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训练的目的 思想变化
“你这就是诡辩。”
“就是，这样的训练项目有什么意义？”
众人都感觉被正德大师戏耍了一般，尤其是五号六号二人，直接忍不住开怼起来。
“没有意义？那我问你们，你们来参加这个新人培训的目的是什么？”
正德大师并未动气，但神色严肃了不少。
这让江诚感觉与白云道人描述的形象有不少出入。实际上自己和那二人的想法差不多，但却不敢贸然开口。
“为了变强。”
二人几乎同时开口。
“变强？那你们尽可以待在自己的寺院道观，让你们的师傅把最好的功法传授给你们，然后努力修行啊。”
“各位什么时候有听闻镇魔司除孽队是个让你们成长变强的地方了？”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他们加入除孽队，与孽物作战，与队友共同成长，共同修行，似乎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事。
但反过来想想，镇魔司建立除孽队以来，还真的没有给队员提供修行功法的事情发生过。
“再者说了，各位所谓的变强，是要变得多强？强过下三级孽物，还有上三级孽物；强过了上三级孽物，还有那你们只听过，却没有真正见过的妖魔。”
“追求变强，应该是你们个人的成长历程，而不应该是你们加入除孽队，来参加训练的目的。”
“作为除孽队的队员，我希望你们可以记住，你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斩除孽物。”
“手段不重要，方法不重要，过程也不重要。”
“看看你们今天的表现，虽然从开始的各自为政，到后面十人有了配合，但你们面对的依然是无法战胜的对手。”
“那么明明场上有11个人，为何你们只团结是个人的力量，而不去争取第十一人的力量呢？”
“对外寻求帮助会让你们觉得难以启齿吗？觉得丢人？”
正德大师的声音回荡在场中，众人沉默着消化他话中的意思。
包括江诚在内，都没有在这方面有过考虑。
虽然他会寻求白云观的帮助，但那是与他有着十几年深厚情谊，亲如一家的师父师兄们，自然不能相提并论。
“但是，你不是教官吗？”
五号还是有些不服，但声音明显小了很多。
“我是教官，他还是孽物呢。”
正德指了指楚河，后者脸上显出不情愿的表情。
“孽物当前，还管什么教官不教官的？”
“那如果他真是孽物，教官你会不出手？”
“不会！”
正德大师答得斩钉截铁。
“那不就...”
“那是因为我正好在现场，若我不在，你又当如何？”
正德大师打断了五号的话，直接发问。
“你是会暂时撤离寻求帮助，还是会死战不退？”
“那得分情况。”
六号找到机会小声嘟囔了一句。
“孽物出现的地方通常都是人群集聚的地方，这基本已是常识了，还分什么情况？”
“你是想告诉我哪天孽物出现在你面前，又恰好你们单对单附近没有其他人，然后你如果不敌孽物，你会暂时撤离，是吗？”
正德大师明白那队员话中的意思，直接替他把话说了出来。
凡除孽队员，当面向孽物，背对同族，死战不退。
这句话不是除孽队的规矩，但却是每个队员内心都坚持的准则。
因为有想守护的人，所以才会心甘情愿死战不退。
“诸位有没有想过，若是面对不可战胜之敌，即便死战不退，你们要守护的人还是免不了被屠戮的命运，那又该当如何？”
正德大师此话一出，现场真正沉默了下来。
其中道理众人不是不懂，但真的事到临头，却又是另外一副光景。
“我刚才说了，除孽队队员，目标只有斩除孽物，护佑同族，那也只是附带的结果罢了。”
“过程不重要，是希望各位明白，明知不敌的逃离，并不可耻，去寻求更强者帮助也好，自己变强再回来复仇也罢，都比无谓赴死要有意义得多。”
“真正可怕的，是你们耻于做这样的事，因为被迫做了这样的事而心生障碍，不敢再面对孽物，不敢面对自己。”
“或许这样的话，有悖于你们之前一直坚信的理念，会让你们感到不适。”
“但斩除孽物，只有活人才有资格去做这事。”
“作为能与孽物对抗的修行者，你们只要活着，便强过一切。”
正如正德大师所言，这一番话，与之前他们所坚持的理念起了冲突，不少人甚至脸上出现了痛苦神色，显然内心正激战不已。
江诚倒是没有太多这方面的烦恼，一直以来白云道人对他的要求便是好好活着，甚至于即便现在自己踏上修行路，加入孽物队，自己这师父也是主张自己多找师兄帮忙解决问题，少自己冒险。
故而他也是场上第一个，对正德大师这番言论表示赞同的人。
“让他们好好想想吧，今天的训练便取消了吧。”
看到众人的模样，正德大师明白要让众人扭转观念是一件艰难长久的事，便跟楚河交代了一句，自己先行离开了。
‘这个7号，看起来有些与众不同。’
临走的时候，却是向着江诚的方向瞥了一眼，看到后者似乎已经完全接受了的样子，心中对他也起了些好奇之心。
不过当下却没有任何表示，只当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继续离开了场地。
直到临近中午时分，众人才纷纷回过神来，只是有多少人坚持己见，又有几人接受了新的观念，那就不得而知了。
“教官呢？”
几人回顾四周，没看到正德大师，便问向了楚河。
“走了，临走前交代了，今天剩下的训练项目取消了，各位可以做自己的事了。”
楚河把正德大师的原话向众人转达了一遍，也匆匆离开了。
众人面面相觑，有些觉得不可思议。
“走走，先去吃饭吧，感觉饿了。”
人群中有声音响起，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已到了饭点。
“走走，同去同去。”
“一起一起。”
由于没吃早饭，大家都积极响应号召。
一路上欢声笑语，恢复了往昔面貌。
只是他们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的心态已经悄然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