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亲后,落魄嫡女重生嫁权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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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准备回门

秋宁朝他翻个白眼,催促,“磨磨蹭蹭的,叫你进来就快点!”

“好嘞好嘞。”张映候着腰进。

苏清棠见两人乖乖进门,兀自走到木桌前坐下,轻抚衣裙上的褶皱。

桌旁,江贺言见她过来,提起茶壶,轻拢衣袖,缓缓倒了茶水递去。

“夫人,药钱的话,小人不贪多,给十两就成。”张映搓手,急不可耐,只想拿了钱快走。

江贺盈抱着盆子靠在门侧,目光鄙夷,“最早是二两,上次五两,这次又说十两,下次是不是要百两了?”

“姑奶奶,我哪敢啊?”张映反驳,又挂上笑,看向桌旁女子,“我拿了这次就走。”

苏清棠笑笑,抿了口茶,不急不缓道:“听他们说,你叫张映?”

“对对。”

“贺义伤你哪了?”

“胳膊。”张映撸起袖子,露出缠绕厚厚白纱布的膀子。

苏清棠随意瞥了一眼,“把纱布拆了。”

平缓的语调,却又有一种不容忽视的命令感。

一阵寒意爬上心头,张映换副难为情的表情道:“夫人,这不太好吧,怕脏了您的眼,而且只拆纱布不换药,伤口容易溃烂感染。”

苏清棠差点被他的歪理逗笑。

江贺义倒不客气,上手就抓他“伤处”,高声,“什么鬼话,我看你就是心虚!”

张映被他吓得一怔,忘了反应,半晌才后知后觉,跳开一步捂着胳膊哇哇大叫,“疼疼疼,你这莽汉好生歹毒,抓我伤口!”

这下连秋宁也噗嗤笑出声。

江贺言摇摇头,自顾自喝茶。

张映窘迫不已,说出的话也没之前的气势,“反正我伤口没好,需要钱治。”

苏清棠挑了眉梢,“那我让夫君给你拿伤药?”

“不用不用。”他连连摆手,“怎好意思拿你们辛苦制成的药?我拿些银钱,好吃好喝几天,伤口才好得快。”

苏清棠听到此话,蹙着眉头,似是纠结许久,方松口道:“秋宁,你去拿十两银子,用钱袋装好给我。”

秋宁应下,转身往屋里走。

江贺盈瞪大眼,一脸不可置信,拦住秋宁的步子,转眼看向桌边悠哉悠哉的人,“嫂子,你真要给他钱?”

“息事宁人。”苏清棠声音平静,看向秋宁,“去吧,从我那儿拿。”

“大哥,你也不管管。”江贺盈焦急道。

江贺言自顾自倒茶,毫不在意的样子,“听你嫂子的。”

“那她吃了亏我可不管!”江贺盈气不过,扔下盆子,跑到江贺义身边小声抱怨。

不一会儿,秋宁便拿着钱袋回来,走到桌边恭敬递上去。

苏清棠接过钱袋掂了掂,往前一递,“十两银子。”

张映当即伸出双手去接,钱袋却在他面前转了个圈,又回到苏清棠手里。

“江夫人,你莫不是在耍我?”张映心情一起一落,索性直言不讳。

“自然不是。”苏清棠摇头,摆出菩萨面容,脸上浮现怜悯神色,“只是我有一言要提醒你。”

有屁快放!

四个字差点蹦出口。

张映赶紧掩去异样。

耽误了这么久,迟迟拿不到钱,若放平时,他早耐不住性子了,更何况之前被了一盆水,凉水早就浸透衣衫,身上一阵阵发冷,极不好受。

偏偏这位江夫人态度模棱两可,总是吊着他,令他心痒难耐。

啐,京里的小姐就是麻烦,装样子!

肚里各种腹诽,张映面上是万万不敢显露半分,勉强笑道:“夫人您说,小的洗耳恭听。”

苏清棠叹了口气,“我问你一句,要说你当真是伤没好,拿这钱去治伤养病?”

“肯定的!”张映脱口而出。

“如此便好。”苏清棠似是安下心,缓缓道:“该拿的,自是归你。但我之前去寺里祈福,寺里的小师傅说,倘若是非分之财,拿一次便算了,还有补救的机会,若拿多了,恐怕会有损运道,诸事不顺,大小霉事接连不断。”

她神情认真,说得若有其事,仿佛真心在为眼前男子着想。

“夫人心善。”许久未出声的江贺言在旁附和。

苏清棠目光移向张映,忧心忡忡,“所以,你确定你所言不假?”

张映咽了一口唾沫,视线飘向别处,“不……绝对不假!”

笑话,明显是吓唬他的话,他信了才有鬼!

“行吧。”苏清棠递去钱袋。

这次张映终于实实在在地接过,欢欢喜喜地走了。

“嫂子,就这么放过他了?”江贺义心中仍是不平,凝着张映离开的背影,恨不得立马冲上去再揍他一顿。

苏清棠这时才瞧清小叔子的模样。

江贺义人高马大,肌肉结实,五官虽说普通,却胜在周正,一举一动皆粗犷,一眼给人种正义凛然,冲动易怒的印象。

说简单点,便是个不好惹的壮汉。

“我说过,他会遭报应的。”苏清棠神神秘秘笑道。

江贺义摸摸脑袋,“不懂你们间的弯弯绕绕。”

“哦,对了。”他抬手,晃了晃捕来的野兔子,“昨日大雾封山,没能及时赶回来见嫂子一面,是我的不对,好在今早打来了兔子,给嫂子你补身子。”

“我怕是吃不成了。”苏清棠笑着婉拒,抬头望望天色,“再不走,回门要迟了。”

“时辰确实不早了。”江贺言翻身上马,勒住马绳,侧首向家人交代,“贺义,这几日便不要上山,留下守家。”

“好!”

江贺义声音洪亮,“大哥大嫂,你们放心去吧。”

苏清棠和秋宁对视一眼,先后钻进马车。

马车辘轳远行,在道上留下一道长长的泥痕,江贺盈紧跟着追出一段距离,挥舞双手,大声喊:“记得早点回来!”

苏清棠闻声,从一侧掀开帘子,探出头回望,露出一个会心的笑。

也不知那个小丫头能不能看见。

渐渐地,马车越走越远,江贺盈的身影模糊成一个小点,直至拐了个弯,彻底消失不见。

苏清棠放下车帘,坐正身子,略微显得失神。

“小姐你怎么了?”秋宁关切问。

“没事。”苏清棠摇头,正色道:“秋宁,日后该改口了,叫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