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谈谈情，杀杀人
曹五性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仿佛是个审判者。
“我一点都不会可怜她们。我遭受的痛苦比这些该死女人的痛苦更多百倍。”
杀人者都有双重性格，他们轻视他人的生命，却重视自己和家人的生命。
大部分受害者在死前都遭到曹五性的侵犯。
也有人还没发生关系，在浴室洗澡时，他厌恶人家的身体，随即锄杀，就在卫生间把尸体给肢解了。
还有个按摩师因为名字跟他的前妻相同，她就受到了特别可怕的对待，简直是千刀万剐。
曹五性肢解的手法残忍得让人很难辨认尸体，甚至把受害者的指纹全割掉，再扔到马桶里一键送走。
为了回味重温这些得意时刻，他将受害者戴的手镯、戒指、耳环等当作战利品留了下来。
多年的历练，让曹五性具有相当的反侦查能力，加上接受过“食人鲨突击队”的特训，还有一定的电脑知识。使得多次犯案的他仍能逍遥法外。
崔根硕追问：“龙山葛月洞那个被捆绑堕楼的女人，也是你杀害的吧？”
“没错。那个女人是我随机选定，开车尾随想绑架带回去的，不曾想她居然跳车逃跑，结果被我追得自己摔下了楼。”
本来葛月洞一案后，曹五性担心风声急，想收敛一下。
没想到Angela廉正花冒用“白马骑士”的名头作案，激发了曹五性的好胜心。
他本身就是个自卑扭曲的人，越是这样，越想证明自己的存在价值，从13岁的第一次杀人，就已经在潜意识塑造“无所不能”的第二人格。
所以他每次都有意留下烙印，就是宣告“杀人者武松也”，“我‘白马骑士’又作案了，有本事来抓我啊”。
而这一回，曹五性选择了在电台挑衅。他发觉事先张扬然后犯案，那种快意更加强烈。
于是后来他更加乐意在报纸、电视台、网络等宣战。
崔根硕化身“白夜神探”的对线，愈发激发了曹五性的要强好胜，他加速了犯案，也进一步增加了暴露的风险。
在不知不觉中，他掉进了崔根硕的圈套。
崔根硕忽然问：“你早就认识张予真对不对？”
曹五性有点奇怪：“你怎么知道？”
“你和她都来自京畿道南杨州市。韩警在调查张予真失踪案时，她姐姐曾经透露过一个秘密，说妹妹少年时代曾经被一名十六七岁的混混纠缠，好像混混姓曹。”
根据曹五性的说法，他和张予真少年相识，算是初恋，还发生了关系。之后张予真就疏离了他。
崔根硕冷笑：“只怕张予真交往后，看清楚你是个混混，打算离开你。你老羞成怒就侵犯了她！”
曹五性似乎窒了一下，惊奇他怎么猜中了。
“多年以后，想不到你们在首尔偶然遇到。基于某种扭曲的心理，你想继续纠缠她。但遭到冷拒。”
曹五性听着。
“你跟踪后，得知她是高丽大学的学生，为了接近她，你居然应聘给兽医系的实验室运送动物。”
曹五性更加讶异。
“甚至，你跑到张予真租住的住所对面楼，闯入了那间空房子，不时偷窥她。”
“说得不错。果然有点水平。”曹五性第一次承认崔根硕有本事。
“宋东海一直以为金石圭利用教职身份想潜规则张予真，其实张予真日记中的性骚扰来自你。她不知道怎么摆脱你这个少年时代的噩梦！”
少年时代被侵害，成为张予真一生的阴影，导致她不敢谈恋爱，对男性刻意保持距离。对宋东海也是若即若离。
而金石圭的过度亲近也让她畏惧。
“‘最后的晚餐’那晚，宋东海尾随张予真回家，依依不舍走后，金石圭出现了。你在对面空房子看到他意图对张予真不轨，于是给张予真打电话，吓跑了金石圭。”
曹五性暗暗惊讶崔根硕好像在现场一样。
“随后你直闯张予真住所，要求她跟你走。她不愿意。你们发生了推打，张予真可能使用了锤子。只是她一个女孩子，就算有武器，又怎么敌得过准‘食人鲨’特种兵？”
“继续。”
“你制服张予真，也许打晕了她，带着她离开。还顺手带走了被砸坏的茶几，还有那把可能有你血迹的锤子。茶几面被丢弃楼下垃圾堆，桌腿因可能沾有血液和锤子一起被另行处理。”
“然后呢？”
“你将她绑架到这里，囚禁在地下室。你拍了她心口带烙印的照片发出去，表明这是新的猎物。”
曹五性行动过程和心理动机被说得一点不差。
崔根硕舔了舔有点干的嘴唇：“你舍不得那么快就杀她，想跟她谈情说爱。张予真是个聪明的女孩子，她知道不能反抗，否则会被杀害，于是假装迎合你。”
曹五性突然吼：“谁说她是假装的！”
崔根硕哈哈大笑：“你喜欢的话，要说她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也可以。”
曹五性确实在自欺欺人，骗自己张予真是喜欢他的。
“你利用可以自由出入高丽大学的机会，向宋东海的同学等打听张予真失踪案的调查情况，还可能从我和韩幼梨的对话中听到我原来是通达侦探社的私家侦探。就偷偷故意把张予真的背包丢到侦探社门口。”
“没错。”
“你把张予真电脑的数据记录做了删减，故布疑阵，试图愚弄我和警方。包括后来又将被撕掉关键内容的张予真日记放到实验室。”
“日记上张予真的确写到了我。”
“你发帖逼死金石圭，不是为了正义，而是移祸江东，让人怀疑张予真是金石圭杀的。你故意在处理解剖动物尸体中掺入40KG的猪牛杂肉焚化，为的就是造成这里面是张予真尸体的假象。”
这一切推理得完全一致。
曹五性不太肯相信：“你居然只是个私家侦探，还那么年轻。那些韩警就没一个中用的。”
崔根硕笑笑：“与此同时，张予真和你的‘爱情故事’在升级中。她不断讨好你，还让你允许她涂鸦消磨时间。”
曹五性将张予真软禁密室，不能用手机等电子产品，连电视电台都没有。唯一可以看书，而且只有大尺度的韩漫、《花花公子》之类成人杂志。
他打算“禁室培欲”。
“张予真之后又恳求你让她发个信息给父母报平安。你经不起各种哀求，到底同意了。当然这里面还有一个原因，你想挑衅‘白夜神探’和警方。你做梦都想不到她居然懂得摩斯密码，在自拍照背景的涂鸦上留了密码！”
曹五性恍然大悟：“原来她在涂鸦上留了这里的地址！把你们给引来了！”
崔根硕讥讽：“亏你还是准‘食人鲨’特种兵呢，居然不懂摩斯密码。”
曹五性当然接触过摩斯密码，只是他低估了张予真，以为这是一个读死书死读书的女书呆子。
他最大的弱点就是过于相信自己的本事，低看了别人的能力。
而这足以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