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选择
秦衡迟疑片刻后，摇头道：“我只是说概率小，又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发生。
黎小子是我看着长大的，手把手亲自调教的，他没理由欺骗我。
再说了，谁还没有点小秘密。
近些年我们虽然通过魔晶配合药剂的使用大大减少了觉醒异能时产生的伤亡率，但培养出来的异能者大都不太出众，这便导致我们在面对深渊高端战力方面往往会陷入极大的劣势。
黎小子如今能够在袭击者的压制下觉醒精神能力，倒也算是他的幸运。
精神系天赋本身就十分少见，若是着重培养未来的成就可能会远超你我二人。”
说到此，秦衡的目光看向了老实待在一旁倾听的黎渊身上。
短暂犹豫后，秦衡还是决定将成为沉渊者所面对的困难告知黎渊。
在大秦，大多数人在觉醒异能后，都会选择走上由大秦扶持的沉渊者这一条道路，只有很少一部分会成立或加入独立的觉醒者公会。
“黎小子，接下来的话，若是我以你叔的身份和你说这些，我个人是很不希望你走上沉渊者这一条路，毕竟你的父母……
但既然你都已经觉醒了，那接下来的路就需要你自己做出选择了。
是走上沉渊者这条看不见终点的不归路，抵御深渊，保家卫国，还是做一个普通百姓，为大秦在后方尽一份力，现在都由你自己决定。”
秦衡的声音很平静，黎渊却将其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但他并没有立刻给出答复。
从一开始，黎渊的目标便是成为一名像父母一样的沉渊者。
但因为能力的特殊性，再加上秦衡一直事务繁忙，他没有将自己觉醒猎杀者系统这事告诉秦衡，毕竟谁又会相信一个人能够觉醒如此特殊的能力呢？更不要提穿越这种事情。
见黎渊陷入迟疑，秦衡缓缓脱下自己身上的作战服，只见其赤裸的上半身上布满了各种触目惊心的伤疤，而在其心脏附近更是留有一道还未痊愈的崭新伤痕。
看着秦衡身上的伤痕，李崖眼神中闪过一丝震惊：“秦衡，你的伤，难道是这次外出行动留的？”
秦衡没有回答李崖，而是指着心脏处那道做过缝合的伤痕继续向黎渊说道：“黎小子，你看清楚了，这些伤口就是你在成为沉渊者后可能会面临的情况，现在，你还想做一名沉渊者吗？”
黎渊静静地看着，作为秦衡最亲近的人，他太清楚这些伤痕后的故事了。
在这个世界，做一名战斗在第一线的沉渊者远比官方宣传的还要危险。
黎渊曾见过秦衡比现在更惨的样子，所以他很清楚这是一条怎样的路，可这并不能阻止他的脚步，反倒更加坚定了他加入沉渊者的决心。
不论是为了复仇，还是活下去……
一旁的李崖见黎渊一直沉默不语，误认为黎渊是被秦衡身上的伤势吓住了，连忙开口暖场道：“好了，秦衡，他还只是一个学生，你和一个学生说这些干什么？他现在的主要目标是学习……
一会儿跟我回局里，我让局里的治疗系兄弟给你再治治，还有，大街上脱衣服算怎么回事，显你身材好，有肌肉是吧？赶紧穿上！”
说完，李崖便动手将作战服重新套在了秦衡身上。
就在李崖正准备将衣服套在秦衡身上时，黎渊终于开口了。
“秦叔。”黎渊叫道。
“你有结论了？”秦衡神情严肃的看着黎渊，心中更是多出了几分莫名的紧张。
真是活见鬼了，老子被那些深渊崽种们围攻的时候都没这么紧张过。
该死，我到底紧张什么啊，他可是老黎的儿子，老黎可是英雄，他儿子还能是个怂蛋不成？
可老黎已经走了，我又把他儿子送上这条路，这真的合适吗……
算了，不管了，这小子也成年了，有些事得他自己做出选择。
他要真遇到什么不测，大不了老子把这条命赔给他！
心中一横，秦衡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说道：“说吧，不论你做出怎样的选择，你秦叔我都支持你。”
“谢谢你，秦叔。”
黎渊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秦叔，我想好了，我想继续走沉渊者这条路，有些事，我需要以沉渊者的身份去完成！！”
得到黎渊的回答，秦衡心中莫名松了口气，他自然知道黎渊指的是他父母那件事。
就在这时，一旁的李崖这时也开口道：“黎小子我看好你，你比我家那上不了台面的混小子可要好太多了，有没有兴趣做我的干儿子？
我李崖亲自带你领略沉渊者的魅力，保证你小子不会后悔！”
听着李崖不着调的话，努力克服心中激动的秦衡顿时脸色一黑。
好家伙，你让黎渊叫你干爹，我是黎渊他叔，你还莫名其妙比我高了一个辈分？
秦衡双眼微眯，看着极力向黎渊推荐自己的李崖，用低沉着嗓音说道：“李崖，我看你是最近手生了，想和我练练是吧？”
仅仅一瞬间，李崖只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洪水猛兽盯上了一般，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别紧张，开个玩笑，开个玩笑。”李崖摆了摆手，随后收起笑脸道：“行了，说正事。”
李崖朝着站在远处的下属喊道：“小杨，小王，过来一下。”
听到李崖的招呼，两位一同前来的工作人员来到了李崖的面前。
“李队。”
李崖快速下达命令道：“打电话让人把尸体带回去，查清楚此人的相关信息，派专人来勘察现场，通知家属前来认领尸体，做好一系列的相关准备。”
“是！”
得到指令小杨、小王两人也是立刻马不停蹄的行动了起来。
李崖这时也将目光重新放回了黎渊的身上。
“黎渊，除了你刚刚说的那些情况，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切记任何信息都不要遗漏，毕竟牵扯到异能者，如果不引起重视一不小心就会酿成大祸！”
黎渊仔细想了想，随后认真回道：“我记得那人好像还提起过什么组织。”
闻言，李崖和秦衡相互对视一眼，若有其他组织插手，此事将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棘手。
“对了，秦叔，我在那人身上还拿了一样东西。”
黎渊取出了怀里的那张刻有紫色不知名花朵的面具。
从黎渊手中接过面具，秦衡和李崖的面色都不由得变得凝重了起来。
再结合黎渊一开始描述的那人症状，两人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猜测。
李崖向身旁的秦衡确认道：“是‘希望’那个疯子组织吗？”
秦衡仔细翻看手中的面具后，点了点头：“是他们组织的图案，应该是他们没错了。”
得到秦衡的肯定，李崖咬牙道：“狗艹的，这群‘希望’组织的疯子真是一群没有丝毫人性的畜生！
大秦明令禁止进行任何有关人体与深渊结合的实验，他们居然还敢阴着来！这些人是不把我们锦城沉渊分局放在眼里是吗！”
秦衡伸出手，拍了拍李崖的肩膀安抚道：“行了，黎小子还在这，你也注意点形象。”
李崖不甘道：“他娘的，这群畜生最好别让老子在锦城抓到他们的尾巴，否则我定要亲手送他们去总局接受最严厉的制裁！”
一旁的黎渊，听着两人口中的‘希望’组织却是一脸疑惑。
直觉告诉他，这组织绝不是什么善茬子，他似乎陷入一个较大的麻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