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二十，死无对证
皇帝听了这些真相，觉得不寒而栗！
在自己的治理下，竟然有这么庞大的实力存在着。
皇帝当即就下了一道口谕：命黑鹰卫统领许世良与暗卫首领夜守恒两人合作，可以调动御林军，全力破获此案！
领命的二人分头行动，一人去永安侯府上，一人去兵部尚书府上。
三更半夜，正是人们熟睡的时辰，可是意外还是发生了。
永安侯留了遗书，在书房悬梁自尽了！
兵部尚书也是留了遗书，在前院待客厅服毒自尽了！
永安侯的遗书上交代，整件事是他做的，因为他年少时曾经受过王家的奚落，他努力往上爬，就为了有朝一日，可以一洗前耻！所以他买凶杀了王家。商家本不该死，谁让他遇上了，所以，他只能一不做二不休，再杀了商家一族……
兵部尚书的遗书也是相似内容他不平镇国将军一路高升，想安排自己的亲信去军营被柯将军拒绝了，他便怀恨在心，干脆杀了柯将军一家……
看似合理的认罪书，其实都是仓促之下找的借口，有些根本对不上！
比如杀王家的时候，一个远在江南，一个就在京城边上，相差甚远，怎么可能会遇上？
再比如说，宋阿布的手下，收集的证据是监军叛国，出卖边防图，怎么成了兵部尚书口中的买凶杀人？
越这样，越能体现背后之人的不同寻常。
两个二品大员，在自己家被逼自尽！
嫡系血脉尽已逃脱。
是的，这两处宅子，除了家中打扫的粗使婆子跟普通婢女，再无主人音信。
这些人被留下，就是因为并非心腹，对主人一应事物全然不知，所以被留下迷惑外人罢了。
许世良与夜守恒将这些报至皇帝耳中时，皇帝很久没有反应。
“许小子，你觉得永安侯的话有几分真？”皇帝恢复神志后，第一句话问的是许世良。
“启禀皇上，臣以为，永安侯的话全言不可信！
商家与王家并无私下来往，两地更是相差千里！常人是无法在一夜之间奔波两地屠杀满门的，就是臣的鹰卫，也做不到。
皇上，这些天，臣还查到一些旧事，不知当讲不当讲……”许世良决定把和硕公主的话摆上明面。
“说！这个时候还拽什么文字？”皇帝很不悦。
“皇上，和硕公主的驸马爷，当年并非自尽，而是他杀！
只是，和硕公主进宫求助，被太后娘娘下令：驸马爷自尽了！
所以，自此之后，和硕公主再未进宫……”听完许世良的汇报，不止皇帝觉得不可思议，站在皇帝身后的夜守恒也惊大了双眸。
“一派胡言！”皇帝率先打破沉寂。
他不信，自己的母亲会做这样的事。
余下的两人立马跪下，许世良也不再说话反驳。
皇帝让夜守恒去公主府调查。
他则带了许世良，直接去了太后的寝宫——玉淑宫。
给太后行礼后，皇帝屏退下人，直接开口问：“母后还记得蔡女官吗？”
这个蔡女官，是上次许世良跟他汇报过的一位女官，也是太后寝宫的人。
今天，加上驸马爷的事，皇帝坚信的心，其实也有一些动摇了。
“我儿怎么提起那老货了？
蔡女官在十几年前，就得病死了。”太后一时之间，不知道皇帝在卖什么关子。
“那母后可还记得顾辞？”皇帝又引出和硕公主的驸马。
“他不也是十几年前就去了？
皇儿今天，怎么总问这些死人的事？怪晦气的！”太后还是一副一无所知的模样。
“母后，这两人都是被害死的。
母后缘何要和硕对外宣称：顾辞乃自尽？”皇帝直奔主题。
“皇儿，你忘了？那不是你要我说的吗？
和硕还未进宫之时，你就安排杨总管给我递了口信。
我当时还奇怪，驸马爷好好的，怎么会自尽！
傍晚下钥前，和硕果真来了宫里，我没办法跟她明说是你下旨，所以只是强迫她承认，驸马爷是自尽！她们本是两情相悦，却落这么个下场！
这些年，哀家也觉得对不起和硕，无颜见她……”
太后谈起往事，对答如流，甚至当时杨总管传口信的时辰都记得，因为一个孩子，愧对另一个孩子，她心中自责，对这些记忆就会更加深刻一些。
“杨总管？母后确定，是杨总管给你传来朕的口谕？”皇帝眯眯眼，看不出他的喜怒。
“这有什么记不清的，当时蔡女官和范女官都在，还有好些个小婢女都在，杨总管说话的时候，虽然压低了声音，但是两位女官肯定是能听到的。”太后给了皇帝复查的机会，面对儿子，她没什么可隐瞒的。
皇帝看了一眼许世良，许世良抱拳行礼，退出大殿。
“皇儿，发生什么事了？”太后虽然不管朝事，但是作为权利的顶尖人物，她的心机智慧还是并存的。
“有一桩旧案，牵扯了很多位高权重之人！
朕怀疑，有人要颠覆我朝。”皇帝很平静的跟太后，概括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直听的太后后背阵阵发凉！
“看来，哀家也是这算计中的一环。一定要仔细查！不论查到谁，都不要姑息。
天子卧榻之侧，戚容他人安寝？”想通其中细节，太后不怒自威。
“儿臣告退！”看到许世良在殿门口站立，皇帝起身跟太后告辞。
“皇上，范女官已经带走了，还有当时一个打扫的女婢。”许世良及时向皇帝汇报。
尔后，跟随皇帝离开了玉淑宫。
“皇上，臣以为，太后娘娘说的是实情。
只有在掩护至亲之人时，才会这样，不由分说去强迫另一个人。”许世良跟在皇帝身后，加了一句话。
“太后，并不只有朕这一个亲生儿子。
杨总管，在七年前就得急症没了！又一个死无对证！
范女官和小女婢一定要看好了，不容出错。”
“是！
刚才，臣已经问过范女官，她回想了一下，只说记得有天午后，杨总管火急火燎的赶来玉淑宫，对着太后娘娘低声说了几句话，像是关于和硕公主的，她没细听。
臣以为她说的不全，所以把她带下去了。
那个小女婢是主动上来的，她跟臣说自己懂唇语，所以记得，杨总管是跟太后叮嘱皇上口谕：驸马自尽！
之前，杨总管还跟蔡女官下过口谕，蔡女官死之前，也是见了这个杨总管。
臣以为这是一条线索，便自作主张把她也带下去了。”许世良说这些，就是鹰卫已经得到口供了，这倒是一个小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