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共鸣
教学楼大厅内，学生们惊慌失措，四散奔逃。
包欣梦满身血迹，在秦穆川的刀下艰难爬行，明显已无力抗衡。
“真可笑，血统者融入人类的生活，真是让人看不惯啊。星辰！你来动手，把这个垃圾解决掉。”
李星辰内心满是纠结与迟疑，他望着眼前的包欣梦，怎么看都只是个普通人类少女。
趴在地上的包欣梦紧盯着李星辰，秦穆川察觉出李星辰的不忍，便欲亲自动手。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包欣梦瞅准时机，奋力撞碎教学楼大厅的玻璃，夺路而逃，瞬间没了踪影。
“抱歉，我……实在下不去手。”
“星辰，你要明白，你对他们仁慈，便是对自己与更多无辜者的残忍！她逃不远的，通知分局派士兵来搜查吧。”
陆晨轩目睹了方才那惊人的一幕，满心疑惑。
包欣梦虽是血统者，可她从未伤害过学校里的任何人，白衣人为何要对她痛下杀手？
“难道血统者就真的该死吗？”陆晨轩心中呐喊，毫不犹豫地冲出教学楼。只想赶在安全局士兵抵达前帮助包欣梦逃离校园，奈雪则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后。
陆晨轩寻遍学校的每个角落，始终不见包欣梦的身影，直到跑得气喘吁吁。
他驻足思索，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便抱着一线希望冲向操场的器材保管室。
门一打开，只见包欣梦正蜷缩在室内一角。
她瞧见陆晨轩，不禁微微一怔，眼中流露出几分警惕，直直地望着他。
“包欣梦，你……是血统者吗？”陆晨轩目光紧锁着。
“如果我承认……你就要把我交出去吗？”
陆晨轩没有作答，陷入沉默。
“我是血统者，你把我交出去吧。”
“但你也是我的同学……”陆晨轩几乎与她同时出声。
包欣梦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怎么也没想到，陆晨轩会站在自己这边。
“快走，离开这里，安全局的人马上就到，到时候想走都走不了。”
包欣梦像是自嘲一般，喃喃道：“活着真累，为什么活着比死还痛苦？”她的话里满是压抑多年的心酸与疲惫。
陆晨轩心中一疼，几步跨到包欣梦跟前。
就在这时，奈雪缓步走来，手里握着一把手枪，枪口对准了包欣梦。陆晨轩想都没想，侧身挡在包欣梦面前。
“奈雪，不要！”陆晨轩喊道。
“不解决她的话，那些白衣人不会善罢甘休……羽是这么跟我说的。”
“她是我们的同学，不是敌人！你们凭什么决定她的生死？”
“晨轩？”
“虽然有些奇怪，什么狗屁血统者，那她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和我们一样的人。所以…请把枪放下，奈雪！”
奈雪凝视着陆晨轩，最终缓缓放下枪。“如果晨轩坚持这么说的话，好吧。”
包欣梦被陆晨轩的话深深触动，泪水夺眶而出，那是她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语。她心中五味杂陈，旋即起身，动作利落地从奈雪手中夺过枪，径直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不要！时间还来得及！”陆晨轩大声呼喊。
“陆晨轩，谢谢你，在生命的最后，我收获了这份珍贵的认可。再见。”
砰！一声枪响，子弹呼啸而出，穿透太阳穴，包欣梦应声倒地。
陆晨轩的泪水肆意流淌，他双手紧紧揪住胸口的衣服，试图缓解那涌来的心痛。他不明白，为何自己的心像被重锤猛击，痛意弥漫至全身。在他的精神世界里，似有重重禁锢，此刻竟有一道仿若出现裂痕。
奈雪俯身捡起手枪，轻轻拉起陆晨轩的手。
“或许她清楚，一旦被安全局抓获，面临的将是比死亡更可怕的折磨与痛苦，那是一种生不如死的绝望……走吧，安全局的人要到了。”
……
在昏暗隐秘的地下据点里，江少羽双眼紧闭，倚在沙发上静候消息。
良久，身旁的女孩绫衣轻声说道：“奈雪的汇报，事情已经解决，不过并非那个组织的人所为。此外，学院方面似乎开始与陆晨轩接触了。”
江少羽神色未动，只是淡淡应道：“随他去吧。”
“羽，那之后我们怎么做？”
江少羽起身，拿起桌上包欣梦的档案，直接置于火上，档案页在火焰中卷曲、焦黑。
“安全局的计划与我们无关，我们也给他们送了份‘礼物’，学校那边应该能暂时安稳了。”
在回家的路上，陆晨轩神情恍惚，神思游离。背后的奈雪忽然握住他的手，陆晨轩身形微微一震。
“晨轩，我想一直在你身边，可以吗？”奈雪的眼神里满是期待。
陆晨轩面露疑惑，不明就里。
“我想了解你，你的日常、你的朋友。”奈雪进一步倾诉着内心的渴望。
陆晨轩脸上泛起一丝红晕，腼腆地说：“如果是奈雪的话，当然可以。”
说话间，他也紧紧握住了奈雪的手，平稳前行，行至拐弯处，一排安全局士兵挡住了陆晨轩的去路。
“难道奈雪暴露了？”陆晨轩心一紧，随即将奈雪护在身后。
“尹湛高中三年级的陆晨轩，你因涉嫌血统者事件，请跟我们走一趟。”为首的队长高声说道。
“什么？”
两名士兵快步上前，利索地控制住陆晨轩并给他戴上手铐。在陆晨轩被押解上车之前，他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奈雪不要轻举妄动，随后便被押上了车。
押送车疾驰而至 17区安全分局，陆晨轩被蒙上头套，推搡着进了牢房。
他满心惶恐与不安，在紧绷的神经下昏昏沉沉地睡去。不知过了多久，牢房铁门开启的声响将他惊醒，随后又被押到审讯室。
当头套被扯掉，刺目的灯光让陆晨轩眼前一花，等适应了光线，他看向审讯座。
“陆晨轩。”男人冷冷地开口。
“你是谁？为什么抓我来这儿？”
“别害怕，请你过来，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只要你如实回答，我想很快你就可以回家了，但若有半句假话，你也应该明白我们的手段。”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桌上的钢笔，缓缓地走到陆晨轩的面前，将钢笔的笔尖一点点地对准陆晨轩的眼睛，就在快要触碰到的刹那，男人又将手缩了回去。
“我什么也不知道。”
“哦，是这样吗？”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举在陆晨轩的眼前，照片上正是陆晨轩与江少羽碰面的场景。“这个人你认识吗？”
“认识。”
“名字！”
“不知道。”
男人冷冷一笑，突然发力将钢笔狠狠地刺进陆晨轩的大腿。“名字！”男人再次厉声逼问。
陆晨轩疼得大声呼喊：“不……知……道。”
男人猛地拔出染血的钢笔。“那我们换个方式。那个白发女孩是你的朋友吧，看来有必要把她请过来了。”
陆晨轩脑海中浮现出奈雪的模样，他心里清楚，目前这些安全局的人还未掌握奈雪的真实身份，如果把奈雪带到这里，局面恐怕会变得更加难以收拾。
“江少羽。”陆晨轩迫不得已说出了这个名字。
“看来你对朋友倒是挺在乎，这样一来，事情就好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