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仅有的灵气之地
艳春楼。
岳行健坐于一间昏暗的小屋之内，手持一本圣贤书，细细品阅着。
他的身旁，坐着一位妙龄女子。
对方的穿着很讲究，长裙、项链、头饰、耳坠……看起来都价值不菲。
一般身份的女子，绝不会有这般繁琐奢华的穿着。
她与这座艳春楼的其余美娇娘相比，也有着极为独特的气质。
别人像是庸脂俗粉，而她却自诩为深陷淤泥的青莲。
她名为莹苒，是这座艳春楼的头牌。
岳行健要的就是头牌。
只有头牌，才配与他一起赏诗赏词。
“公子，别看了，吃一片肉吧。”
莹苒夹起一片肉，送到岳行健嘴前。
她能察觉到，岳行健对自己投来的那种炽热目光。
这种目光，她见多了，每天都有几百例。
于是她便撩起发丝，挺直娇躯，摆出最妩媚动人的姿态，
想以此多套一些岳行健的钱财。
她自认为自己与艳春楼里其他的庸脂俗粉不同，自己未来一定会傍上富家公子，过上少奶奶生活。
而眼前的岳行健，虽然有钱，但还不够，比她伺候过的那些豪门子弟差远了。
面对他，莹苒心里有些小小的优越感。
可就在这时，面前的岳行健好似不受她的魅惑，冷不丁问道：
“你知道这肉字，有几种写法么？”
“啊？”莹苒张了张嘴，一脸不解。
“知不知道？”岳行健严肃问道。
“重要么？”莹苒俏眉紧锁，满脸惊讶。
“你若不知道，我就换一个人来。”
“你真到我们这儿做学问来了！？”莹苒怒不可遏。
她没文化，真不知道肉字有几种写法。
也从没想过，会有客人问这种问题。
“换！”岳行健一拍桌子，怒喝一声。
“哼！”莹苒猛然起身，不伺候了。
可就在她走向屋门之时，却见屋门猛然被推开。
一老两少，缓缓步入此屋之中。
好俊的小哥……莹苒的目光被为首那位消瘦的青年吸引。
一身干练的黑衫，白皙尖俏的下颌，精致如刀刻般的坚毅脸庞。
一眼便能看出，是个勇毅的男子。
“请问……”
于是莹苒摇曳着丰满身躯，主动走向那位俊男子。
“借过。”
楚阳伸出右手，触碰她的头，轻松将她拨到一边。
“岳兄，来时可曾见一件红色衣衫？”
楚阳见岳行健没死，这便松了一口气。
岳行健回忆道：“好像有，一直在天上飘着，可能风大，哪家晾的衣服没收？”
“那是邪祟……”秦崖将那两人被状元袍勒死之事告知岳行健。
本以为岳行健会无比后怕，可没想到，他看起来十分镇定。
甚至在略微思考之后，他自信说道：
“那我应该没事儿了。”
“为何？”严老问道。
“邪祟杀的都是什么人？”
楚阳回答：“读书人，想当状元的人。”
“那没事儿了，我其实不怎么读书，也不想当状元。”岳行健笑道：“当状元有什么好？以我容貌，若是被公主看上当了驸马，以后的日子可就惨了。”
闻言，严老有些恨铁不成钢，道：“那你父亲每年花那么多钱供你读书，你就一点儿也不上心？”
“家父说了，能力不重要，态度最重要。”岳行健言之凿凿。
严老无法理解这个晚辈的心思：“那你还让你父亲每年投入这么多钱？为什么？”
“因为我孝。”岳行健有自己的一套独特理论：
“我要给家父一个希望，希望是最宝贵的东西。”
他的神色极为坚毅，好似这些年来是自己一直牺牲小我，成全他父亲的这份“望子成龙”的希望。
“你这孩子，没救了……”严老不断摇头，十分无语，只能叹息。
……
几人离开艳春楼，返回黑山县衙门。
楚阳始终留意着此处风月之地，发现这里竟然残存着一些灵气。
并且，他的脑海之中也始终有一个困惑：
“为何这段时间以来，黑山县周围活动的邪祟，都与人面鸮有关？”
人面鸮、鲜红眼球……思及此处，严老的眼中也出现了一些茫然。
“传闻，那是先秦时代的怪鸟，一旦出现，就意味着灾厄到来。”
秦崖也摇头：“黑山县的县志之中，对其记载也少得可怜。但可以肯定，它一旦现身将死伤无数。”
严老思考了片刻，觉得很有必要在短时间内，再进行一次请神问事儿：
“没想到这黑山县地界，水比我想象的深，有些东西在窥视。”
……
走着走着，楚阳忽然停下步伐：“对了，我还有些要事要办，先回艳春楼一趟。”
闻言，严老一愣：“呃……去吧。”
你不带我？……秦崖满眼怨念。
可严老在身旁，他没楚阳那种正大光明去往风月之地的胆子，
于是只好阴阳怪气道：
“楚兄，美酒虽好，可不要贪杯。”
“多谢提醒。”楚阳转身就往艳春楼走。
很快，重新进入这片花花世界。
艳春楼的头牌“莹苒”，第一眼便看见自己的心头好，竟然又回来了。
等同僚走后，自己再偷偷回来找我？
假正经……
想到这里，莹苒决定欲擒故纵，故意站在原地，假装没看见楚阳。
可楚阳直接从她身旁走过，未曾停留一刻。
“？”
莹苒猛然抬头，疑惑望去。
却见楚阳已经随便找了一间房，门口放了几两银子便屋门紧闭。
“此地竟有灵气，居然是县城内仅有的灵气之地，这不正常啊。”
“莫非是此地经常有阴阳外泄之辈，久而久之，积攒了灵气？”
楚阳不想去管原因，他只想赶快修炼。
于是他盘坐于此，潜心修炼太上清虚功，屏蔽外界的莺莺燕燕。
不多时，耗干这里的所有灵气。
他察觉自己和纸人，又强健了不少。
尽管还没有推开那一扇紧闭的“门”。
但相较以往，总归还是更近了一步。
“这种地方，竟然能集聚少量的灵气，那我是否可以……”
楚阳结束修行之后，便离开了艳春楼，行走在黑夜中。
他的脑海之中，逐渐涌现出一个想法：
自己是否可以开些风月之地，若是人气鼎盛，岂不是能人造灵气宝地？
通过不断吸纳色欲薰心之辈，来到这里夜夜笙歌，
让他们十二时辰不断阴阳外泄，积攒此地灵气。
等到了一定时候，自己就来收割，循环往复下去……
“不行，这种灵气只能应急，怕是不能长期使用。”
楚阳很快就否决了这个想法。
更重要的是，这种地方不能常来。
否则就怕自己，也会把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