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薨逝的长子
如今的世道变了,人心不古,一个国能出一个千古能人已是幸运,可怎么也架不住世事无常,人心诡谲。——隆昌子
洪景十年三月初五,雍国皇城一片素缟,白色席卷了这个以火红为喜爱的国家。街上站着一排排为迎合坐在权力最高峰的皇室,而穿的白色素衣。一个五层大楼顶部上的铜钟在中心处伫立。直到一群穿着白色长袍的老家伙们在最尊贵的人面前放声哭泣,才敲响了一声,两声,直至九声,声声入耳不入心,哭的人没有眼泪,除了这个国家的皇帝。
雍国的帝王,看着面前做工精细的棺材,痛苦抬头喊着:“我的皇儿啊!”在中间的一些官员微微抬头看向雍景帝,稍稍皱了皱眉,大抵是想着尽管死了一个儿子,但哭成这样,有失威严啊!可在这种场合下,谁都没不长眼的去提醒皇帝不要哭成这样。
雍国的皇帝姒司最喜爱的长子今年才十二岁就得了石化病去世,死之前黑斑爬满全身,连续两年吐血,每天都在喝药,喝药,喝药。但没有卵用,就是治不好。现在的皇帝膝下只有一女,名叫姒画。与长子姒思不同的是,尽管她十分努力读书,熟读兵法,推演之术也甚是精通,天资聪颖过人,但由于生母被贬冷宫才生了她,就算母亲去世,皇帝也从未见她,即便如今长子去世。
可就在殿中前端,皇帝一旁跪着的面若精致,气质出尘,深褐色眼眸挤出来几滴眼泪,更衬得她清秀动人。姒画看了看眼前的皇帝,不得不说皇帝哭是真哭的难看,不过她不得不掩面而泣,毕竟做戏要做全套。
就这样,姒画不断抽泣,低头用右手死掐两下大腿内侧的肉,姒画泣的更厉害了,皇帝回头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回头用帕子擦了擦眼睛。
便对文武百官说道:“诸位爱卿,以及皇室和宗室子弟,勿泣,思儿已经去往天国,各位散了吧,赤灼公主留下。”各路不相干的人散去之后,皇帝看着面前这个只有十岁的小孩,心中也只有一个念头。
皇帝看着面前的女孩,眼神逐渐开始锐利起来,但又慢慢变得舒缓起来,带着距离感,冷厉说道:“你哭的如此伤心,是真心还是假意?”姒画抬起头来,直面皇帝,带着些许哭腔,说道:“父皇觉得女儿是真心还是假意?”皇帝微微眯眼,直勾勾的看着她,带着一丝威胁道:“自是希望是真心,就算是假意也没什么。皇帝虽然宠爱长子,看似哭的稀里哗啦,但是也没有别人想的那么难受,毕竟他还年轻,刚满二十八岁,以后可以有更多的子女,雍帝心里早已对长子不寄予厚望,毕竟身子骨差,文不成武不就,还是祝妃怀的那个孩子更重要。
姒画何尝不知道自己这个人面心冷的父亲是这样想的,宫里有两位娘娘怀孕,祝妃更受宠,据悉还是怀的龙凤胎,可另一位娘娘住在偏远的小清苑里,只是一名爬床的宫女,趁着雍帝醉酒乱性,怀上龙种,不受雍帝待见,虽子嗣单薄,但只是他不努力而已。
雍帝看着姒画,心里五味杂陈,自己似乎十年都未曾去见过这个女儿,虽然她母亲做过那样的事,但他心里还是挂念着她和她的女儿,只是形势严峻,不能向外人面前表现出自己在意她。于是他扶起姒画,温柔道:“父皇多年未见你,你不会怪朕吧?”姒画微微一笑,恭敬道:“父亲只是忙于政务,但心里一定挂念女儿,女儿心里都明白。”雍帝眉头舒展,笑了笑,道:“好,你果然是个懂事的孩子。”接着眼球一转,又道:“画儿,你想不想和父皇一起去见祝妃?”
姒画心里不解,但不敢表现出来,笑着答道:“都听父皇的。”
雍帝唤来大太监蒙适叫他准备去往沁河殿看望祝妃,直到宫人们整顿仪容与队伍,抬起硕大的轿撵,雍帝坐在右侧姒画坐在左侧,他们穿过林立的殿宇,达到沁河殿。只见守在殿前的两位太监恭敬行礼,高呼:“陛下万安。”
姒画随雍帝下撵,看见从殿门口出来的婉婉佳人,身长七尺有余,穿着白织花裙子,上面绣着青竹,清流婉转。面容姣好,丹凤眼,高挺的鼻梁,圆润的身子,整个人的气质淡雅而不做作,浓颜而不娇艳。
只听她一声清脆的说:“参见皇上”“只恨妾身大着肚子不能行礼,望皇上恕罪。”雍帝看着她的肚子说道:“朕说过,你怀孕期间不必行礼,别伤着孩子。”祝妃身旁又站着几位妃子,一并向皇上行礼。雍帝略过她们带着祝妃进了殿中,不过虽然没叫姒画,但姒画还是进去了。
祝妃步态轻盈,一点也看不出怀孕六个月了。坐在厅中,姒画向祝妃问安,祝妃礼貌回应:“承赤灼公主吉言了,相信孩子一定平安。”祝妃面露难色,向皇上微微埋头,道:“皇上,妾身的表哥与表妹想看望妾身,不知可否让他们进宫?”雍帝道:“也好,就让他们进宫,也好为你解乏。”随后姒画道:“父皇,女儿听说祝妃娘娘的哥哥可是我大雍数一数二的军师,其兵阵,更是绝伦。”祝妃道:“赤灼公主谬赞了。”雍帝道:“论隆昌子排兵布阵的本事,也可为我大雍之栋梁,最近与蝎国人打了一仗,立下功劳,朕一定好好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