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度厄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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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度厄心经

昏暗如墨的空间里,死寂压抑,唯有几缕惨绿火焰时不时幽然闪现,跳跃摇曳在四周堆积如山的累累白骨之上,森冷诡异至极。

“又来了一个,不知道这次是否能承受得住这黑天劫,要是这次还失败,厄难之威怕是要被世人彻底遗忘喽。”一道沙哑阴森、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的声音幽幽响起,透着股说不出的寒意,在空旷死寂中回荡。

此时,叶轩被困在一团浓稠如墨、仿若实质化邪祟的黑雾之中,周身电蛇乱窜,噼里啪啦作响,那电流仿若有生命,肆意在他肌肤下游走肆虐。皮下肌肉仿若被无数疯狂老鼠啃噬、翻搅,阵阵剧痛袭来,令他周身“咯咯”作响。

“啊——”叶轩疼得嘶吼出声,嗓音都被扯得沙哑破碎,他想挣扎,却发现身体像是被千万道枷锁牢牢禁锢,动弹不得分毫。浑身骨骼节节寸断,发出清脆可怖声响,可还没等他缓过神,又瞬间重组,剧痛翻番,仿若万蚁嗜咬、重锤连击,冷汗与血水交织,如雨般簌簌落下。被雷电劈得焦黑的皮肤绽出道道裂痕,血水混着汗水,顺着沟壑涔涔而流。

叶轩紧咬牙关,双手十指深深抠进身下白骨,指节泛白,“咔嚓”几声,白骨应声而碎,一根又一根。耳边鬼哭狼嚎此起彼伏,无数陌生执念幻化成狰狞鬼脸,张牙舞爪地撕咬、拉扯他的意识;往昔深埋心底的恐惧、愧疚、悔恨,仿若被一双无形大手拽出,无限放大,化作重重枷锁,狠狠禁锢他的思维。

叶轩抱紧脑袋,十指死死揪住头发,拼命抵抗,眼球充血,几欲滴血,意识在崩溃边缘摇摇欲坠,嘴里喃喃念叨:“撑住,一定要撑住……”

也不知熬过了多久,仿若一个世纪般漫长,叶轩终于缓缓站直身体,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痛苦仿若退潮海水,迅速消散。他身形拔高,由原本一米七五蹿到了一米八,浑身肌肉隆起,如虬龙盘结,紧实坚硬,仿若钢铁铸就。

“呼……总算是挺过来了。”叶轩长舒一口气,抹了把额头血水,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原来,这里是蚩尤头颅埋葬之地,可头颅如今却不见踪迹。听闻蚩尤乃度厄真人弟子,度厄真人掌控雷电,靠化解众生执念为修行,传授蚩尤《度厄心经》后,竟化身雷电法则,自此消失得无影无踪。”

心念转动间,整个地球,太阳系,乃至银河系,能感应到无数星星点点的执念,绝大多数闪烁不定,有一些格外强大,“要化解执念,需要在生灵绝望时意念占据其肉身,我自己肉身到时候长时间不能动弹,倒是个麻烦”。

他边踱步边自语:“这《度厄心经》主修肉身与神念,修成后能稳压同境界修士两个大境界,还能用神念施展厄难死印、度厄魔印两种神通,端是神奇。一旦开始修炼,就没法中途停下,没入门就得终日受这无尽折磨”,看着这周遭白骨,要不是叶轩靠着那因果法则之力,自己怕是也要成为这其中一员。

念及此处,叶轩目光逐渐变得平静,纵身一跃,跳出裂缝,稳稳落在山谷之中。如今他虽只是炼精化气圆满境界,却修成了练气化神境界才有的神念,且比普通练气化神还要强出几倍,当下闭眼凝神,周围三百米范围内一草一木、虫鸣鸟叫尽收眼底,仿若亲眼所见。

“哼,且瞧瞧这肉身实力。”他猛地一跺脚,周遭地面仿若脆弱玻璃,瞬间开裂,裂痕如蛛网向远处蔓延。

双手握拳一震,“轰”一声巨响,音爆传出,随意轰出一拳,几十米开外米开外小山应声出现一个对穿的巴掌大孔洞,碎砂簌簌流出。

右手轻抚地面,十里范围有形之物纤毫毕现,树上爬虫、地下蝼蚁、水中游鱼,比肉眼瞧得还真切。“这双手便是我的肉身神兵了,强度远超肉身千百倍,还能预敌先机,便叫补天劫手吧。”叶轩喃喃低语,感受着刷手的力量,叶轩有种天下无敌之感,饶是以叶轩这种没什么争强斗勇之心的人,眼中也闪过一丝自得。

心念一动,低喝一声:“厄难死印!”

