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戴蒙的心机
戴蒙，雷妮丝，乔斯琳王妃，穿过修士，接生婆，助产士组成的人群，来到产房外。
刚当上父亲的韦赛里斯王子，激动地抱着刚出生的女婴雷妮拉。
“我们家族多了一位美丽的公主。”
众人轮流抱着雷妮拉，到了戴蒙手里。
作为叔叔，戴蒙比雷妮拉大了十六岁，可如果历史正常发展，戴蒙会在未来迎娶雷妮拉，一起成为血龙狂舞里黑党的领袖，在那场血腥的内战里，巨龙会一个接一个死去。
如果按照历史书的延续，戴蒙与雷妮拉生下的两个儿子将在未来统治维斯特洛，他们的后人将延续坦格利安家族的血脉，可戴蒙和雷妮拉都会死在战争里，巨龙会灭绝。
戴蒙决心改变自己的命运。
贝尔隆王子接过婴儿雷妮拉，轻轻抚摸雷妮拉的脸颊，“这孩子一定会成为龙骑士。”
杰赫里斯国王说道：“通知龙穴的龙卫，送一颗龙蛋，放在雷妮拉公主的摇篮里。”
每一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亚丽珊王后笑道：“或许，未来雷妮拉会成为我们的女王。”
“女王”这个词似乎刺激到了一旁的雷妮丝，雷妮丝漫不经心地说道：“不会的，她是女人，女人永远排在男人后边。维桑尼亚排在伊耿后边，雷尼亚排在杰赫里斯后边，大家都知道。”
这番话，犹如冰雪摧毁花朵，瞬间抹去了众人的笑容。
杰赫里斯国王朝雷妮丝皱眉，“我甜美的孙女雷妮丝，为何会变成一个机警毒舌的恶毒妇人？”
“雷妮拉刚刚出生，你为何总是提铁王座继承的事情呢？”
雷妮丝陪笑道：“祖父，不要那么激动，我不过是随口一说。”
“我小时候，祖母经常称呼我为未来的女王，我那个时候还小，太单纯了，就信以为真。我们不应该给孩子注入不切实际的幻想，不是吗？”
戴蒙说道：“我觉得，雷妮丝骑着巨龙，从潮头岛渡海而来，她一定太累了，才会口不择言。”
杰赫里斯国王说道：“累了，就应该好好休息。我们去看看产床上的爱玛。”
于是韦赛里斯抱着婴儿，领着杰赫里斯国王，亚丽珊王后和众人，走进了产房。
门口的接生婆，助产士等，已经被遣散，只剩下了乔斯琳王妃，雷妮丝公主，戴蒙和盖蕊。雷妮丝的女儿兰娜尔，儿子兰尼诺在一旁玩耍。
乔斯琳王妃无奈道：“雷妮丝，我知道你想捍卫自己孩子的继承权，可也不该操之过急。你这样只会激怒国王。”
雷妮丝不屑道：“随便，反正只要我开口主张继承权，祖父就会不开心。”
“海蛇快到君临了，他带着舰队，比我早出发，却总是比我晚到，船再快，也快不过巨龙，尤其是我的红女王。”
“等过完了庆生宴，母亲，你跟我一起回潮头岛吧！”
孀居的乔斯琳一直住在红堡的寡妇楼，传闻梅葛国王的黑新娘的鬼魂，依然在阁楼里回荡。戴蒙怀疑寡妇楼就是后世的处女居，只不过如今这里没有处女居住，只有乔斯琳王妃这个寡妇。
年轻时候的乔斯琳是维斯特洛家喻户晓的美人，即便如今年过四十，依然风韵犹存，伊蒙王子死后，许多贵族追求乔斯琳王妃，却被她一一回绝。
乔斯琳王妃每天都会拜访亚丽珊王后，最近几年亚丽珊王后身体不佳，乔斯琳王妃代替亚丽珊王后接待各地的贵妇，外宾，到臭水湾，鳗鱼巷和跳蚤窝，与洗衣妇，渔妇，修女等交流。
戴蒙觉得乔斯琳王妃很明显比女儿雷妮丝更有政治头脑，更会拉拢人心。
如今，雷妮丝要母亲乔斯琳搬到潮头岛居住，乔斯琳王妃摇头，“不行，我要留在红堡。”
雷妮丝很不解，“为何？在潮头岛，我的兰娜尔，兰尼诺可以陪着你。你如果嫌弃潮头岛太小，不如回风息堡，博蒙德舅舅会照顾你的。”
戴蒙笑了，“雷妮丝，你真不了解你母亲的良苦用心？”
“你和海蛇赌气躲回了潮头岛，远离君临，远离红堡，远离铁王座。正是乔斯琳王妃每天积极在红堡和君临活动，民众和贵族才会时刻记得伊蒙王子女儿的继承权。”
雷妮丝恍然大悟，这才想起了母亲这些年的良苦用心，她心疼地握住母亲的手。
“母亲，我以为你是思念我的父亲，才留在了红堡。”
乔斯琳王妃说道：“如果只是为了怀念你的父亲，我宁可去龙石岛居住，你父亲可是龙石岛亲王。”
“我不知道你和海蛇是怎么想的，没错，国王册封贝尔隆做龙石岛亲王，太过分了，无视了你的权利，可你们躲回潮头岛，接触不到国王，御前会议，接触不到君临的民众，只会输得更快。”
