处，大明就留不住咱们!”
“至于这里，我们的子孙迟早会把这里当做肥沃的马场！”
“是！”众人无不领命。
可正当他这么想着，一声炮响直接在营地炸开，发出轰隆一声巨响。
“这是怎么一回事！”
“是明军的红衣大炮！”
“该死，这里怎么会有红衣大炮！”
........
这一声声巨响瞬间让好不容易汇聚的人心顷刻间崩塌。
也先在亲卫的庇护下，挣扎着向着地形图跑去。
“保护大汗！”亲卫喊道。
“滚开！”也先一脚踢开了护卫的亲卫。
此战完了，那自己也完了。
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就像之前一样，找出敌军的大炮阵地，然后夺取他。
不，不对，以前马哈木大汗在的时候，对付朱棣已经用过这个策略。
对方未必没有防范。
大炮阵地肯定有重兵把守。
甚至整个北方，肯定设置了重重阻碍。
那么也就是说，南方兵力空虚。
若咱们倾巢而出，直攻大明皇帝所在营地，即使拿不下大明皇帝。
到时小皇帝惊慌失措之下，定然会调集军队回防。
那时，再坚固的防线都有了薄弱点。
咱们的十万骑兵就如同尖刀一般，可以瞬间撕碎他们。
到时，我草原不仅可以保存有生力量，甚至可有借助此战，树立我之无上威信。
草原看透了大明的软弱无能，甚至可以成立一个瓜分大明联盟。
至于圈套，咱们跟大明打了多少年的仗了。
甚至朱棣，都在咱们手下吃了亏。
而他朱祁镇，不过是个娃娃，才十几岁，懂得什么是战争吗？
朱元璋等人复活的消息也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为此也是冷哼一声。
这怎么可能！
不过是小皇帝维护权利的手段罢了。
人都死了多少年，怎么可能从坟墓里蹦出来。
也先想到此，便大声询问道：
“小皇帝的中军营帐在哪里？”
“回禀瓦剌，在此处高山上！”身边亲信道。
“好！”也先哈哈大笑，而后望向各部落首领。
众人连忙看了过去。
“此乃长生天庇佑我们！”
“只要我们合兵，攻其一处，事若顺，便可直取北京！”
“事不顺，可有使其自乱阵脚，返回草原！”
“诸位！”也先抽出腰中宝刀，声音铿锵有力：
“如今正是建立不世之基业，咱们北朝是否能覆灭南朝，在此一举而已！”
众部落首领听罢，沉声道：
“愿听大汗吩咐！”
“好，此刻回营，合兵一处，下山！”
“是！”
众部落纷纷退出。
“兀良哈，你率领三千兀良卫，进攻对方红衣大炮阵地！”
“佯攻之后，立即赶赴与我部会和！”也先道。
他道不觉得三千骑兵都攻下红衣大炮阵地。
反正咱们骑兵速度快。
一旦决定进攻，便是狂飙突进。
这两轮子的也赶不上四个马蹄的。
“是！”兀良哈道。
红衣大炮犹如雨点一般向着也先阵地上倾斜。
也先果然倾巢出动，分兵三路。
一路负责断后，截断前来追击之明军。
一路前往袭击炮兵阵地。
而主力，则是向着北方奔袭。
也先望着声音越来越小的身后，甚至都无一位明军追赶，这越发肯定了他的猜测。
前方，肯定有对面的埋伏。
于是他果断勒转马头，高声喊道：
“草原的儿郎们，随本汗南下擒龙！”
随后，他便一马当先。
“喔喔喔喔喔喔！”在场之人兴奋不已。
南军守卫一触即溃，甚至自己的身后，有越来越多的明军犹如癫狂一般，向着自己赶来。
他知道，自己赌对了。
于是命令部队不计一切往前，继续往前。
只要抓住了大明皇帝，那一切优势皆在我。
“爹，您可真是神了！”朱棣佩服道。
难怪连徐达大将军都说，爹统兵之能力，是与唐太宗比肩的人物。
以前自己还不信，现在自己是真的服了。
就凭着一个龙纛，就牵着对方鼻子走。
朱瞻基脸上也是露出喜悦之情，也先正在逐步落入我军的圈套，现在就是想抽身，也无法了。
他的十万大军，注定要埋葬此处。
“小子！”朱元璋躺在一旁的龙椅上，摸着胡须，望着一旁的朱祁镇道：
“这仗是这么打的！”
朱祁镇三观瞬间被冲击。
爹无法，太宗皇帝无能为力解决的北患，居然被他这么轻轻松松地解决了？
朱祁镇瞬间对太祖皇帝有了新的认知。
“谨受教！”朱祁镇回过神来。
现如今！
在明白了所有一切之后，他们对朱祁镇还是改观不少。
起码不是纯粹的废物。
但他们始终原谅不了他丢失了五十万大军。
这无关英明，这事关江山社稷。
就像金豆子斗不过朱高炽，你作为皇帝，斗不过文官集团。
挨打就要立正。
大明皇帝就不该是你的。
朱元璋再次招手，示意朱祁钰过来。
他作为朱瞻基的儿子，其自身实力还行，咱们调教调教，不要被文官集团带偏，应是一位不错的皇帝。
所以，朱元璋无论走在哪里，都要让朱祁钰跟着自己。
多看，多听，多学，为君之道，就在其中。
朱祁钰上前两步，恭敬道：
“太祖！”
朱元璋冷漠：
“如今草原已是瓮中之鳖，你若为皇帝，应当如何？”
朱祁钰知晓这是太祖的最后考验。
在于太祖相处的时刻，他早已不是哪个软弱可期，甚至被当做文官集团吉祥物的孩子。
现在的他，是钮祜禄.朱.朱元璋嫡承.祁钰。
于是他果断说道：
“斩草除根，将草原人彻底扼杀在此处！”
“同时，派遣军队，立即北上，见人就杀，彻底铲除！”
“然后迁移中原人居住漠北，将整块土地纳入我大明版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