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出发
博尔思科听着对方的回答，满意地点了点头：“别让我等太久，就这几天，我要拿到东西。”
“行，你知道我一向守时，你开的价可不低，不过我挺好奇的，你为啥要做这些？叛逃？”罗尔斯克好奇地问。
博尔斯科冷哼一声，声音从呼吸格栅里传出来：“我的学徒需要出去历练，我在给他铺路呢。”
罗尔斯克一听这话，大笑起来：“真是感人啊，整个幽梦之泉里，估计就你对学徒这么上心。难怪你是个异类，难怪那些人这么排斥你，我同意了，为了表示诚意，这些东西我就收下了。”
说着，罗尔斯克的义肢搭在那个金属罐子上，取走后说道：“三日后来找我。”
“麻烦了。”博尔斯科简单回应着对方的话语。
实验室里，刘烨四处张望，只见博佳迪冰冷的躯体站在一旁，一言不发，他没看见自己的导师，直到那金属门响起，回过头的刘烨却看见导师拿着一份合同递过来：“这是你的合同，拿上它，你也该出发了。”
刘烨有些惊慌，他从来没想过离开的时间会这么快。他接过那份盖着双方印章的合同，抬起头来问：“导师，这是什么？”
“你的舰队，还有属于你的一切。，刘烨，你也该离开这里了。”博尔斯科的话语中带着冰冷的呼吸声，短促而又沉重。
他的视线紧盯着刘烨的脸庞：“记住，以后的路得你自己走了，牢笼困不住雄鹰，你到底是雏鸟还是雄鹰，得你自己去证明，我不能保护你一辈子，更何况我自己都不知道前路在何方。”
刘烨收起合同，默默地跪倒在博尔斯科面前：“感谢您，导师。”
“快走吧，免得那群混蛋改变心意，撤回你的贤者职位，当然别忘了这个。”博尔斯科取出一根金属义肢，那是链接着掠夺者榴弹的义肢，经过他的改良，完全适配刘烨。
义肢在博尔斯科的操纵下刺入刘烨的脊柱，顺着神经末梢，刘烨能清楚地感觉到义肢的晃动。
“站起来，你也该走了。”博尔斯科说。
刘烨点点头，从地上站起来，而一侧的博佳迪凝视着这一幕，站在金属大门处按下按钮，跟着刘烨的脚步来到外面。
他的手掌落在刘烨的肩膀上：“除了导师，我还有一份礼物给你。”
一份金属义肢在长袍下显现，那是链接着电浆枪的义肢。义肢接入后，刘烨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博佳迪伸手打断了他的话：“走吧，这里已经不属于你了。”
刘烨三步一回头，看着金属大门在博佳迪进入后再次关闭，他无奈地长叹一口气，顺着长长的走廊走入黑暗中。
星港处，一支属于他的舰队出现在眼前，一大批机仆与护教军正在搬运着他的产物，尤其是那一大堆破烂的绿皮造物，在一群工人的指指点点下被迫搬了上去。
他的旗舰是一艘隶属于机械教的月级巡洋舰，除此之外，还有三艘小型护卫舰和两艘驱逐舰。
刘烨不知道博尔斯科是怎么弄出这么一支舰队的，但无论如何，付出的代价肯定相当沉重。
他呼出一口气，在护教军的簇拥下来到舰桥，此刻的舰桥不再沉默，船长殷勤地鞠躬：“贤者阁下，您的目的地在哪里？”
“货物都装完了吗？”刘烨问。
“当然，阁下。”船长回答。
刘烨走到星图前，手指划拉着绿色的投影，找到了自己要去的地点。
他要离开这个该死的星区，去其他地方游荡，离幽梦之泉越远越好，他想着，目光落在了一片星区上，只要能远离这里就行。
他说出该星区的坐标点后，学着博尔斯科登船的模样坐在了首席的位置。
船长确认那份坐标点后陷入沉思：“贤者，确定要去这里吗？这片星区听说不太太平啊。”
“当然，有战争的地方才有机遇，你不懂吗？”刘烨说。
船长无奈地笑了笑：“当然，您说了算。”
刘烨的视线中，舷窗外的景色慢慢变化，从星港那杂乱的甲板变成了充满星光的宇宙。
那颗铸造世界愈发遥远，直到变成了一颗珍珠般的模样。
舰船撕开裂缝，船头扭曲着拉伸，被裂缝包裹，直到周围的舷窗关闭什么也看不到，只有船员们沉重的呼吸声回荡在刘烨的耳旁。
舰船在裂缝中穿行，刘烨坐在首席位置上，感受着舰船的震动，心中却异常平静甚至有些轻松和激动。
他望着舷窗那什么都没有，只有空洞的金属板，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
仿佛那牢笼中的金丝雀品味着短暂自由的快感，内心无比雀跃却又感到一阵陌生，还有一阵拉长的撕碎自己心底的惆怅感。
这是自由吗？
刘烨像往常那样回过头去确认博尔思科的位置，他从来都是那样的沉默，除了该说的话以外，像是一座本该就在这里的山脉一样沉默不言。
只有那沉重的穿过呼吸格栅的喘息声证明着他的存在，此刻他身后什么都没有，只有被绿色投影拉长的影子。
刘烨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他站了起来说道：“如果有事情，到我的房间找我，我在那里。”
“是的，阁下。”
刘烨穿过走廊，机仆从他的脚边穿过，这些没有智能的机仆咔嗒咔嗒的运作声像是齿轮一般。
他摇晃着脑袋，护教军矗立在他的房间门口，这几名护卫一言不发，只是看着刘烨打开舱门走了进去。
随着舱门关闭的声音穿入耳膜，刘烨看着这属于他的一切呼出一口浊气，他像是得到了一切，却发现又失去了一切。
这种感觉真是莫名的让人感到难受，他抓起一侧的设备定睛看着，却听到了一阵咔嗒咔嗒的响声，他顺着那声音来到了近前。
黄铜时钟依旧走动着，这跟他在铸造世界中的一模一样，再确认后这就是属于他的，不过下面镌刻了一行小字：“如果有需要的话，你可以通过伺服颅骨和我联系，那里我加转了一个我研究的通讯器，或许能够通话，至于效果我不知道。
不过可能代价很大，谨慎使用----博尔斯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