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楼梯
老同志教了这一式“弓步冲拳”之后就没有继续了往下教了，而是慢悠悠地走回了床上：“小伙子，饭得一口一口吃，我估摸着你现在的情况想出院至少得一个多礼拜，我一天教你一招就够了，你把这一招学透了，才好学下一招。”
“那钱我就先给你吧，放在身上也麻烦。”我这个人吃软也吃硬，老同志爽快了，我也爽快。
“小伙子，其实这钱本来是不应该收的，但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所谓‘法不轻传’，你如果心不诚，我也懒得教。很多人认为金钱不是衡量一个人是否诚心的标准，但是如果连这些身外物都舍不得，又怎么能说他是诚心的呢？”老同志半眯着眼睛，缓缓地拿出了他的二维码。
“原来是这么个讲究，那我就知道了。”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毕竟老同志说的有道理啊，老祖宗最大嘛。
“其实想要学拳的话有一整套的流程，并不是这么简简单单的学几个架式就可以的，只不过你目的是为了强身健体，就没有那么多的讲究了，不然我还真不想教你。”老同志又变回了那副蔫了吧唧的模样。
“我现在还在练‘八段锦’，有什么影响吗？”我突然想到自己还在练八段锦，别到时候起冲突就不好。
“看来你是真的想尽快出院，‘既来之，则安之’嘛，而且这两个不是并一种东西，‘八段锦’是导引气功，重要的是对于‘气’的感受，哪里会有什么影响？就算有影响，你也才刚开始锻炼，不会这么早能察觉到影响的，放心大胆的练吧。”老同志显然是不想多说了，窝在被子里不知道在干什么。
“拳法之间会有冲突？”我不太明白其中的道理，难不成还会像武侠小说里一样“走火入魔”不成？
只是一会儿老同志又“呼呼呼”地睡着了，这老同志的精神状态确实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只要有东西靠着，不一会儿总能睡着。
我处理完了医院的事情，又不想一直呆在这个地方，所以打算出去活动活动。
还是如同往常一样的走楼梯，只是这次的感觉有些反常，具体怎么反常我也不大能说得上来，就好像出门忘了关煤气，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没有做一样。
“嗒嗒嗒”楼梯间里回荡着我的脚步声，在这种安静的地方，脚步声也越发的明显。
“不对，这里不只有我的脚步声。”我立刻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快速的往后面查看，其实如果怀疑有人跟着自己，停下观察是最不合理的做法，应该保持平常的速度迅速地隐蔽自己，只不我一下子紧张过度了，下意识地就停了下来。随着我停下了脚步，那个跟随我脚步的声音也停了下来，这更加让我肯定有人在跟着我。
我见身后没有人，停留了一会儿，想要看看身后是不是真的有人赶上来，只是我等了许久也不见人来，也听不见脚步声，就没有再等待，继续往楼梯下行走。
“嗒嗒嗒”随着我的走路，那个跟随我脚步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有人吗？”空荡荡的楼里间里回荡着我的声音，可是却没有任何人回应我。
“嗒嗒嗒”我加快了步伐，不曾想那个声音也加快了速度。我心中产生了一个想法，我快速地向着楼梯下冲去等到冲到楼底转角的时候又快速地折返向着楼上冲去。
“啊，你吓死我。”不曾想我竟然和从楼梯上冲下来的张鹿芩撞了一个满怀，张鹿芩是什么体质？那也是我能够撞倒的？所以我连翻带滚的摔下了楼梯，只觉得头晕目眩，天翻地覆。
“你还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你撞得我。”我摸着自己肿了几个大包的脑袋说道。
“是你撞的我，楼梯间禁止跑动不知道吗？”张鹿芩走到我的身边，伸手拉我起来。
“算我（你）倒霉。”我和张鹿芩异口同声地说道。
“你怎么在这里？”我好奇的问道，明明自己有个按摩店，这张鹿芩还总是往医院跑。
“当然是给别人看病喽，有人打电话，我自然就得上门服务喽。”张鹿芩背着个单肩包，穿着一套日式冬装校服，看起来倒真像那么回事。
“啊？你就穿成这样？不冷吗？”我看着眼前青春靓丽的张鹿芩问道，这一身的风尘味，我实在忍不住多看几眼。
“这有什么？职业装而已，形体不过外在之物，如果我的穿衣打扮能让病人开心，那我就算没白穿。”张鹿芩甩了甩活泼的马尾，白了我一眼。
“学到了，还是你的境界高一些。”我赞叹道。
“那李松鹤你怎么看？”张鹿芩一副懒得搭理我的样子。
“我听楼上老师傅说，他这个情况应该是先练的‘神’，导致脆弱的‘神’迷失了。”我一边拍着屁股，一边往楼下走。
“‘神’又是什么？”张鹿芩跟上了我的步伐，张嘴问道。
“‘神’不就是意识喽，也就是信息嘛，‘精气神’对应‘物质’，‘能量’以及信息喽，宇宙三要素嘛，难道我们不是一个体系的？”我问道。
“我修的是两仪，一阴一阳之谓道，对立而统一。”张鹿芩果断的摇了摇头。
“啊？你们还研究哲学？”这灵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职业啊？
“科学的尽头是哲学嘛，科学没有办法解释的现象就用哲学去解释嘛，也许说不太通，至少能唬住别人，我们搞研究的也是要吃饭的。”张鹿芩笑呵呵的说道。
被张鹿芩这么一打岔，我早就把之前楼梯间的脚步声忘得一干二净了，毕竟聊天怎么能够分心，而是张鹿芩的知识储备很杂，什么天文地理，古今中外都能聊上两句，用她的话说：“遇到的客户多了，接触的东西多了，自然而然就记下来了。”
“你下来干什么？今天的‘生长抑制剂’打了吗？”张鹿芩问我。
“打了，刚才一个老师父教了我一个招式，我准备下楼练练。”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