“如果你想要成为女王，想让你的孩子坐上铁王座，至少你得应该行动起来，而不是一个劲地抱怨。”
巨龙红女王梅丽亚斯爬了过来，戴蒙抱起兰娜尔去逗巨龙。
雷妮丝皱眉，“戴蒙，你真该小心一点，巨龙一口呼吸，你的五脏六腑就烧焦了。”
戴蒙满不在乎，“这是我母亲骑过的巨龙，我感觉我母亲灵魂的一部分，附着在红女王体内。易形者。”
雷妮丝一头雾水，“什么易形者？”
这时候，御前首相巴斯修士，埃利萨大学士，龙石岛亲王贝尔隆，韦赛里斯王子，亚丽珊王后等人，跟着杰赫里斯国王走出了卧室。
戴蒙有心卖弄学识，他提高嗓门，“你连易形者都不知道吗？易形者的灵魂，可以附体在野兽身上，比如野狼，棕熊，狗，还有鹰。”
“在北境，先民后裔里，易形者还是存在的。”
埃利萨大学士抚摸着雪白的胡须，刻薄道：“从不读书，读书只读妓女读物的戴蒙王子，居然在这里宣传易形者的歪理邪说。”
“世界上根本不存在易形者，就像不存在异鬼，森林之子一样。”
戴蒙说道：“大学士，别那么肯定，你没见过，不代表不存在。你没见过瓦雷利亚，难道瓦雷利亚不存在吗？”
韦赛里斯王子抚摸着圆滚滚的肚皮，“真有趣，戴蒙居然跟大学士辩论。”
埃利萨大学士不屑道：“戴蒙，你拿不出证据支持你的观点。”
巴斯修士一头白发，穿着棕色裘皮大衣，胸前是国王之手的项链，巴斯修士以博学著称，他忍不住说道：“埃利萨大学士，我不得不支持戴蒙的观点。我研究神秘学多年，编纂《非自然演化史》的时候，我查阅了许多资料，其中涉及易形者。”
“易形者确实存在，在北境和塞外野人里时不时会出现，他们可以操纵野兽。”
埃利萨大学士显得很不服气，“你居然支持浪荡王子的观点，戴蒙看书都没有耐性。”
戴蒙说道：“我一直梦想可以为王国服务，最近我每天都在读书。”
这话连杰赫里斯国王都听不下去，“戴蒙，你为何假装读书人呢？你只会到处惹祸。”
盖蕊说道：“戴蒙许多字都不认识。”
戴蒙说道：“祖父，我真的用心了，我最近在读关于维斯特洛各地历史的书籍。”
巴斯修士说道：“都是那些书籍呢？”
小心，千万小心，巴斯修士曾经担任红堡图书馆管理员，他每天都泡在图书馆里，对那里的书籍，自然如数家珍。
戴蒙想了想：“《河湾王国》，《北境与塞外》....很多很多，我涉猎很广的，连厄斯索斯的书籍我都看了。”
贝尔隆，韦赛里斯，杰赫里斯，全都忍俊不禁，韦赛里斯笑道：“我弟弟在吹牛，他连许多贵族纹章都不认识。”
“有一次，我跟他谈旧镇，他以为旧镇是北境的一个小镇子。”
埃利萨大学士冷笑道：“连维斯特洛最大城市旧镇都不知道，还装读书人？戴蒙真是太可笑了，以为图书馆是妓院？”
戴蒙说道：“我当然知道旧镇，维斯特洛最大城市，最大港口，海塔尔家族的地盘，征服者伊耿曾经在繁星圣堂加冕，无数学子在学城打造颈链，海塔尔伯爵在高耸入云的参天塔统治他们的城市。”
“我相信君临有朝一日可以超越旧镇，首先，我们得建造一座大圣堂，吸引总主教搬到君临，我认为维桑尼亚丘陵上正合适。”
“我们也应该打造君临的学城，海塔尔家族不仅是教会的庇护者，还是学城的赞助者。旧镇有繁星大圣堂和学城，君临只有龙穴，怎么跟旧镇竞争呢？”
众人都惊讶戴蒙的见识，杰赫里斯国王重新审视自己的孙子。
“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莽夫，没想到，你小子有点见识。”
杰赫里斯国王作为基建狂魔，修建了各地的国王大道，玫瑰大道，黄金大道等，君临街道也被重新规划，然而，君临的发展却不尽如人意，远远被旧镇甩开。
不仅如此，最近几年，君临的港口贸易锐减，这是因为海蛇辞去海政大臣，返回潮头岛后，拼尽全力与君临竞争，潮头岛的香料镇，船壳镇等，分走了本应属于君临的贸易份额。
在海蛇的经营下，最近几年，香料镇甚至超过君临港口的贸易额，君临的发展严重受阻。
杰赫里斯国王日益老迈，他倚重的巴斯修士也已经垂垂老矣，现任的财政大臣林曼·毕斯柏里，能力不如预期，杰赫里斯一直和群臣讨论，也没有什么头绪。
戴蒙提出的几点切入要害，一旁的巴斯修士说道：“陛下，看来以后，王国的事情可以多询问戴蒙王子的意见。我当年教戴蒙读书写字，认定他会是一个聪明的投机主义者，却没想到他会是一个实用主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