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龙脊背
“叫你早点来,叫你早点来,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你掉茅屎坑里了你?还是路上有美女啊?”
吴三省一副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但也没念叨他几句,转头就看向了一边沙发上的人。
“这我侄子,认识认识?”
听到吴三省的声音,吴邪才顿感察觉这还有第三个人,那人坐在沙发上,在他的方向上,视线受阻,所以才没注意到那人。
张墨玉侧过头来看向吴邪,眼神平淡。
原著中除了开头的那一篇序章,就是今天吴邪这一天的自白。
这一天吴邪打过不少退堂鼓,都被一步一步勾入局了。
张墨玉上下打量着吴邪身上的书,生气很重,与其说是书生气不如就是一种瘦弱到让人觉得生不起什么威胁的感觉。
身材符合一米八成年男性的标准,身形看上去没有什么锻炼的痕迹。
眼神有点小精明,但不多,比起吴三省谢连环之类的有点傻白甜。
嗯,视线落到他头发上了,估计又是在心里觉得男人留长发很奇怪。
接收过很多这样视线的张墨玉并不觉得有多奇怪,反而习以为常。
在张墨玉大量无邪的时候,无邪也同样在打量这个自家三叔吴三省的客人。
——衣服质量非常好,一看就是大牌子,不知道是定制的还是高定的,有种……他见到过的所谓上位者的气质,很矜贵。
皮肤很白,眼底有些乌青,看样子最近可能没睡太好。
风衣做工很细致,很工整,里面穿着的衬衫扣到最上一颗扣子,显得一丝不苟,类似于西装裤面料顺滑的裤子扎进长筒靴里,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军帽。
很年轻,吴邪觉得这人起码年轻他四五岁的样子,看脸的话,有点参差但差的不大,应该是二十刚出头的模样。
吴邪敢保证,这人只要走出去,绝对和街上那些路人完全都不在一个图层上。
看衣服看年龄倒像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但周身的气场却有一点压迫感,那眉眼中的一丝戾气让他觉得此人并不像是那么简单。
难不成是九门其他家的和他同龄的晚辈吗?
……能跟他三叔认识的,基本上都是道上的那些个人,这个恐怕也不是个简单的货色。
吴邪有些琢磨不透,不过他又不混那道上,能让三叔介绍给他认识的……应该也只是一个大客户吧。
“你好,我叫吴邪,请问贵姓?”吴邪,伸手挠了挠脑袋,对张墨玉报出家门。
张墨玉微微叹气,“免贵姓张,墨玉。”
“哦……”吴邪稍稍点头表示知晓。
吴三省看这话题有点进行不下去的样子,用手捂脸。
……
张墨玉离开铺子后吴邪和无三型喝了点小酒。
吴邪将数码相机里的东西就把数码相机里的东西打印了出来让吴三省看看。
吴三省本来满脸通空,已经进入状态,一看那帛书,脸色突然一变。
“怎么了?”吴邪不解的看着脸色大变的自家三叔,“难不成这东西还有别的什么蹊跷吗?”
吴三省微微皱眉,看了一眼吴邪,赐予他一个白眼,“那你平时跟我好好学,好好学,你不听,现在好了吧?一个愣头青,这张纸啊,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张地图,就你,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不愿意学,又不愿意听。”
被自家三叔抱怨了一句,吴邪悻悻的摸了摸鼻子。
吴邪看了看上面满是文字的帛书打印件,又看了看自己三叔的表情,不明白他在说什么,难道他家三叔已经超脱到能从“字”里看出“画”来的地步了?
怎么看这平日里吃喝嫖赌的老不正经也没什么仙根啊……
吴三省一边装模作样的数落吴邪,一边掏出老花眼睛看这东西,说这叫八阵书图。(字画,又叫藏画文)
就是把一个地方详细的地理位置用特殊文法写出来,看起来是一堆毫无意义的文字,其实里面的信息非常丰富,是古时候行兵作战的时候用的一种密码。
“三叔,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样,大字不认识几个,哪里听来的这些本事。”吴邪低声喃喃。
吴三省轻轻用食指敲了一下吴邪的脑袋:“嗨哟,你个傻小子,这可不是学来的,这就是阅历……你三叔我这些年呀,走南闯北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眼看吴三省就要开始自卖自夸,自吹自擂了,十分清楚自家三叔是个什么德行的吴邪赶忙把话题拉回来,“那上面有什么呀?”
吴三省盯着其中几个字,自言自语道:“那几个半路出家的运气倒是好,这种东西我怎么就从来碰不到,这次真给你捡了个便宜。”
“这个地图上标的是什么地方啊?三叔,看的出来不?”
吴三省皱着眉头看了半天,才说出几个让吴邪浑身一震的字:“好像…他娘的是一个墓啊!”
战国帛书并非是一本专门的著作,而是类似于笔记体的日记或者感想录一类的东西。
吴邪早年接触到的一些,内容很杂,虽说对于考证当时的人文生活有很高的价值,但是他当时又不考古,所以都没引起兴趣,这一次倒是特别。
“三叔,三叔,你能不能看出这是谁的墓啊?”
吴邪迫不及待的询问。
吴三省摇摇头,“我现在不能完全看懂,不过这个墓穴应该是战国时期鲁国的一个贵族的,你看他的墓穴所在被人用字画记录在一张帛书上,说明此人的地位应该相当高,而且这个墓地必然是十分隐秘,是个好穴,值得一去。”
吴邪一听是战国大墓,心里就翻了起来,唐宋元明清,那斗里面是有宝贝,但那最多只能说是巧夺天工,但是战国时候的皇族古墓,年代过于久远了,永远也估计不到那里面有什么,说不定还能给搞到几件上古的宝贝,这种诱惑不是金钱可以抹杀的,对盗墓者的吸引力自然是无穷大。
不过吴邪转念一想,反正他没机会去,激动也没有用处。
他的家教很死,他老爹执意想让他们这一代完全脱底这一行当,他和两堂弟都没碰过,连洛阳铲都是禁品,小时候只是拿着根针铲在河里插鱼,结果差点没给他爹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