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新鲜的尸体
周日，无事发生。
亚伦在古董店的小房间做了一整天习册，他的进度快的有些吓人，仅仅是一个晚上他的魔术书就几乎完成了三分之一的构建，他甚至能感受到魔术回环在逐渐回应他的召唤了，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只是一个晚上他就已经勉强可以在自己的手上构建出一个极简单的方程图形。
他托着手心的三角，上面冒着也就能点烟的小火苗：“这是正常的吗高尔？我昨天还什么都做不到，今天感觉到回环自己就能流动。”
“这是天赋老爷，您对于魔术的学习是有超越所有人的天赋的。”大女仆一本正经地说道。
“真的吗？但是我昨天还…”
“是的老爷，这是天赋，按照您这个进度，没两天您的外在载体就能构建完成。”
高尔立刻回道。
“也就是说我马上就可以进行下一阶段的学习了是吧！”
魔术的学习让亚伦改变了认识这个世界的方式，那些魔术回环游荡在他的身体里几乎快溢出来了，一想到马上就能踏入超凡的世界，亚伦确实有些兴奋。
“我想今天可以歇一歇。”反而是高尔说道：“您明天约了去警察厅。”
哦对，还有这事来着。
亚伦突然意识到，梅丽娜第一次把自己带去警察厅的时候他连魔术是什么都没听说过，而他现在已经在构建属于自己的魔术书了。
本来祷言会就对自己有所怀疑，现在…
他向高尔表达了自己的忧虑。
大女仆则说道：“我看您对《基础魔术》掌握的还不够熟练，魔术回环的排他性您甚至都忘记了。”
亚伦回忆了一下：“…除非展示了自己的外在载体，否则个人的魔术回环无法被观测。”
“没错，所以不用担心，只有极高位的魔术师有可能打破规则，否则别人是无法得知您是否是魔术师的，对此，秘银之塔做过大量的测试，但您要始终保持无知，更不要让他人看到您的外在载体，我是说，您的魔术书。”
亚伦的担忧稍微减退了一些，不过今天高尔的态度总让他觉得奇怪，大女仆不仅放缓了自己学习的进度，以往在遇到这种他忘记了基础知识的时候，她会更严厉些。
今天却很…温和…
实在是不太适应…
……
周一一早，梅丽娜很准时地出现在了亚伦家门前。
“早上好，亚伦先生。”
“日安，梅丽娜警官。”
亚伦从梅丽娜眼神中看到了一种深深的疲惫，于是问道：“没休息好吗？”
梅丽娜无奈地说道：“最近需要考试，我的导师留了一堆作业给我……”
这简直和我一样，亚伦想着自己最近的生活，有一种同类的亲切感。
“你还需要上课吗？”
梅丽娜想想：“是的，我是紫荆花高等学院的学生，这倒也不是什么隐秘信息，你在加入祷言会后自然会知道，紫荆花高等学院是约瑟芬公国唯一一所可以学习魔术的大学。”
“这些事情等你今天办完入职手续都会有人告诉你。”
她掏出怀表看看时间∶“时间不早了，我们今天有不少事情要干，闲聊就留到后面吧。”
亚伦点点头：“那我们走吧。”
梅丽娜的车停在了不远处的主街上，是一辆全黑色，挂着蓝色的警察厅牌照的美人。
这时候亚伦才想起来自己一直觉得忘了点的东西。
既然老皮克已经死了，那他的车呢！
不知道被扔到什么地方去了！
不行，今天得顺便去警察厅报个案，那可是好些钱呢！
……
“这就是沉默祷言会吗？就…这么大点？”
亚伦看着面前只有四五张桌子且空无一人的办公室发出了疑问。
这和他想象的秘密组织可不大相同。
“当然不是。”梅丽娜解释道：“这里只是文员的区域，也是你之后工作的地方，祷言会的正式成员身份相互保密，只有外勤小组的组长会有组员的信息，还有一部分在大学里任职，只有研究工作。”
“如果你想加入外勤的队伍也可以考虑。”
乌列尔突然在两人身后说道。
他已经在这等了好些时间了，一般来说老教士有充足的耐心等梅丽娜介绍完，但宗教区传来的消息让他不大能继续等下去了。
“这位是我的老师，乌利尔教授。”梅丽娜向亚伦介绍道：“你那天看的那些照片就是老师的魔术。”
“教授？”
老教士只是微微一笑：“高等教授。”
“老师是学院的特聘高等教授，还是高位的魔术师。”梅丽娜悄悄说。
亚伦最近接触的东西都是所罗门王朝和秘银之塔的遗留知识，连高尔都弄不清楚现在的魔术研究到了哪种程度，按照她的估计，在所罗门王朝覆灭的时候毁灭了一整批研究，照理说现在的魔术研究不可能比的上黑铁时代。
但凡事都会有意外，搞清楚现在的魔术研究也是亚伦加入祷言会的目标之一。
面前这位教授对他来说是个现成的素材。
“亚伦·格雷。”他主动向老教士介绍起了自己。
乌列尔点点头：“我知道你，年轻人，你可能要跟我们出去一趟了，等回来再做登记。”
“出去？”
亚伦没有理解老教士的意思，而梅丽娜则皱着眉问道：“老师，亚伦先生还只是个普通人，现在是不是有些早？”
“没关系，总是要接触的，你也不能放着他呆在这里。”
“出了什么事吗？”亚伦忍不住问道。
乌列尔问道：“你还记得那天你遇到的狼头怪物吗？年轻人？”
“当然。”
“昨晚又出现了。”
“有人死了？”
“是的，依然是位女性，我们要趁着那些记者还没拍几张现场照片之前就过去，如果再让那些照片发在报纸上可不太好。”
乌利尔补了一句：“会扣薪酬。”
……
记者们的消息甚至比警察厅都要灵通的多，发现尸体的地方已经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亚伦下车的时候都已经想好了明天会出现在“双月日报”上的新闻标题。
“杀人魔再现，普罗旺斯还安全吗？”
不仅如此，还有许多普通居民也同样在周围观望，因为这里和以往“开膛手”选择的地点大不相同。
他向来只在避人的小巷行凶，每次发现尸体也都是在富人区的犄角旮旯处。
这次他却选择了第二福祉大道一所教堂的后广场，据说教会神父早起做弥撒的时候几乎被吓破了胆。
一个高个子警探从一堆记者里挤了出来，快步来到三人面前。
“您来了。”
老教士点点头，并没有说话，挥手示意让梅丽娜跟上来。
她冲着亚伦说道：“亚伦先生，您不用进去，说到底你还只是文员，甚至都没有登记。”
亚伦点点头，他刚好有点事情想做，他在一闪而过的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很快，他就在人群中找到了自己的目标，他拍拍那人的肩膀。
“日安，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