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驯养日记
“你……”女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被钱来给说服了。
“人有人的章程，鬼有鬼的规矩。”钱来道，“请问一下，姑娘芳名？”
女人没有搭理。
钱来慢慢靠近，“姑娘，我不会白住的，我见姑娘怨气深重，肯定是有大仇没报，才苦苦守在这破屋中。”
“呵，我当个鬼都落脚的地方，不像你活着都没地儿去。”
女人回到窗边看着外面。
钱来知道女人是在挖苦自己，他也不恼，反而靠近了一点。
“外边的世界，也没有那么好。”
女人听钱来这么一说，猛地回头，“我的事情，你少管！这地方也只给你宽限几日，找到别的地方就给我滚！”
“姑娘，你可别生气，如果我有办法让你出去，你……”
女人看着窗外，“你一个小道士，能做些什么？”
“确实干不了什么大事，只能做到报仇雪恨，借刀杀人。”
钱来话落，女人转过了头。
……
叶之泽到家后，立刻打电话派人去查了钱来的资料。
他将烟蒂扔进烟灰缸，他翻阅了一下资料，总总迹象表明，钱来是突然到这个地方来的。
凭空出现的人，更让人怀疑，总不能是天下掉下个仙长吧？
他皱了皱眉头，反复查阅资料。试着能找出蛛丝马迹。
“敲门声响起。
“小少爷。”门外响起保镖的声音，“老爷，让你明天一早去找他。”
“知道了。”
叶之泽将资料收好，不知怎么的，爷爷这段时间老让自己回去，看来又有人，最近不老实了。
“小少爷。”门外又传来声音。
“又怎么了？”叶之泽有些不耐烦，“我明天会上去。”
“不是……”门外保镖解释道，“是你公司那边的电话。”
……
钱来将女面试官给自己带来的东西全部拿进屋子里，他准备直接在这“鬼屋”来了个直播。
帮助他的现任房东找人。
“进来坐坐吧。”钱来邀请道，“挺累的吧，这么多东西。”
女面试官连连拒绝，“不了不了，我这边还有事。”
她才不敢进去，这地方感觉她一踏进去，就会死于非命。
而且不知是不是错觉，她刚刚好想在二楼窗子那里看见了一个红色的身影。
钱来看了一眼女面试官，不容易啊，都是打工人。
因为自己的房东嫌弃自己是个穷鬼，于是让钱来把这些东西搬到了三楼的阁楼里。
他做了一个直播预告，想着这么晚了，应该没什么人。
结果自己开播的时候，发现里边人满为患。
布丁狗：【来了来了他来了，他今天又开播了！】
嘻嘻不嘻嘻：【勤劳的主播，我爱看！】
嘻嘻不嘻嘻用户打赏一朵小花。
面面不俱道用户打赏一朵小花。
“这是什么？”
钱来感到背后有个冰凉的身体贴了上来，看来自己的房东也来了。
“直播，直播。”钱来给房东拿了个凳子，“你先坐这里哈，我要赚钱付房租了。”
女人本来有些不爽，但听到钱来要赚钱给房租，还是选择坐了下来。
钱来见女人坐了下来，便打开摄像头。
“大家晚上好！欢迎回到我的猛鬼对对碰直播间！”
醉卧美男怀：【欢迎我们的小道长！】
今天吃点啥：【快快快，进入正题，今天这么晚开播是不是要驱鬼了！】
“驱鬼？”女人看了看直播，转头看向钱来，“你要杀我？”
“不不不不，你误会了。”钱来吓得立马摆手，“今天，我开播主要是抓人！”
说完他拿出一张纸，用木头簪子沾沾朱砂，画出了九宫格。
“我的房东，把自己最重要的人搞丢了，想请网友们帮忙找一找。”
嘻嘻不嘻嘻：【啊，寻人直播，那没意思了，想看抓鬼。】
上班太辛苦：【走了走了，我被朋友介绍来的，还以为能有什么呢？】
布丁狗：【好啊，网友力量是强大的！长什么样啊？也许就在身边呢？】
“他长什么样？”
直播间突然传来幽怨的声音，穿红裙子的女人在直播间里慢慢显形。
脸色苍白，黑色瞳孔，没有眼白。
网友们：原来是帮鬼找人，那我可来劲儿了。
钱来将之前的木盒子拿了出来。
用手直接叠了一个和女人一样的纸人，随即又开始捏泥人，“姑娘，你得说出来，才能有人对号入座。”
“我不记得了。”女人坐在一边，眉头皱着，“是个女人，不对，好像是个男人。”
钱来捏泥人的手一顿，“不男不女？”
“不记得了，只有一个模糊的身影。”
女人确实不记得了，她待在这里已经太久了。
从她有记忆的时候，她就待在这里，没有离开过。
那个时候她还只是一个小孩，但家里边的人需要她学习很多东西。
琴棋书画必须样样精通。
她羡慕外边的小孩，能和同龄人一起玩耍，但是，她不行。
每次提出要求，那个为她好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
她被一关就是好多年，直到长成少女，家里来了几个不认识的人，像打量商品一下打量她。
“行，不错，我喜欢，继续养在这里吧，你们可以离开了。”
有了这个男人之后，她才渐渐开始过得好起来。
有好吃的，好玩的。
甚至知道了网络，她用男人电脑的时候，不小心看到聊天记录。
如何饲养一只人形宠物，如何让人形宠物更听话。
原来自己，是这个男人的宠物。
吃喝都必须等到男人回来，不可以有脾气，男人喜欢让她干什么就干什么。
不能出门，男人一离开，整个屋子都被锁起来，并且会一直监视她。
没关系，活着就好，她安慰自己。
可是，那一天，男人很久都没有回来，
一天，两天……十天，
她饿的已经没有力气再出门了，空荡荡的屋子，空荡荡的她。
就这样，她被活活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