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全都不信
韩刖最后在屋子里走了一圈，手机拍了照片才出来，将手套鞋套拍进沈戥怀里。
沈戥接过，戴上小心绕着屋子走了一圈，没有碰屋子里任何东西，最多只是打开小衣柜看看，都是一些小女孩穿的裙子，还都带着吊牌。
新的？没有任何价值。
沈戥一边检查，一边给案发现场拍照。沈戥不相信韩刖，一个非专业的。
转了一圈最可疑还是墙上少的那幅画，为什么会丢？
韩刖看沈戥对着墙发呆，挑眉：“还不走？”
“走，还能再来吗？”按照常规程序，警察办案可以取证多次，这一次情况不同。
韩刖好心的回答一句：“不能。”
“条件？”沈戥一边往外走，心中考虑这是附加条件。
韩刖不搭理沈戥，扭头敲响了隔壁卧室的房门。
隔着门板问：“需要送您回去吗？”
“不用，我的司机十分钟后到。”隔着门板的声音，有些不透。
沈戥皱眉看着紧闭的房门，满肚子疑问。
“好的，十分钟以内我们会离开。”
韩刖生怕沈戥搅黄了生意，拽着他的胳膊连拖带拽大步朝外走。被拉扯的头皮发麻的沈戥，抽回自己的胳膊，“别拉拉扯扯，我自己会走。”
“行。”
俩人到了门口各自上车，什么话也没说。沈戥开车跟着韩刖，韩刖回了侦探社，他也跟到了侦探社。
韩刖让沈戥进了门，手机连接上洗照片的机器，洗照片的同时拉出来一块长一米五，宽一米二的白色的分析板，照片出来一张贴一张。
所有的照片贴完以后，用射灯打过去，两人待在暗处看。
沈戥现场时不觉得有什么，照片里拍的细节让他的头皮麻了一下。
“东西看起来都好新。”
韩刖接着说：“都是假的。”
“为什么给我们看假的？”沈戥心里咯噔了一下。
韩刖没接话，从口袋里掏出来密封袋扔到了沈戥的怀里。
“你可以回去交代了。”韩刖的语气很冷淡。
“什么意思？”沈戥追问的同时，小心的证物袋折叠放进了口袋里。
韩刖侧着身体关射灯，头未抬：“还真是连脑子都不长。”
“你今天骂了我两次了。”
“所以？再来一次。”韩刖将射灯关住，站直了看着沈戥。
沈戥攥紧了拳头，忍无可忍：“别把别人都当成草包，你们的交易我确实猜不出来，也不知道哪些是线索，哪些不是。但是我看的出来，你们做的事情是不可以见光的。
还有那个女人……”沈戥往前走了几步拉近距离：“她本身就有问题，你确定你不是在玩火？”
“说下去。”
“好，警察局为什么追着你不放，你……本身也有问题吧？”
“继续。”
“继续什么？”
“就这？”韩刖轻笑了一声：“你是真蠢。”
“你……”沈戥感觉自己要被气死了。
韩刖挥挥手：“慢走不送。”
说完也不搭理沈戥，去了里间是个小的休息室，有一个衣柜。不大，也就放置几套衣服而已，韩刖挑了一套最贵的一套休闲式西装，又对着镜子整理了发型才出来。
出来的时候沈戥还在，他没走？
韩刖挑了眉：“怎么？还不想走了？”
沈戥是很想走，他猜的韩刖还有后招，为了任务他不能走。
“你叫什么名字？”
韩刖语气凉飕飕的问：“你在审我？”
“正常交流。”
韩刖呵一声：“韩刖。”
“沈戥。”
“我没问你。”
沈戥当然知道他没问，继续说：“一起行动，总要知道对方是谁吧？”
“一起？”韩刖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把沈戥看了一个遍，清秀之余一无是处，往沈戥心口插刀子：“长的太丑，带不动。”
“丑！”沈戥憋了一口气在胸口，活了这么久还没人说过他丑，咬着牙道：“查案，又不是选美。”
