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一身冷汗
陈羽：“？？？”
他觉得徐宁一定在跟他开玩笑，多少人想看一眼都难的珍奇之物，他怎么可能有？
再说了，这种东西如此昂贵，岂能说送就送？
据他所知，徐宁只是普通的农户家庭，可没有一座金山。
“宁子，你有那雪山白什么的东西？”徐四五惊愕地问道，他了解自家儿子，一般很少与人开玩笑，而且看他的表情，也不像在开玩笑。
“应该错不了。”徐宁点了点头。
两人听着他牛头不对马尾的回答，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时，徐宁突然起身，回了一趟卧房，出来时手中拿着一只玻璃制成的高脚杯，这是他特意找蒋盟制作的。
徐四五一脸疑惑，不明白他突然拿个杯做什么。
陈羽却在他出来的第一时间，目光便落在了他里的东西上，双眼死死地盯着，再也挪不开。
“这、这这……”他说话打着结巴，双眼圆瞪，一脸的难以置信。
徐宁坐了回来，将高脚杯随手放在桌上，望着陈羽问道：“你说的是这东西吗？”
陈羽盯着高脚杯看了好一会儿，数次伸手想要拿起来观赏，却又缩了回去：“错不了！肯定错不了！”
他猛地抬起头，望着徐宁道：“陈兄弟，你怎么会有这东西？”
眼前之物虽然与他看到的那件在造型上有所不同，但材质却是一模一样。
徐宁还未说话，一旁的徐四五看着陈羽的表情，突然回过味来：“小羽，你说的那雪山什么盏的，不会就是这个吧？”
陈羽飞快地点头：“没错！就是此物！”
徐四五愣住了：“这、这东西能卖十万两？”
这段时间，跟着自家儿子，他感觉自己已经增长了不少见识，此刻还是被眼前的状况给震惊了。
他知道儿子鼓捣出的这东西很值钱，上次朱老哥拉了足足五千两银子过来，他一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钱，如今这些钱被他堆在房间里，他整天都提心吊胆，不敢离开屋子太远，生怕有人动歪心思。
二十几件就卖了五千两，折合下来一件就是两百多两。
这个数目便已经让他瞠目结舌了好长时间。
现在却有人告诉他，这东西的价格远不止两百两，而是十万两。
一时间，他嘴巴张得几乎可以放进拳头了。
陈羽深吸了一口气，方才将心情平缓下来：“没想到，徐兄弟家里竟也有一件。”
“何止一件，这东西我家多的是。”徐四五感觉脑袋晕乎乎的，仍然有些难以置信。
“叔，你家有很多吗？”陈羽一怔。
“大概有几车吧。”
“几车？”陈羽的呼吸再次急促起来，连忙望向徐宁，他觉得叔肯定是口误了，将几件说成了几车。
徐宁点了点头，蒋盟这段时间追求精益求精，不断改进技艺，生产出的玻璃器具确实不少，一些稍有瑕疵的都直接销毁了，剩下那些精品也足够装几车了。
之前之所以没卖给“朱叔”，主要也是担心他把握不住，胡乱抛售，扰乱了市场。
“这东西是你弄出来的？”陈羽这时反应过来，如此珍贵之物，徐宁就算倾家荡产，也买不起一件，如今却是足足有几车，显然这东西并不是他买的，而是如香皂那般，是他制造出来的。
徐宁如实说道：“之前不是让陈兄你帮忙找了几个烧陶瓷的工匠吗？我留下了一个，这就是他做出来的。”
“你当时不是说要做琉璃……不对，玻璃吗？”他脱口而出，“这就是玻璃？”
“没错。说起来，还要多谢陈兄，不然光靠我自己，恐怕还找不到像蒋师傅这般技艺精湛的工匠。”
陈羽此时全明白过来，哪有什么西域商人，根本就是那姓潘的故弄玄虚，为了将玻璃卖出高价，放出的虚假消息。
难怪京城那么多手眼通天之人，也没打听出那位传说中的西域商人。
想到这里，他不禁苦笑了一声：“徐兄弟，你还真是……总能给人意想不到的惊喜！”
此刻，他的心情异常复杂，徐宁要弄玻璃，这是他很早之前就知道的，当时他关注了一阵，后来忙着香皂的事，便忘了这件事。
照理说，以两人之间的关系，又有之前的良好合作，对方弄出玻璃这种奇异之物，不找他继续合作，反而找了一个无关之人，怎么都有点说不过去。
不过他也知道，与谁合作是徐宁的权力，他并没有资格指责，对方将香皂生意交给他，便已极为够意思，不然他现在只能在京城混吃等死，哪能让家里人对他刮目相看？
只是心中依旧有些沮丧。
徐宁一眼便看出了他心里的想法，却并不介意，毕竟是人之常情，这次对方一听到他的消息，便从京城立刻赶了过来，他其实有几分感动，对这个朋友，他打心底认同。
“陈兄，你认我这个朋友吗？”他突然问道。
“当然！从第一次见到你的那天起，我便认定了你这位朋友。”陈羽想都没想便回答道，“徐兄弟为何突然问这个？”
“既然你当我是朋友，那有一句话，我想告诉陈兄。”
“噢？什么话？”
“有些钱我们能赚，有些钱我们不能赚，当赚的钱超出了我们的能力，那便是祸不是福。”
徐宁这句告诫发自真心，仅仅只是香皂这一件东西，之前便让他陷入牢狱之灾，虽然有惊无险地过去了，却让他认清了自己。
至于玻璃，就更不用说了，一百多万两，他只分到了五千两，还不敢有丝毫怨言。
当意识到玻璃的恐怖吸金能力之后，他便知道此物超出了他的掌控，强行留在手里，只能引来杀身之祸。
同样的问题，对方也面临着。
他若将玻璃交给陈羽经营，不是在帮他，而是在害他。
听着徐宁的话，陈羽怔了怔，先是有些疑惑，紧接着似乎突然想到什么，顿时背后惊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