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只想攀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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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是她有眼无珠

沈言景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那个整日看她舞剑的少年郎会变成这样。

怎么会有乔子墨这么恶毒的人,甘愿献祭自己的爱情,陪葬着他的深仇大恨。

噢。

未必,乔子墨可未必爱过她。

生而为人,不知道乔子墨他有没有一刻是为自己而活?

乔子墨粗糙的手掌缓缓放下锁链,一袭红衣的沈言景失去所有支撑,瘫倒在地上。

“乔子墨,你这样的人就该被恶鬼啃食殆尽,最好生不如死,你根本不配有爱。”

沈言景此刻趴在地上,满身伤痕,低着头,双手还被扣着,孱弱而又不减英气的声音慢慢衰弱......

这句话是沈言景拼尽全身力气冲着乔子墨吼出来的,沈言景已经一天没有吃饭了,侍卫根本不给她送吃的,巴不得饿死她。

“呵,阿景,就算我该死,那也是你们沈家最该死!要下地狱也是你们先下!”

乔子墨狠狠掐着沈言景的下巴,又狠狠的甩到一边,瞧着沈言景满身血迹,他似乎心里有些触动,眼底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就被仇恨所吞噬,随后消失殆尽。

“你最好祈祷,三日之后,攻入皇城时,你那好爹爹会救你,不然你.....“

沈言景艰难的抬起头看着这个曾经最深爱的人,听着他冷冰冰的吐出,

“血祭军旗。”

说完,男人消失在暗牢之中,留下满身伤痕、血迹斑斑的沈言景,她扶着木桩艰难的坐起身,眼泪悄无声息的慢慢滑下来。

爹爹说过,她是将门之后,哪怕死,也不能屈服,不能失了将军府的气势。

都怪她,非要心慈手软,留下乔子墨这个燃火之苗,如今恐怕要害得国破家亡。

引狼入室。

他乔子墨,果然是只养不熟的白眼狼,活蹦乱跳后反口就会咬死人。

沈言景缓缓闭上双眼,嘴上的伤口已经开裂了,身上的伤口也裂开了,顾轻轻为了折磨她,把盐水泼在她的伤口上,还在隐隐作痛。

真真是,可笑至极,她沈言景从未伤害过任何人,且不说是乔子墨利用她荣登将军之位,父亲待他也是极好的。

果然,乔子墨他没有心,可笑沈言景竟然还觉着是他爱上她了,真是可笑。

只怕他从未,认真对待过她半分。

如今沈言景这般狼狈不堪,他大抵是解了心头之恨了吧。

曾几何时,他还是追在沈言景身后一口一个阿景,宠溺的叫着。

他说,阿景,你便是我此生挚爱,我定会护你周全。可如今伤她最深的就是他乔子墨。

他说,阿景,往后我们买个别院,那里种满你最爱的海棠花,再养只猫,似你一般,惹人怜爱。

可他如今把沈言景关在暗无天日的暗牢里,连一日三餐都有问题。

他说,阿景,以后我们生两个孩子吧,儿子我教他骑马射箭,女儿也叫她巾帼不让须眉。

可后来他说,沈言景,自始至终,我不过都是在利用你,你的爱在我这廉价的要命,跟青楼里的妓子,没有区别。

滚烫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曾经的一幕幕,致命的倒映在沈言景的脑海里。

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心里别提多难受了,当年母亲死时的心痛,有过之无不及。

从及笄之年,与他相伴至今,整整五载,沈言景从乔子墨还是流民之身便爱上他。

如今他到万人之上的大将军,便舍弃她这个棋子,真不愧是鼎鼎大名的威风将军。

是她沈言景,有眼无珠,将没落王朝的皇子从生死难料的刺杀中救了下来,也是她,让他报国有门,让他荣登高位,让他成为大将军。

那年他十五岁,眼眸明亮,眼里没有国恨家仇,没有满身戾气,意气风发的少年郎,躺在横尸遍野的山路上,好不狼狈。

可那时的他,睁开的双眼里,在漂亮的眼眸里,满眼都是她。

他们曾经,何尝不是,令人艳羡的金童玉女。

是什么让他变了?

不,是他本就藏得深罢了。

回想那天,一位名唤顾轻轻的女子来到他的弱冠礼,给他送了一件生辰礼物。

此后,他开始不再粘着她,有意无意的开始疏远她,却还是转身,眼巴巴的去圣前求了赐婚。

沈言景以为,他是爱她的。

原来也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

他去求赐婚,也只不过是因为喜结良缘之时,皇城必定疏于防守,毕竟,一个是圣上最得宠的将军之女,一个是年少成名的大少将军,此二人结亲,理应举国同庆。

果然啊,如他所料。

那日,他身着红衣,执剑长驱直入,带人围堵将军府,袭击了官员,刺杀圣上,好在沈辉耀护着圣上安全离开了。

那一夜,是他们的新婚之夜,本该洞房花烛,沈言景坐在喜房,等来的不是新郎官掀起她的红盖头,而是牢狱之灾,钻骨之痛。

是将军府血流成河,官员死伤大半,是她爱慕多年的少年郎,一朝造反,囚禁了她,严刑拷打。

他的弱冠之年,成了杀伐果断、冷酷无情,睿智却无情,可怜又自私的复仇者。

他们之间还剩什么?

似乎什么都不剩了。

可是,为何心口如此的刺痛,爱他五载,有过欢乐是多于怨恨的。

有乔子墨在的几年里,沈言景真正的体验了什么叫做关爱,呵护。

可这一切不过是他的算计罢了。

也是乔子墨让沈言景知道了,什么叫恨之入骨。

傍晚时分。

乔府,书房。

“将军,二小姐好像晕死过去了,她已经一天没有进食了,再这样下去,估计都熬不到攻城了。”

乔霖急匆匆的禀告乔子墨,只是还没等他说完,就感觉一阵风从自己身边吹过,再次抬头看,乔子墨已经离开了书房。

乔霖瞧着这家将军这般紧张的样子,有些愕然,他这么对待二小姐,按道理来说应该是知道暗牢是什么地方,二小姐在那里会受到怎样的对待喜欢的,其实他都清楚吧。

这么几年,其实乔子墨对沈言景的感情,恐怕也是真真的。

可是,家仇难忘,冤魂难抚平。

他的将军,终究是要走一条不归路,那他便只会生死相随。

暗牢。

再见到奄奄一息的沈言景,躺在冰冷的暗牢里,浑身伤痕,已然是濒临死亡。

抬眼间,仿佛那个少年再次出现在沈言景眼前。

那时的他,很爱她。

为了她能够吃上喜欢的鱼,乔子墨冬日也下湖捉鱼,亲自为她熬上鱼汤。

为了她不再受寒霜折磨,乔子墨特地去雪地寻找雪莲子,只为她驱除寒意,整个冬天不再惧怕寒冷。

为了她,乔子墨做了许多事,可为何,一夕之间,全都变了?

沈言景想起曾经的乔子墨,不禁伸手想要抚摸那个日思夜想而今近在咫尺的俊脸,轻声唤了声,

“阿墨,你来接我了。”

望着女人闭上双眼那一刻,乔子墨心口好像是刀划开一道口子,而她眼角的泪,像是洒在他心口上的盐。

隐隐作痛。

痛不欲生。

像蚂蚁,一点一点啃食他的心口。

不致命,但锥心的痛。

一向稳重的乔子墨,此刻急忙抱起沈言景,朝着寝殿飞快跑着,声音略带哭腔,

“乔霖快叫李伯父,快!”

“是”

此刻的乔子墨,早已慌了神,抱着昏死的沈言景,飞快离开暗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