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十年前的广播 神通境
“呲——呲嘶嘶！”
404路的广播不知何时被打开，发出刺耳的噪音，像一台已经报废许久的老式收音机。
在寂静的车厢内，这种声音突然乍响，难免令人一惊。
王玑环视四周，很快就找到了声音的来源——驾驶间里、司机身后的一台车载广播机器。
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有些不解：
自己刚才明明是看着面前这脑子不好的司机啊，他什么时候按开的广播？
“呲——呲呜呜——嘶嘶！”
思绪被更加强烈的电流噪音打断，王玑摇摇头，懒得在这种事情上多费心思。
他两步走到车门前，再次开口：
“司机，开车门！”
一语出，像是触犯到某种禁忌，鬼司机抬头用泛白而充满怨恨的双眼死死盯着王玑。
同时，广播也像是突然信号变好了，但播放的不是什么到站提醒，而是开始播放起一则新闻报道：
“3月19日20时许，我市二环外围东城区长清路路段上发生一起公交车意外坠湖事故，车上除司机外，共有13名乘客。”
“经路段监控显示，事发时，一辆404路夜班公交在经过大黑湖附近时，车头方向突然偏移，径直撞破护栏坠入湖中。”
“事发后，我市第一时间展开了搜救工作，但由于正值春汛，湖水湍急，截至目前尚未打捞到死者尸体。”
“经相关部门专业人员分析，坠湖车辆与死者可能都已被湖水冲向了下游地区。”
“搜救工作有进一步进展后，我台记者将继续跟进报道...呲——呲嘶嘶！”
模糊的报道声中不时夹杂着断断续续的电流噪音，像是来自过去的呼唤，在404路车厢内回荡，形成回声。
结合之前直播间里的弹幕和贴吧楼主下面的评论区，不难猜出，这则新闻报道来自十年前。
这，是来自十年前的死亡回声！
“唰！唰！唰！”
伴随着回声，不知何时，那些原本一直低头坐在座位上的乘客们纷纷站立起来，抬起头，面容扭曲苍白，眼神空洞，一起盯向王玑。
它们虽然长相不同，脸上的表情却一模一样，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和鬼司机分毫无差。
王玑自然注意到了这动静，目光扫过车厢，大致数了一下，不多不少，这里乘客刚好有13个人。
巧合吗？他看未必。
“呲——呲嘶！呲——呲呼！”
广播里传来的电流噪音还在继续，愈演愈烈，像是野兽的嘶吼声，又像是午夜穿过空无一人街道的北风呼啸声。
此时的王玑，毫无疑问地成为了整辆车的“焦点”，静静“享受着”十四道目光的汇聚凝视。
换做任何一个普通人置身其中，都必然会感觉自己被某种大恐怖盯上，恐惧和四周的声音、目光一同，从四面八方如潮水般袭来，毛骨悚然、浑身战栗！
但，王玑不是正常人——他是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坚定唯物主义战士。
脑中回想着刚才广播里的新闻内容，还有之前在404路上发现的种种异常，他眼角闪过一丝灵动，想通了些什么。
从车载广播响起后，直播间已经前所未有的沸腾，无数条弹幕铺天盖地地飘过：
【厉鬼退散！厉鬼退散！本人只是无意观看到这个直播，千万不要缠上我的家人啊！】
【佛祖保佑！玉皇大帝保佑！太上老君保佑！上帝保佑！】
【主播快跑啊，这群踏马包不是活人的！】
直播间的链接也在短时间被飞快分享，在不同平台引起轰动，像赛博病毒般传播至全网。
在线观看人数已经到达10w+了。
一直注意着直播间的湖市灵异局内，周民安面前正不断跑来一位又一位刚接过电话的统灵处成员，七嘴八舌地向他汇报：
“周处，隔壁钢市来电，询问情况！”
“周处，直播平台一直询问要不要封禁这个直播间！”
“周处，方局来电，让你现在接！”
一团忙乱中，周民安有条不紊做着安排：
“其他市局或省城询问，统一回复与总局有关，其他保密！让他们别多管闲事。”
“让直播平台别封！总局专员既然开了直播，那就是这个直播有用；还有，把直播间的封禁权限尽快转到我们这边。”
“方局电话递过来！”
片刻后，周民安接过下属递来的电话，电话对面的，正是湖市灵异局局长，方维正。
“民安啊，网上那个直播间是怎么回事？”
“老大，最近您不在市里，事发突然还没来得及和您讲——简单说就是，那人是个总局专员，这直播也是他的意思。”
“总局专员？上面说最近会下到内扎萨克这边那个？”
“对，老大。”
“来的也有点太迅速了，确认过身份吗？”
“还没，老大——上面保密不告诉具体身份信息。不过应该八九不离十了，能轻松镇压鬼公交的，也只有上面派下来的大修士了。”
“嗯，我倒是正在看。他若能把鬼公交镇压了，对我们也是好事一桩，为湖市除去一桩心头大患啊...行了，你心里有数就行，注意舆论影响，别对净网行动产生反效果。”
“明白老大。”
挂断电话后，周民安看向大屏幕，仍然难掩心底的震惊。
直面禁地级灵异灾害，真踏马帅啊！
可惜了，就凭自己的天赋，这辈子想突破到二境心兆都难，更别说这种疑似传说中的四境神通了。
神通境，神通境...
周民安眼神迷离，思绪飘忽。
他只是一个小小市级灵异分局的副处长，还是非战斗人员，当然没亲眼目睹过神通境大佬的风采。
不过，好歹是干了这么多年，对这修士巅峰的战力，他也听说过一二。
据传，到了这个境界的修士，可以觉醒独特的“本命神通”，这些神通拥有着类似厉鬼在其鬼域内近乎绝对的“规则之力”，恐怖无比！
换句话说，每一个神通境的“本命神通”，都可以做到模仿神明！
神通神通，这两个字，不是浪得虚名。
周民安没亲眼见过神通境，自然也没见过本命神通——每一个神通境修士的情报，都是绝对保密的，不仅对外保密，对内也保密。
过去，以他贫瘠的想象力，认为本命神通多半也就是类似于更加强大的术法，配上本就强大的四境修士，所以显得强悍无比。
但，那会儿听过巫木的猜测，如今再亲眼见证王玑对鬼公交的轻松碾压，周民安不这么想了。
“言出法随”...真是难以想象啊！
世上竟然还有这样，接近仙神的力量。
或许，这就是神通二字的含金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