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最后一次塔罗会（下）
这不是危险不危险的问题，而是能不能办到……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给我一千份“药师”魔药，我可以组建一个“药师”工厂，实现量产……
“月亮”埃姆林在心里嘀咕了两句，但还是正色回应道：
“是，‘愚者’先生。”
克莱恩看向了另外一边，对“审判”休道：
“末日将近，无论‘红祭司’，还是‘魔女’，都会活跃起来，你的任务是依托官方势力，查清楚‘红祭司’途径三份序列1非凡特性和相应唯一性的下落，如果有机会，寻找线索确认‘原初魔女’当前的状态，这非常危险。”
克莱恩没提报酬是因为已经预付给了对方：
休实现了自己的愿望，举行仪式，成为了序列4的“律令法师”。
这是最好解决的一位。
有了“红祭司”途径的三份序列1“征服者”非凡特性，他就可以对那个“红祭司”幼崽强行喂饭，五年内包能让他晋升真神。
现在他已经确定，那个“红祭司”幼崽就在特里尔市场区。
对于自己的任务是什么，“审判”休一直都又期待又忐忑。
此刻，听完“愚者”先生的话语，她在一颗心终于落回原本位置的同时，也悄悄松了口气。
调查“红祭司”途径三份序列1非凡特性和相应唯一性的下落，乃至确认“原初魔女”当前的状态，确实都很危险，属于一不小心就会被什么污染，以至于产生可怕异变的任务，但至少比抢夺唯一性和序列1非凡特性，直面“原初魔女”要好太多。
她没有迟疑，当即回应道：
“是，‘愚者’先生。”
克莱恩本打算看向另外一边，考虑了下，又补充了一句：
“小心班西。”
不等塔罗会众位成员展开联想，克莱恩对“星星”伦纳德道：
“你的任务和‘月亮’类似，在围剿玫瑰学派时，从他们成员的身上搜集‘欲望母树’给予的祝福、气息和物品，这同样很危险。”
他只叮嘱了一句，没像之前给“月亮”埃姆林任务时那样说太多。
这是因为伦纳德身上“寄生”着一位“偷盗者”途径的资深天使，祂了解众多隐秘，知道外神有多么危险，不会任由伦纳德乱来。
说得不好听点，祂就是个怂货。像这样只想苟活的人，克莱恩从未将祂视为“诡秘之主”道路上的对手，竞争“源堡”拯救世界祂还不配。
见伦纳德就要点头，“愚者”克莱恩保持着刚才的语气，继续说道：
“在宣扬我的名这件事情上，你不需要做太多，甚至可以不做。”
作为“黑夜教会”最有权势的二十二位高层之一，作为“值夜者”队伍不多的高级执事之一，伦纳德要是私下传播“愚者”信仰，很容易出现问题，被同事误会，发生不必要的冲突。
其次，他还是自己在廷根时的同事，差别对待是应该的。
这个时候，克莱恩又补充道：
“你可以偏向于传播‘世界’的事迹，以诗歌创作的形式。”
诗歌创作……“星星”伦纳德本能就皱起了眉头，竟没有立刻回应“愚者”先生。
克莱恩转而又道：
“除了这些，努力提高自身的位阶，为应对末日做准备。
“所有任务的报酬是，一个愿望。”
“星星”伦纳德默然了两秒，缓慢吐了口气道：
“是，‘愚者’先生。”
“愚者”克莱恩随即将目光投向了一直等待的“正义”小姐：
“除了宣扬我的名，你的任务有两个，一是协助‘审判’，调查‘红祭司’途径唯一性和序列1非凡特性的下落，确认‘原初魔女’当前的状态，二是努力地提升自己的位阶。”
正义小姐是老班底了，地位相当于自己的亲女儿，可不能让她干粗活。
任务之一是让我提高序列……“正义”奥黛丽对这个任务略有些不解。
在她看来，这好像是在对一位普通人说：你的任务是去赚更多的钱。
好轻松的委托。
“你序列越高，越有机会唤醒我。”
“在这方面，你可以借助外部力量的帮助，赫密斯建立的心理炼金会是选择之一，但需要小心和提防。”
“为此，你必须付出一定的代价。”
克莱恩强调的是“一定”，毕竟奥黛丽只是个20出头的孩子，让她背叛自己的阶级有些不现实。
“报酬是一份序列3的‘织梦人’特性。”