韩刖挑眉，一本正经看着沈戥道：“回去换一套正式的衣服，注意价格必须得万起。”
沈戥：……
万起？沈戥存款都没有那么多，一会儿说他丑一会儿又要万起的衣服，有病吧？沈戥在心里骂。
残存的一丝理智让他咬牙给王队打了个电话。
不出意外等沈戥说完，王队从听筒里骂了一句：“踏妈的！”
就让沈戥回去等衣服换了再跟着韩刖。
被韩刖一来二去的折腾，沈戥憋了一肚子火，到了警局一下子爆发了。一向好脾气的他，拿出来一个空白的文件夹本本。
拿着一根马克笔，使劲的戳，差点没把文件夹戳个洞。
看的人都牙酸的吸凉气替那张纸心疼，但也不敢撩拨沈戥马上爆炸的小心脏。
王队一眼就明白了，安抚沈戥：“啊戥，都是为了任务，再忍忍，再忍忍。”
“我忍。”沈戥用力又戳了一次文件夹，笔尖落在纸上纸上戳上一个洞，之后一歪马克笔从中间断开了，咔嚓一声碎的人心都跟着抽疼了一下。
“韩刖他到底在搞什么鬼？那个女人为什么要找他？他们到底在密谋什么？”
“冷静，冷静，查下去总归会知道的。”
这个时候沈戥还不知道离谱的还不到时候，等衣服送来，捎带来的还有造型师。王队干咳了一声说：“比起韩刖，确实不够帅。”
“王队！你也这么说？”沈戥就不明白查案而已，还必须长的帅才能查吗？
王队低着头挥手示意可以开始了。
沈戥被按在凳子上，化妆师一通操作，帮沈戥简单修了修眉毛，又给他擦了一点面霜。
整个过程沈戥的后背都是毛的，大男人谁还用护肤品。终于在化妆师拿出一顶黑色碎发的假发，沈戥慌了：“干什么？我不带这种东西。”
“啊戥啊，为难你了。”王队心疼的看着沈戥。
沈戥狠狠心接受了，他的打扮很像网络上女孩子们喊得满天飞的小奶狗模样。
王队摇头。
沈戥被换了一个人，仔细看还真像韩刖的那个感觉。
王队为了安抚沈戥，亲自送他去的星辰。但也只是到门口，把人放下就跑了。
沈戥：……
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叫嚣着不舒服的沈戥，臊着脸慢悠悠挪进了星辰侦探社。
韩刖正翘着二郎腿喝茶，一看来人把嘴里的茶喷了出去。咳嗽了两声才道：“还真是下血本啊。”
“这下行了吧？”沈戥咬着牙说。
韩刖憋笑：“不行。”
“你耍我？”沈戥上前揪住了韩刖的衣领。
凑的太近吓得韩刖差点没忍住把人踢飞，膝盖都抬起来了，硬生生忍住，拽着沈戥的手腕把人甩到了一边，朝左侧墙轻抬下巴语气凉飕飕的道：“那边有镜子。”
沈戥扭头看，镜子里的男人，长相帅气乖巧。就是一张脸通红，眼神里是溢出来的慌张，这个样子怎么查案。
明白问题在自己身上，沈戥吐了一口气：“有冰块吗？”
“那边。”韩刖指着一旁的白色立式小冰箱：“省着点用，我还要喝啤酒。”
沈戥打开冰箱冷冻层，拿出冰块两手手心各握一把，嘴里还含了一块降温冷静。
要不是今天换装，他会直接选择一盆加了冰块的冷水从头上浇下来。
大概五分钟沈戥彻底冷静下来了，适应身上的装扮。防止穿帮沈戥拿出手机找了视频，学习他们的状态，细微的习惯。
全程韩刖没催，时不时的看一眼沈戥。
大概有个半小时左右，沈戥朝着韩刖自然的微笑了一下。韩刖才最后整理了一下胸口松垮的领带，出门。
沈戥微微低一点头跟在后面。
这个点刚好到了下午六点钟，距离夜生活的开始还有两个小时。
韩刖带沈戥要去的地方是个酒吧，但也不算普通的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