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来自古月神的污染
坐在座位上，希尔薇娅开始思考起如何遮掩自己的存在，让即将到来的光辉天使看不出来异常。
怎么办呢？
现在这所教堂本身应该没有问题。
无论是那神像还是别的布置，都已经被她还原成最初的模样。同时，她还顺手将罗鲁泽留下的关于憎恶与嫉恨之王的痕迹给抹除掉。
现在唯一可能会出现问题的就是人。
暂时修改他们的记忆？
可行，但他们的灵魂或多或少都会留下一些痕迹。
要知道这里牧师以及骑士已经改变了信仰，与克拉德完全不一样，禁不住仔细的检查。
而且如果在明天抵达阿洛瓦的是其他领域的使徒，那么她还不至于这样为难。
但问题就在于那是一位天使，光辉之主的天使。
从罗鲁泽以及拉克迪沃的描述中，光辉天使的超凡路径被称为“纯粹者”，它直属于光辉之主。
走上这条路径的超凡者对不纯粹之物相当敏感与排斥。
比如说这所教堂内的神职人员，信仰早已变质，不再纯粹，那么他们在高位的纯粹者眼中就会暴露出“斑驳”的那一面。
麻烦！
希尔薇娅有些烦躁的用手指轻敲桌面，同时思考起究竟该如何应对。
就在这时，房门突兀的被人敲响，而一声嘲哳的嚎叫声从外面传来。
这是……拉克迪沃？
听到这道声音的瞬间，希尔薇娅的脑海突然划过一个念头。
旋即，她的目光变得有幽深——
“好像可行？”
似自言自语的呢喃声在寂静的办公室内响起，而房门在此刻也被“人”推开。
飞入其间的拉克迪沃看着自家主人明显不怀好意的笑容，突然在空中打了哆嗦。
“嘎？”
……
十二月二十三日，星期五，上午九点。
这个时间是裁判所骑士轮休的时段。
而此刻，所有的裁判所成员以及教堂其余的神职人员站在地下通道里，一组组排队进入那间曾经属于主教，现在属于神使的房间。
“冕下。”
以卡基利斯骑士为首的五名骑士按照顺序进入房间，毕恭毕敬的对着坐在那里的希尔薇娅行礼。
“嗯。”
人偶少女用鼻音淡淡回应一声，随后用手指轻敲了一下摆放在桌面上的近似原型的珠子。
“嗡！”
以那颗珠子为圆心，深紫色的虚幻光芒顷刻间向四周荡开，如同水波掠过五人的灵魂。
下一秒，五人的表情开始变得迷茫，随后有些呆滞的向外走去。
“不错。”
见到这样的效果，希尔薇娅满意的点了点头。
刚刚，她不仅暂时修改了对方的记忆，还让属于古月神的力量侵染了对方的灵魂。
而她敲击的那颗珠子，正是那枚“幽月的右瞳”。
这枚古月神遗物中的神性被拉克迪沃吸收大半，余下量只能保证这件曾经的圣物不至于彻底沦为凡物。
但现在想要让它发挥出原有的效果肯定是不可能。
不过在希尔薇娅的手中，它的用处还是有的。
现在的它如同一个放大器，将希尔薇娅在死神领域的一些能力在一定程度上放大，让这位水货死神使徒能够无限接近于真正的死神使徒。
除此之外，因为这枚神之遗物中属于那位古月神的力量仍旧存在，因此还能有许多妙用。
比如说现在——
“主人，您的清晰的思路是我永远无法企及的高度。”
拉克迪沃拍着毫无营养的马屁：
“利用古月神的力量污染这所教堂的神职人员，进而让您的存在感被无限削弱。”
“加上光辉之庭中那些已经被动了手脚的满月信徒，那位光辉的天使很难怀疑什么。”
“毕竟从刚刚拍发向光辉教会圣堂的电报中，鲁尔斯教堂裁判所刚刚剿灭了一场邪教徒的非法活动。”
“在此过程中缴获了与古月神相关的物件，因此导致整座教堂在一定程度上被古月神污染。”
“但这污染并不严重，很容易拔除。”
“对了，您的仿制技术也令人叹为观止，在我看来，那和满月教派自身所仿制的圣物一模一样！”
听着蹲坐在椅背上的拉克迪沃的吹捧，希尔薇娅表面上没有任何回应，但在心中却是小声嘟囔了起来：
啧，这只肥鸦还真是喜欢拍马屁。
谁能想到它居然是一位使徒？
不过听着别人的赞美虽然有些尴尬，但还是有些舒服的嘛。
随着这些念头的转动，她敲击桌面的节奏明显变得轻快。
这一细微的变化没能逃过某只肥鸦的观察，随后，它更加卖力的称赞起它的主人。
一批批人进来又出去，深紫而虚幻的光芒荡开一圈又一圈。
这样的过程一直持续到最后一人的入内。
这时，希尔薇娅缓缓直起腰来，用略带审视的目光看向站立在桌前的罗鲁泽：
“你和他们不一样，我会使用别的方法为你遮掩。”
随后，她沉吟片刻，目光则是移向对方的右手手背：
“贪婪之刻我将暂时回收。”
“这股力量不属于你，继续留在你的身上必然会引起那位天使的怀疑。”
听闻此话，罗鲁泽微微一怔，随后点了点头：
“是，冕下。”
“嗯……”
希尔薇娅拉长了自己的尾音，想了一阵，继续开口：
“这样，等待那位光辉的天使离开，我可以让你做出一次选择。”
“……选择？”
罗鲁泽有些茫然的低声重复起这个单词。
“对。”
“我会帮助你完成第三次蜕变，而方向有两种——”
“一，继续沿着纯粹者这条路径走下去，而我主的力量将以祝福的形式留在你的身上。”
“如果你这样选择，则好处是你在光辉教会中可以继续稳步晋升，获得地位与权力。”
“当然，这一切都是假设，建立在你运气很好的情况。”
“至于坏处……”
“你的终点将会止步于第三次蜕变，除非能够得到光辉恩赐的神性。”
“二，配合我进行一次实验，如果成功，你所行进的路径将会发生偏移，从而拐向一条未知的方向。”
“坏处很明显，一切未知。而且这样一来，你在光辉教会中将没有希望晋升，必要时还必须和我一起撤离。”
“至于好处嘛……”
说到这里，希尔薇娅的嘴角一点点扬起：
“拥有无限可能的未来。”
“至少我可以给你承诺，只要你能活着走到第三次蜕变的尽头，那么你将获得属于你的那一份神性，成为行走于地上的使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