只见旁边大树周遭泥土瞬间翻动,无数藤蔓仿若活物,破土而出,疯狂缠绕上大树,地面松软塌陷,山顶大石滚落,远处虫蚁蜂拥而来,仿若全世界都对这树满怀恶意。“嗯,威力稍弱了些,不过胜在消耗极小。”

神念扫过,发现草丛里一只兔子正探头探脑。“度厄魔印!”叶轩抬手一指,兔子周身肌肉瞬间膨胀,双腿粗壮有力,活脱脱像只小型袋鼠,“嗖”一下蹦到他身边,眼中竟泛起一丝懵懂灵智之光,虽没法说话,可叶轩能感知到二者间奇异联系,心念一转,抓着一双兔耳多,提到眼前打量起这只变异的兔子,狞笑道:“小家伙,不听话,便能让你尝尝黑天劫的滋味。”一松手,兔子掉到地上,“欺负一直兔子也没什么意思”想着,抬手将附属功法《厄难魔经》传入兔子脑海,“这功法专修肉身与肉身神兵,你自行修炼去吧。”便不再理会。

低头瞧见自己不着寸缕,“也不知在这儿耗了多久。”说罢,右手轻抚大地,感知透过大地,便看到几里外,山脚下,一群活力四射的年轻人围聚在营帐旁,篝火烈烈,映照着他们青春洋溢的面庞,欢声笑语此起彼伏,似要与山林间的鸟鸣虫唱一较高下。

营地中央,一口热气腾腾的火锅正欢快地咕噜咕噜冒着泡,浓郁鲜香的底料散发着诱人香气,各类食材在锅中翻滚沉浮。肉片鲜嫩多汁,刚一涮熟,便被心急的小伙迅速捞出,蘸上酱料,大口塞进嘴里,腮帮瞬间鼓起:“这野生的就是味道不一样”。

众人一边大快朵颐,一边扯着嗓子高歌,歌声虽算不上悠扬动听,却满是肆意洒脱的畅快,为这山野增添了几分不羁的浪漫。

几个姑娘手挽手,随着音乐轻盈起舞,裙摆飞扬,恰似翩跹彩蝶;小伙们则相互打趣、推搡,时不时爆出一阵哄堂大笑。就在这一片欢乐祥和之中,却有一人行径格外猥琐。趁着大伙嬉闹分心,悄悄挪到一位姑娘身后,满脸兴奋、贼兮兮地缓缓蹲下,手中手机放平,镜头对准姑娘裙底,手指激动得微微颤抖,眼中闪烁着龌龊的光,正在拍些什么。

就在这时,微风轻轻拂过营地,起初众人并未在意,只当是山间寻常晚风。可那猥琐男却瞬间面色煞白,只觉手中一空,原本紧握的手机竟凭空消失不见。他瞪大双眼,四顾茫然,满脸惊恐,额头上冷汗簌簌而下,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大叫:“有鬼啊!”这突兀的喊声仿若一记重锤,瞬间打破营地的欢乐氛围,歌声戛然而止,众人纷纷转头,面露惊愕与疑惑。

几个呼吸间,叶轩已站在山顶,翻看着手机里录像,随手删掉。紧接着拨通简诗韵电话。

电话刚接通,对面传来简诗韵带着哭腔、疲惫沙哑的声音:“喂?”

“诗韵,是我,叶轩。”

“叶轩?真的是你!五天了,你去哪儿了?飞机失事,我还以为你……”简诗韵语速极快,话语里满是焦急与委屈,说着说着,抽泣了起来。

“别哭,诗韵,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叶轩温言安慰,“你家里情况咋样了?”

“我爸是肿瘤初期,万幸没大事”简诗韵慢慢平复了心情。

待简诗韵情绪稍缓,挂了电话,又拨通李老板电话。

“叶兄弟,你可算来电话了!这次拍卖会,《天山折梅手》被楚云拍下,佛门《拈花指》也名花有主,其他稍逊一筹的秘籍也都被抢光了,来的隐藏富豪可不少,指不定都怀揣长生美梦,或是痴迷武学,像楚云那般。这会儿他们正凑一块儿,商量交换、购买复印本呢。你要是过来,钱和秘籍说不定都能捞着。”李老板竹筒倒豆子般说道。

“行,李老板,谢了,我知道了。”挂了电话,叶轩瞅见自己还光着身子。无奈摇头,瞬间消失在原地。

猥琐男还没安下心来,便感觉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把脱光的猥琐男丢到一边,看着身上有些绷紧的衣服,又把上衣扣子解开了两颗。

十几分钟后,只见一道模糊黑影,顺着高铁路线一晃而过,来不及眨眼便超了前方高铁,不见了踪影,仅一个多小时,敦煌城便映入眼帘。

踏入敦煌城,仿若一脚迈入了历史与现代交织的奇幻画卷。古朴厚重的城墙蜿蜒如龙,在日光下尽显岁月沧桑,城砖上的斑驳痕迹,似是时光镌刻的史书,默默诉说着往昔的金戈铁马、商贸繁华。城门洞开,人流如织,游客们怀揣着对丝路明珠的憧憬,鱼贯而入。

城内主街,古色古香的建筑林立两旁,飞檐斗拱雕梁画栋,精美的彩绘在日光下熠熠生辉,仿若活过来一般,演绎着千年前的敦煌盛景。街边店铺琳琅满目,传统手工艺品店中,老师傅们现场雕琢着夜光杯,刻刀在温润玉石上灵动游走,碎屑纷落,不多时,一只精巧剔透的杯子便初具雏形;敦煌壁画临摹店,画师们全神贯注,蘸取绚丽颜料,复刻着窟内经典壁画,笔触细腻,色彩明艳,引得游客驻足赞叹、竞相购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