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的妻子是远近驰名的道门传人。
为救病弱的白月光,她不惜自损名声,设下地煞借运阵,逆天改命,以换白月光的生机。
她逼我割肉放血,说这些都是我欠她的,是我当初抛弃她,我活该受这份苦。
可当我七窍流血而死,见到我腐烂发臭惨不忍睹的尸体时,她却红了眼。
「李彦,我没有允许你死!你怎么能丢下我一个人!」
1.
死亡的前一秒,妻子挂断了我的电话,语气满是不耐。
「你烦不烦!我都说了我有分寸,只是借了你几分运而已,天天说自己要死了,一个大男人卖什么惨,真叫我倒胃口!」
我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血沫大口大口涌出,染红了衬衫,身体也在一瞬间干瘪下去。
我的妻子白禾正依偎在她白月光沈越的怀里,眉眼带笑。
不同于我的惨状,沈越原本苍白的面容逐渐变得红润,看白禾的目光也越来越温柔。
「小禾,多亏了你,不然我恐怕活不到三十。」
沈越舔了舔嘴唇,将白禾拦腰抱起,抵在床上。
白禾主动迎合,送上樱唇,与沈越肢体交缠,意乱情迷。
我听着白禾娇吟微微,眼前阵阵发黑,心如同针扎一样疼。
我扑上去撕扯,身体却从他们身上直直穿过。
他们依旧身躯交叠亲密无间,我也依旧什么都改变不了。
看着看着,我的心逐渐麻木,这些年的坚持就像个笑话。
我在阴冷的地下室死得窝囊,尚不如一只下水道的老鼠,我的妻子却在我惨死的时候和别的男人翻云覆雨!
我与白禾青梅竹马,成年后理所当然成了恋人,本该是人人艳羡的才子佳人。
后来白禾被道门的大师看中,收为弟子,三年后接替掌门之位,成了A市炙手可热的命理大师。
从那以后,她就像变了一个人,无论我再怎么关心她,再如何小心翼翼讨好,她从来都是表情讥讽,指责我抛弃了她。
后来她如约嫁了我,我欣喜若狂,自以为她心里的坚冰已为我融化,更是将她宠得如珠似宝,我拥有的一切,只要她看得上,我都会双手奉上。
可她一直对我冷若冰霜。成婚三年,我们从未没做过夫妻之事。
她对满身铜臭的我嗤之以鼻,但会把我的钱大把大把砸在沈越身上。
我质问她,她却说沈越是她前世的救命恩人,她今生要还了沈越的恩!
「李彦,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却不愿帮我报恩,你要看着我功德散尽,再受轮回之苦吗?」
白禾状若疯癫,取下盘发的簪子狠狠划向喉咙,我当即吓得三魂丢了六魄,急急抢下簪子哭着向她道歉,对她的所作所为一再纵容。
为了帮她报恩,我在外日夜颠倒埋头苦干,熬出了病进了抢救室几回,才在A市闯出一片天,成了商圈金贵。
有了钱,她行事便越来越放肆,研究起道门禁术来,我得到消息的时候,她正找人试验地煞借运阵,此阵阴毒,可偷天换日,用他人气运换取阵中人健康。
从阵中出来的人,个个面黄肌瘦,双目无神,像行尸走肉一般游荡。
我求她收手,她却擦着匕首,露出一个残忍的笑来。
「李彦,你既然这么喜欢当圣父,那你来做我的阵引吧,这些都是你欠我的,你不该抛弃我!都是你活该!」
我瞳孔一缩,我从未抛弃过她,她到底在说什么!
她却没给我拒绝的机会,匕首又准又快,扎进了我的心尖,尖锐的疼痛一瞬间蔓延全身,我面色惨白,瘫倒在地。
她柔柔笑了起来,细腻白皙的手掌抚上我的脸庞。
「不要怕,我下手很准的,只是取你一点心头血而已,不致命的,你不是说爱我吗?爱我就不会拒绝我吧,我的彦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