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调戏#笑话大师#厉鬼
王玑径直向车厢内部走去，坐在了那个衣着还算新的角落乘客旁边。
整个过程中，车厢内都无比安静，只能听到车体“吱呀吱呀”的摇晃行驶声。
“哥们，认识一下？”
对方和其他乘客一样——都僵硬地低着头，一动不动，像尸体一样。
空气沉默，透出一丝死寂。
见自己搭话无果，王玑并不恼，淡淡一笑，将目光收回，看向手机屏幕。
从他上车那一刻起，弹幕就炸了锅，直播间链接也在短时间内被不断分享，在线观看人数飞速上涨。
【主播牛逼！这演员、场景都太牛了，我愿称之为国产恐怖片巅峰！】
【本人电影学院表演专业学生，瞅这帮人不像演的...AI合成的观感应该也不可能这么真啊。】
【同上，看不出半点儿剪辑拼接痕迹。】
“先声明一下，主播可没搞什么节目效果，能坐上这传说中的‘404路鬼公交’，纯属巧合。”
“至于演员嘛...喏，这哥们有点高冷，都不搭理主播。”
说着，王玑将镜头对准身旁乘客的侧脸，像是兴致勃勃合影留念的游客。
...
另一边，湖市灵异局，统灵处。
周民安和巫木站在双屏电脑前，看着标题名为“404鬼公交？定叫它有来无回！”的直播间，纷纷陷入了沉默。
“哥们有点腼腆是吗？我给你讲个笑话，你笑一笑呗。”
“哥们，你不说话就是默认同意了啊，等会不笑就是不给我面子奥。”
没错，画面中的主播，就是一脸欠揍相的王玑。
看样子，他好像是正在...调戏厉鬼？
周民安长叹一口气，第一次有一种想要报警的冲动。
现在的总局专员，实力强得没边儿也就算了，还年纪轻轻就抽象到这个程度。
调戏厉鬼...好，那么好。好好好好好！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待两人回过神来，巫木主动开口询问：
“老大，需要派人过去吗？”
“往哪儿派？鬼公交只要开始行驶，就时刻都处于灵体移动和实体移动之间；加上速度太快，根本没法判断行动轨迹，想追上它就是天方夜谭。”
“可是老大，万一总局专员出事了怎么办？我们不好交代啊！”
“虽然鬼公交是个禁地级灵异灾害，但他既然敢坐上去，应该就是心里有底吧...应该吧？”
听出周民安话语中的犹豫，巫木疑惑发问：
“老大，你昨天不还和见过一面吗？”
“唉。见是见过，但对方一直开着直播，装作普通人，我连个打探境界的机会都没。”
闻言，巫木一脸无语，捂了捂额头，突然觉得自己跟这上司不太靠谱。
老板不行，前途堪忧啊！
可惜自己不擅长战斗，否则一定要“跳槽”到隔壁对异处去！
...
“大学报道那天，人超级超级多，大家都打扮得很精致——女的光鲜亮丽，男的阳光帅气；行李大多就拉个小皮箱，相当潇洒，不知道的还以为来到模特选拔现场了呢！
但我就不一样了，我从小就生活在这个快递都经常不包邮三线小城市里，没见过世面，直到上大学才第一次见到一线大城市是多么繁华。
我以为把行李寄到大城市会很贵，要很多很多钱，所以也没舍得寄，就全都带身上了。
于是，报道那天，茫茫人海、六千多号新生中，只有我一个人提着三个大尼龙袋，背着装满了书的大书包，腰间还夹着电脑包。
幸好我长相不着急，不然百分百是要被保安当成力工拦下的。
那天太阳很烈，万里无云，又是盛夏，很晒很晒。
行李很沉，单是三个大尼龙袋里面就装着我的被褥、铺盖、洗漱用品甚至还有煮饭用的锅。
当我一路拖着行李，跟个捞尸人似的走到志愿者学长面前时，已是满头大汗，头发全都沾成一块一块的，很狼狈。
见到我这副模样，志愿者学长都懵逼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才勉强憋出一句：
‘学弟，你们那边是闹饥荒了吗？’”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我跟你讲我每次说起这个都觉得好笑，你说那学长到底怎么想出那句话的哈哈哈哈哈！怎么样，哥们，好不好笑？”
屏幕上，王玑边被自己逗得大笑，边将头凑近身旁的厉鬼，胳膊一把搂住对方，摇了摇，像是在和老友叙旧。
屏幕外，周民安和巫木面面相觑。
“冷笑话？”
“可能吧，好像还透着一丝辛酸。但...老大，他的真实身份不是总局专员吗？这笑话听着像档案里那个真王玑的经历。”
“别问我，我也不清楚；可能是某种术法大成后有读取记忆的能力吧，或者能达成类似夺舍的效果。
毕竟都总局专员了，有些我们没法理解的强大手段也正常。”
“也对。持灵境的大佬，不是我们能想象的。”
...
车厢角落，王玑笑着笑着，突然停了下来，面露不解：
“哥们，你怎么还不说话呢？觉得不好笑吗？”
空气依旧沉默，对方没有半点儿回应。
“唉，哥们，你笑点太高了。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无聊的人？”
王玑不再贫嘴，从座位上起身，随意瞥了几眼两侧车窗，注意到些不对：
窗外的物体变化得很快，快到无论植被也好、建筑物也罢，都只能看到一道道飞掠而过的残影。
这，通常是车速超过200迈——也就是320公里每小时才会出现的特殊情景。
一般情况下，卡车和大型货车的最高时速是100公里每小时；小轿车是180公里每小时；只有跑车的时速才能到达200-350公里每小时这个区间。
200迈这个速度，根本不是一辆正常公交车能有的速度。
更奇怪的是，明明通过车窗外掠过的残影能大致判断出404路现在还行驶在市区内，这一路上却一点速度都没减过。
这也就意味着，开这么久了，别说等红绿灯，就连避车躲车的行为都一次没发生过。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王玑皱了皱眉，脸上浮现起一丝不悦，起身穿过车厢，向前走去。
待走到驾驶间旁，他才停下脚步，对着里面的司机厉声道：
“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