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箭无虚发
李世民手持巨阙天弓，弦满月，搭上三支弓箭齐射。
三箭划破冰冷绝望的夜晚，伴随着三声惨叫，三个突厥士兵倒地身亡。
“上马，举盾牌，杀了他！”
哥舒培土副将大喊，突厥士兵不是找盾牌就是翻身上马。
李世民箭术超群，有百步穿杨之能，一个突厥士兵刚翻身上马就被弓箭射穿咽喉，一个刚冲到李世民面前又被穿喉而亡。
一个，两个，三个......箭无虚发，百发百中，三十三支箭，三十三条突厥士兵性命被带走。
他们不是瞬间毙命，而是被射中咽喉，穿透而过，感受着鲜血流尽，感受着生命流逝，在绝望中死去。
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过程。
“箭神！”
韩校尉喃喃，眼眶湿润。
将士们激动，挣扎着想要支援。
被囚禁的少女仿佛看到光，手指交叉胸前。
“该死的两脚羊！”
“他没箭了，随我冲杀！”
一百多突厥士兵转眼间死了三十多个，恐惧在他们心中弥漫。
直到确定李世民的弓箭用完，他们才敢露脸，才敢朝李世民杀去。
哥舒培土一马当先，眼神如阴冷的毒蛇，发誓要将李世民生不如死。
李世民冷哼一声，将手中的巨阙天弓扔掉，拔出腰间环首刀，驾的一声迎上去。
两马相遇，李世民无半分保留，环首刀势大力沉劈下，凌厉的刀光闪烁，重重与突厥弯刀相撞。
“铛！”
突厥弯刀应声断开，环首刀势不可挡劈在哥舒培土的身上。
从左胸口到右腹下，哥舒培土近乎被一刀两段，血花飞溅，大片肠子跌落，从马上摔下，死得不能再死。
“哥舒将军！”
“杀，杀，为将军报仇！”
“杀了这个两脚羊为将军报仇！”
一刀将他们的将军斩杀，突厥士兵顿时眼红，状若癫狂，疯狂冲向李世民。
李世民一朝得势，胯下白马没半分停止，直冲韩校尉等将士跟前，环首刀轻轻一挥，吊住他们的绳子断开。
韩校尉只觉时间仿佛被放慢，眼前青年白衣胜雪，如有龙凤之姿，天日之表，瞬间将他征服，愿誓死效忠，不离不弃。
落地之后，韩校尉瞬间反应过来：“兄弟们，杀死畜牲突！”
场面瞬间亢奋，没有武器他们也扑向残忍的突厥士兵，用拳头，用牙齿。
李世民驾马转身，朝突厥士兵冲去，挥动手中环首刀收割生命，只是转眼间，他鲜白的衣裳被染成血红。
“二郎，我们来了！”
长孙无忌带队赶到，加入战场。
战争很快停止，突厥士兵死伤惨重，无一逃走。
李世民勒住白马，望着尸骸满地的街道，闻着刺鼻的血腥味，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如此惨烈的战场，两世为人，也是第一次接触，而且还几乎是他一手杀出来的场面。
这时，还活着的韩校尉等将士朝李世民走来，郑重跪拜。
“界休县校尉韩世赫，拜见将军！”
“拜见将军！”
李世民当即收起伤痕累累的环首刀，下马扶起韩世赫：“韩校尉快快请起，诸位请起。”
韩世赫红着眼睛，哽咽着：“将军，属下无能，没守住界休县，请将军治罪。”
说罢，他又要跪下。
李世民连忙搀扶他：“叛军两万，界休县城小，非战之罪，韩校尉莫要自责，对了，那些叛军呢？”
提到叛军，韩世赫满脸悲愤：“他们攻陷城池，收刮一番之后大多数离去，只有上百畜牲突留下烧杀掠夺......”
说到伤心地，他哽咽说不下去，泪水从眼角无声落下，身后残兵亦是如此，拳头握得紧紧。
李世民闻言眼神一凝，叛军大多数离去，又不知会给太原带来多少家庭破灭。
隋末大乱，起义军四起，异族又肆虐践踏......只有尽快结束战争，才能终结天下之乱。
这时，长孙无忌将囚禁起来的女人和孩子放出来，哭声顿时响遍了街道，响彻夜空。
李世民望了眼他们惊魂未定的样子，心中轻叹：“界休县已破，韩校尉带他们去晋阳城吧。”
韩世赫愣了下：“将军不和我们同去？”
他以为李世民是晋阳那边派来的援军，叛军攻城的时候他们已经送去求援信。
李世民摇摇头道：“我是护送粮草路上得知这里失事赶来的，不能离开太久。”
韩世赫张张嘴，想问一问晋阳有没有收到他们的求援信，但一想对方有紧急要事在身，于是道：“谢将军援救，还未请教将军名讳。”
“我叫李世民，”李世民顿了顿，接着说道：“救民水火的李世民。”
“哦，对了，我目前也只是校尉而已，韩校尉不用太过客气，我们官职一样。”
韩世赫等人怔怔望着李世民的背影，仿佛看到一簇火苗在漆黑的心田燃起，逐渐扩大，最终成燎燃之势。
......
待李世民等人回到隐藏粮草之地的时候，已经是大半夜。
夜色靡靡，士卒们也累了，不适合继续赶路，于是就地安营扎寨。
从界休县回来的路上，长孙无忌一直望着李世民的后背，觉得李世民大有不同。
变得更加威猛！
战场上杀起来令敌人颤栗，令己方更加信服！
这一次他带去支援的两百士卒望着李世民的身影都比之前更敬佩了。
长孙无忌没往妖魔鬼怪方面想，只以为是有些男人会因为战争而脱变。
李世民躺下没半分钟就睡着了，穿越过来脑袋昏昏的，又经历一场厮杀，已是精疲力竭。
一夜无梦，骄阳升起。
李世民睁开眼，望着四周简单的营帐布局，他再次确定不是做梦，是真的穿越。
“二郎，醒否？”
营帐外响起长孙无忌的声音。
李世民坐起身，穿衣穿鞋道：“让士兵准备启程。”
行军打仗，随身携带的水资源很少很珍贵，除了李世民还能自由使用外，其余士卒都要节约用水。
洗漱过后，李世民换掉昨晚血迹斑斑的衣裳，一身白衣胜雪骑上白马启程。
长孙无忌望着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李世民，笑意满满，总觉得将妹妹嫁给李世民真是太对了：“二郎，昨晚见你环首刀已有破损，可要更换武器？”
李世民闻言想到昨晚用力过猛，环首刀已经有许多裂口，用不长久，当下颔首道：“换吧，换成枪或槊，戟也行。”
骑马用刀不太趁手，用枪或槊和戟还能拉开距离，适用性更强。
长孙无忌闻言笑道：“那感情是巧，我叔父长孙顺德前不久送来一把方天画戟，我差人回去取来。”
“那就谢谢了。”
“都是一家人。”
这时，前方的斥候再次骑马驰来。
“报！”
“前方急报，我方骑兵已和叛军激战雀鼠谷，命后方步兵快速跟上，押运粮草的可留少量士卒护送，其余急步支援！”
李世民闻言心神一紧，历史上雀鼠谷之战时，李渊率领精锐骑兵用疑兵之计决战历山飞起义军，却因为人数差距被困，最后是李世民等步兵跟上，才转危为安。
昨晚支援界休县耽误了些许时辰，不知对战局有没有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