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罪恶之源
“阿嚏！”
恐怖堡。
正在吃羊排的波顿伯爵打了个喷嚏，嘴里已经咀嚼大半的羊排被喷得满桌都是。
“冬天要来了吗？”
卢斯·波顿紧了紧衣服，但发现气温好像并没有变化。
上一次冬天已经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据学识渊博的学士预计，下一个冬天恐怕还得要一段时间才会到来。
时隔这么久的冬天，一定会很不好过。
作为恐怖堡伯爵，卢斯·波顿很清楚这一点。
但冬天过后，也意味着机会的到来。
这些年以来领地内的收成很好，他也因此囤积了很多粮食，比其他领主家都多得多。
至少临冬城的粮食，肯定没有恐怖堡多。
这一切，都得归功于波顿伯爵严苛到近乎疯狂的税收政策。
平民的死活可与他无关，伯爵大人要的，只是在熬过寒冷的冬天之后，尽可能多地招兵买马。
按照维斯特洛的习惯，往往冬天之后就意味着战争，虽然这并不准确，但卢斯伯爵总是会做好万全的准备，尽可能抓住一切提升家族的机会。
就算到时候战争打不起来，拥有更多的粮食，也能给恐怖堡增加一些优势。
“对不起夫人，您不能就这么闯进来！”
“伯爵大人正在用餐，您这样会打扰到他的！”
门外一阵嘈杂声传来，打破了伯爵用餐的宁静时刻。
“让她进来，瑞恩！”
看着桌上一片狼藉，卢斯·波顿面无表情，但也没有了进食的欲望，向外面大声吩咐道。
随着他的命令，房间大门被打开，一个女人在侍卫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对不起，大人。”
“她非要闯进来，我实在是拦不住...”
名叫瑞恩的骑士小心翼翼致歉，生怕惹恼了生性残忍的伯爵。
“你先出去。”
卢斯伯爵眼皮微抬，薄薄的嘴唇碰撞，声音不大却十分强硬。
瑞恩如蒙大赦，连忙弯腰走出了房间。
等到他离开之后，伯爵才抬头看向面前的女人，语气依旧平淡：
“来找我干什么？”
“五十枚金龙这么快就花光了？”
面对伯爵的质问，女人显得有些紧张，脸色不再像先前那样高傲。
三十岁左右的她身材姣好，样貌在北境也算上等，只是眉宇间的阴郁和嘴角一颗痣看上去有些泼辣。
“我是来找拉姆斯的，大人。”
在伯爵面前，她并不敢放肆，语气也十分轻柔，甚至比他还要小声一些。
“拉姆斯并不在我这里，我还以为他回家去了。”
虽然心里很清楚拉姆斯也许已经遭遇了不测，但卢斯伯爵却没打算跟女人透露。
多米利克已经展现出了十分强硬的态度和手段，一个私生子的死活，根本算不了什么。
哪怕这个私生子和他非常相像。
“他已经失踪了好多天，没有回家，也没有传来一丁点消息！”
相比起卢斯伯爵的淡定，女人显得就要慌张许多。
虽然拉姆斯是私生子，但也是她唯一的儿子，更是她实现阶级跨越的唯一希望。
作为农场主的老婆，她对十几年前被伯爵看中感到十分庆幸，尽管曾经她也经历过一段非常难熬的时光，但在丈夫的支持下，两夫妻还是决定把握住这个难得的机会。
尤其是在拉姆斯得到伯爵长子的承认之后。
“我想...您能不能派人去找找。”
“他好歹是您的儿子，北境那么大，如果发生了什么意外...”
“最好是在恐怖堡里找一找，我听人说，他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去探望多米利克的路上，而且臭佬的尸体也被人发现在臭水沟里...”
“闭嘴。”
卢斯伯爵毫不留情地打断，语气透露出一丝冰冷：
“收起你那肮脏的心思，女人。”
“这件事情跟多米利克没有关系，拉姆斯只是畏罪潜逃了而已。”
“我...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伯爵的话让女人猜到了什么，她眼里明显多了一些慌乱。
毕竟拉姆斯是什么德性，她这个当母亲的最清楚不过，源自于波顿家血脉之中的劣根性，在拉姆斯身上可以说完美呈现，如果不是丈夫一直盯着，恐怕连她都难逃毒手。
在这一点上，拉姆斯的确跟他的父亲很像...
“字面意思。”
看着手忙脚乱的女人，卢斯伯爵感到有些烦躁，但脸上的表情还是始终如一：
“你的管教很失败，蠢货。”
“拉姆斯被指控奸.杀了一个农场主的妻子，并且杀害了他们未出世的孩子。”
“现在别人已经告到了临冬城，艾德·史塔克公爵亲自给我来信，询问这件事情。”
“那个家伙跟你一样蠢，平时在波顿家的领地乱来也就算了，这次竟然狂妄到把手伸进了史塔克家的地盘！”
“史塔克公爵是一个非常公正且正直的领主，如果落在他的手里，拉姆斯最好的结局也是披上黑衣去守长城！”
卢斯伯爵的每句话，都好像一柄重锤敲在女人的心里，让她感到无比震惊。
看着惊慌失措的女人，卢斯伯爵缓缓站起身下达了逐客令：
“从今天起，你不要再到恐怖堡来了。”
“还有，如果让我在你口中再听见多米利克的名字，我将把你和你那个蠢货男人的皮一起剥下来，挂在城堡的最上头！”
卢斯伯爵的态度十分坚决，原本还想说什么的女人也只好把话咽进肚子里，扭动着硕大的圆臀离开。
“当初真不该行使什么初夜权的...”
卢斯·波顿盯着女人婀娜多姿的背影，舔了舔他的薄嘴唇，但理智最终还是战胜了欲望。
也许是被强.奸生下的产物，再加上波顿家那充满原始和野蛮的血脉，拉姆斯的劣根性比起他这个父亲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好在多米利克应该已经妥善处理了...
对吧？
......
临冬城。
公爵和众人围成一圈，看着地上的只剩下半个脑袋，充满腐臭气息的烂肉，强忍着想要呕吐的冲动，遮住小儿子布兰的眼睛。
虽然想要让他见识一下世界的残忍，但这未免也太残忍了一些。
尤其是这不成人形的尸体上，遍布着杂乱无章的撕咬痕迹，一看就是被野兽分食过。
转头看向远远站在旁边，似乎不忍见到这残忍一幕的多米利克，公爵替所有人道出了心中的疑问：
“你是说，这个家伙就是臭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