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死亡
小区里是四栋七层老式居民楼，分四个单元。俩人在门口耽误了一些时间，许音音又着急跑的快，中间有了时间差，韩刖沈戥不知道许音音进的哪一个门洞。
两人干脆就只在楼下转转，再找机会。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凄厉的哭喊从楼上传出来。
听的沈戥后背毛毛的，直觉出事了，挑了最近的门洞就要冲。
韩刖长臂一伸拦住了他：“不知道是哪一栋怎么找。”
仰头时一窗户猛地拉开，女孩半个身体伸出窗外，带着哭腔朝着沈戥韩刖呼救：“救命，救命，我爸爸，爸爸……”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沈戥已经推开韩刖的胳膊。三单元四层，确定了位置一步三个台阶的往上跨，韩刖跟在后面，一边拨通了急救电话：“你好……是……花园路工人小区，三单元四层……不行，可以停在小区旁边粥行门前的小广场上……好的，尽快。”
俩人已经到了门前，沈戥用拳头砸门：“发生了什么，快开门。”
许音音是光着脚开的门，脚上裙摆上，双手都是血。她颤抖着身体，脸上涕泪横流，再不复刚刚惊鸿一瞥的明媚。
沈戥当下心一沉，血腥味好重。
“我爸爸，他……他……救救他……”许音音像是拽住海上的最后一丝浮萍，拉着沈戥的手腕就往屋里拉。
沈戥走的比许音音还快，有一分的可能可以救人，他还是希望可以赶上。
但那个念头也就存了几秒钟，他就确定人已经死了。男子平躺在一个小粗布沙发边上，右手是一把染了血的剪刀。
胸口的血洞在往外渗血，身下一滩血肉眼看都超出了1000毫升，没救了。
沈戥朝着韩刖摇摇头。
韩刖叹息了一口气：“报警吧。”
“报警？报警不着急”许音音跺跺脚，双手抓在一起原地团团转。“你们看看我爸爸啊，看看他啊！”又蹲到许建文旁边死死的按着他胸口的血洞。
沈戥发了一个定位给王队，想把许音音拉起来。地面都是被她染了血的脚踩的乱七八槽的红脚印，他看的很难受。
“冷静点。”沈戥轻声说。
“我怎么冷静？”许音音泣不成声眼泪一滴一滴砸在许建文的胸前，脸上。声音凄凉：“我只有这么一个爸爸了，没有他，我活不下去的，活不下去的。”
闻言两个人都沉默了。
许音音觉得一切都是假的，爸爸被救护车装进裹尸袋是假的。救护车没有做急救措施是假的，警察将她家里里外外戒严也是假的。
她的脑子混沌了，眼前也变黑了，醒来一切都会醒来。
“晕了也好，起码不用直接逼疯了。”王队遗憾的摇摇头。
“现场没有其他人的痕迹吗？”沈戥问。
“没有，除了你们两个的，其他的需要检测的明天才知道结果。”
一组员捡起地上染了血的奖杯装进证物袋，证书也装进去问王队：“这些我们照常检查吗？”
“嗯，照常。”王队点头。
从屋子里出来走到韩刖面前，提议：“要不要和我们合作。”
韩刖挑眉：“你们能查？”
王队挠挠头发：“看起来像是自杀现场。”
韩刖问：“有烟吗？来一枝。”
王队没说话从口袋里掏出来整盒给了韩刖，韩刖也不客气拿了一根就抽，剩下的装进口袋里。
临走之前王队实在是忍不住多话一句：“别那么折腾啊戥，他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可怜就把他叫回去，别在这里碍眼。”韩刖从没有说过需要人帮忙，都是这些人自作主张。
王队：……嘴硬心硬。拍拍韩刖的肩膀：“今天回去休息一下再继续吧，啊戥会在医院守着许音音，醒了他会叫你。”
韩刖不接话，他还有一件事情要确认。
一切都太巧了，巧合的就好像是提前准备好的。今天许音音比赛取得冠军，父亲就在同一天死亡。
韩刖不得不联想到一个人。
余娆。
许音音和余娆之间也有关联，难不成和许音音爸爸也有关联。
破天荒韩刖给王队打了个电话：“被害人叫什么？”
“许建文。”
韩刖挂断电话，是了，他们之间本身也有关联。韩刖感觉胸口有些憋闷，一种被人戏耍了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需要去搞清楚为何要这么做，他刚出小区坐上车，打火启动车子。一陌生号码打进来，韩刖皱眉接通。
听筒里是沈戥着急的声音：“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看什么？”
“许音音情况不太对劲，她身上，身上有虐待的痕迹。”
“马上到。”
虐待？会是谁？韩刖的脸色越发凝了霜。一个拐弯到了洛市的第一人民医院，沈戥站在住院部大门前等着韩刖。
远远看到人往前迎了几步说明情况：“是一个护士给她换衣服的时候发现的，许音音的后背全是疤痕。”
“什么样的疤痕？”
“很细，交错杂乱。未经当事人同意她们不敢拍照，只当是给我们透露线索才说的。”
“人醒了吗？”
沈戥摇头：“我出来的时候还没醒。”
“去看看。”韩刖步子越走越快。
许音音安置在住院部的三楼，因为情况特殊一个人一间病房。还不等韩刖找护士大致画一画许音音背后的伤疤，护士急匆匆的朝他们跑过来了。
一边跑一边心急的喊：“那个女病人不见了。”
沈戥：“！！！我一直守着大门没见她出去过啊？”
韩刖眉头紧皱一个扭头上了步梯，一步三个台阶的往上跑。
沈戥紧紧跟在后面，甚至连问一句为什么的时间都没有，两个人就上了顶楼，顶楼的门大开。
韩刖跑到楼顶上，在围栏的外侧找到了许音音。
许音音用两条纤细的手臂向后拉着栏杆，没有扭头声音有些哀伤：“她们说我爸爸已经死了。”
韩刖没接话。
沈戥急死了：“你还年轻别这样。”
许音音仰起头：“你说我现在死是不是可以和爸爸一起上天堂。”
“不一定，要是你爸爸做了坏事他是要下地狱的。”韩刖不带感情的陈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