改天他一定要拜访那个藏在“伊甸园”里的心理炼金会会长，他玩弄无数人的心灵，应该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就让他的特性陪着“正义”小姐赎罪好了。
“正义”奥黛丽再无疑惑，沉默了一下，郑重点头道：
“是，‘愚者’先生。”
“愚者”的克莱恩目光落到了“倒吊人”阿尔杰脸上：
“你的目的是，镇压‘幽蓝复仇者’号里的‘血皇帝’意志，并探索西大陆的航线。”
前者是图铎的复活后手，序列0“红祭司”有一项能力——这个世界越恐惧自己，乃至在自己死后还恐惧自己归来，‘红祭司’就会重新复苏。
如果阿尔杰直接开船去西大陆，图铎意志就会直接在那份“天气术士”特性上复活，并凭借源质的力量达到接近真神的层次。
好在祂的复活后手被破坏了。
后者则是愚者对“黑夜女神”“大地母神”“蒸汽与机械之神”以及李曦的许诺，西大陆的源质是祂们投资自己的回报。
不等阿尔杰开口，他继续说道：
“你可以以‘海神权杖’为主材料进行晋升。”
毕竟牛马要有力气才能干活。
“倒吊人”阿尔杰心想自己不愧是“塔罗会”的元老，报酬和“正义”小姐一样也是一份序列3特性。于是他心怀感激地回应道：
“是，‘愚者’先生。”
克莱恩最后将目光移到“世界”身上：
“‘世界’，你是我最亲近的眷者，你的委托也是‘黑夜女神’的委托——取一滴‘永暗之河’的河水。”
目前有两个可供克莱恩选择的地方，一个是灵界深处的卡尔德隆城，一个是特里尔地下墓穴第四层。综合考虑下，特里尔的那个更安全一些。
“是，‘愚者’先生。”克莱恩操纵假人说道。
因为大家都说‘是，愚者先生’，所以公式化一些并没有什么不对的。
克莱恩点了点头，这时对应着“恋人”的青铜长椅上出现了一道身影，那是他大学时的校花李曦。
“这位是‘恋人’小姐，我沉睡以后，她会协助你们处理‘塔罗会’的事务。”
下方的李曦则一直在打量克莱恩，她怎么也想不通，这样的舔狗是怎么当上一个隐秘组织的首领的。
克莱恩注意到李曦的目光，只是冲着她轻轻一笑。
他收回目光，又环顾了一圈，缓慢说道：
“之后，塔罗会不再召开，但你们身上都有我布置的印记，你们可以通过印记辨别彼此的身份。”
“‘恋人’身上也有我的印记，要是你们遇到困难，可以相互帮助。”
“如果需要做私下的，隐秘的小型讨论，向黑夜女神祈祷，祂会帮助你们。”
说到这里，克莱恩闭了闭眼睛道：
“这次的聚会就到这里。”
塔罗会成员们难以遏制地涌现出了莫名的悲伤，就仿佛一场盛大的舞会到了尾声。
他们同时站起，向着斑驳长桌最上首郑重行了一礼：
“您的意志就是我们的意愿。”
克莱恩等到他们说完，才解除了维持，看着那一道道深红的星光散开，飞快寥落。
……
“塔罗会”结束后，克莱恩解除了青铜宫殿的历史映像。他轻柔地对李曦说道：
“怎么样，我的组织还可以吧？”
换我来肯定比你做得更好……李曦对“塔罗会”并不满意，也不看看这些成员一个个都懒散成了什么样子，特性都要别人给。尤其是那个叫佛尔思.沃尔的，慵懒两个字就差没写在脸上了。
但她还是强忍着不适赞美起周明瑞，哪怕这话语肉麻得让她想吐：
“周明瑞，你真的好厉害，短短三年就建立起这么一个庞大的非凡组织。你平时对他们一定也像我一样温柔吧，不然他们怎么会这么忠实于你。”
不光“海拉”觉得“愚者”懦弱，就连李曦也觉得周明瑞是一个软弱的人。要是换成她，早就凭借“源堡”这个大挂跟六神谈判，划分教区范围了，何至于龟缩在拜亚姆一个地区？
软弱归软弱，自己现在还得依靠他晋升半神。
“我并不像六神那样冷漠无情，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会给他们提供最大的帮助。”
克莱恩说着，突然他发现脑海中出现了一颗新的深红星辰。他记得那个人好像是叫“袖剑”，被关押在特里尔的圣马尔监狱里。
建立联系的同时，他微笑着对李曦说道：
“你看，又有人需要我的帮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