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想看看我的极限
离开坊市以后，纪时来到了登仙阁。
虽然名字取得很霸气，但登仙阁实际上只是宗门用来放置藏书的地方罢了。
登仙阁一共有五层，其中第一、二层对普通弟子开放，只需付出贡献，便能够借阅里面的藏书。
第三层只有实力达到筑基期，亦或者是成为真传弟子才能进入，第四层只有长老级别的才能进入，第五层只有掌门能够进入。
据传，第五层留有太一门的秘术，以及一些珍贵的丹方。
跨入大门，便能够看见大量的书架排开，将原本就不甚宽阔的地方，衬托得像一个迷宫。
这里的每一层都有专人巡视，同时，纪时还能时不时看见有弟子站在书架旁翻阅典籍。
走近书架，只见每一处书架前，都挂有功法、法术、符篆之类字眼的木牌。
没有过多犹豫，纪时很快便将有关丹道、药理、禁制、诅咒、御兽、御尸、制毒等方面的书，各找了几本。
由于纪时找的都是一些入门的书籍，故而没有耗费太多的贡献。
若想要真正精通，所需要花费的贡献，将是现在的十倍不止！
在将所需要的书籍，一股脑地打包进储物袋后，纪时未作过多停留，当即离开了登仙阁。
刚回到金华峰，纪时便将相关的书籍取出，并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学习之中。
凡是遇到不懂的地方，就跑去问黎姑娘。
此时的他，如同一块泡在水里的海绵，疯狂地汲取着相关的知识。
“黎姑娘，这个地方我还是有些不太明白。”
看着少年递过来的满是标注的书籍，黎怜梦用手抚额，脸上闪过一丝无奈之色。
像这样的场景，已经出现了无数次……
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无意间打开什么开关了。
少年的好学程度远超她的想象，甚至为了少跑两趟，索性将那些书都搬到了她的房间。
这样遇到问题，可以立刻得到解答。
不过这样也好，纪时越好学，成长起来的速度也就越快，对于自己寻找那魔头的帮助也就越大！
这分明是好事啊！
黎怜梦很快便调整好了心态，并言简意赅地解答了他的疑惑。
看着少年一副似有所悟的样子，少女突然回想起了过往的种种，不禁神色黯然。
凭对方展现出来悟性，以及那颗坚如磐石的向道之心，假以时日，未必不能在符篆、阵法等方面有所成就。
但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三千大道，都已经被那魔头走到了尽头，前路已然断绝。
不知道多少修行者因为前路断绝，而道心破碎，只能无可奈何地感叹一句天道不公，然后引颈就戮。
而在少女看来，天道当真是不公！
像那魔头那样，磨灭三千大道，屠尽周天亿万万生灵的人，其自身气机，竟然会受到天道的遮掩。
凡是想要算出那魔头身上因果的人，无一例外，都遭受了天道的反噬。
当初的天机道人便是最好的例子。
其一手卜算之术出神入化，能够推演天机命数，牵动无数的羁绊因果，极其擅长趋吉避凶。
寻常修士，压根就奈何不了他。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半只脚踏入返虚期的大修士，却因为卜算那魔头的因果，极为凄惨地死在了九重天劫之下。
不过幸好，上天给了她重来的机会，让她通过轮回涅槃大阵回到了五千年前。
“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我会阻止这一切的！”
少女想到这里，脸上露出坚毅的表情。
隔日，纪时发现，自己之前留在橱窗里，准备拿来当早饭的饭菜不见了。
“难不成，是遇到老鼠了？”
“不对，哪有老鼠会将盘子和碗一起叼走的。”
当他带着这个问题找到黎怜梦时，少女的神情有些不自然，并颇为僵硬地回了句不知道。
不过纪时并未注意到这些。
……
纪时低头，看了看手上满是缺口的精钢长剑，紧接着又看向少女手上的青锋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在察觉到纪时的视线后，黎怜梦不紧不慢地收回了手中的青锋剑，出言询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黎……黎姑娘，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说吧。”
少女不知为何心情大好，用手轻轻抚摸着手中的青锋剑，摆了摆手，颇为大度地说道。
“你用青锋剑，我用普通弟子人手一把的长剑，这会不会有些太不公平了？”
少女用手中的青锋剑挽了个漂亮的剑花，挑了挑眉，出言反问道：“公平，难道在斗法时，你也要和对方谈公平吗？”
由于这句话太有道理，纪时一时竟不知该何言以对，不过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难道我哪里得罪她了吗？”
纪时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自己究竟哪里得罪了对方。
正当纪时思绪翻飞之际，少女的声音又再次响起：“我这可是为了你好，你要知道，往后遇到的那些敌人，谁也不知道他们手中有什么法宝。”
“所以，你必须习惯这一点。”
话音落下，少女没有给纪时反应的时间，摆好架势后，又是几道寒芒点出。
“铛！铛！铛！”
“咔嚓……”
纪时连忙用手中的剑去招架少女凌冽的攻势，数招之后，他已经是冷汗直冒，手中的精钢长剑也已经遍布裂纹，再来一次就得直接断掉。
见此情形，纪时索性退后一步，并将手中的精钢长剑展示给少女。
白发雪肌的少女仅披着一袭白纱衣，动静之间，宛若下凡的谪仙一般，美的不可方物。
但只要站在少女面前，就能够感觉到她身上那股恐怖的杀意，那股恐怖的杀意，刺得人皮肤生疼。
“这就不行了，我还没动用真气呢，换句话说，哪怕普通的凡人也能够做到我这种地步！”
“如果对方手中有一把趁手的武器，你就打不过了，那么修行剑法还有何意义？”
少女冷声呵斥道：“好好看我接下来的这一招！”
说罢，又是一剑挥出。
“连普通凡人也能够做到的地步吗，看来还是我太弱了！”
纪时收敛心神，也不再逃避，用手中遍布裂纹的精钢长剑，施展天枢剑式的剑招抵挡。
“铛！”
最后一击落下，不出意料的，纪时手中的精钢长剑，在勉强挡住这一击后，彻底断成了两截。
“第一百八十六次失败！”
纪时有些不甘心地默念道。
随后，他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把崭新的精钢长剑，看向少女所在的方向，充满了斗志：“黎姑娘，来吧，我想看看我的极限！”
黎怜梦闻言，垂眸看了一眼地面。
此时的地面，早已充斥着密密麻麻的剑痕，而越是靠近她的地方，剑痕越密集。
早在第一百一十二次时，对方随手斩出的一剑，便足以秒杀一位炼气后期。
但在少女看来，这只是勉强到了差强人意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