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雷道
雷道是神灵的法术，传说是盘古氏发出的第一个声音，拥有唤醒万物的力量，特别是惊蛰那一天，伴随着那一道雷光，天地复苏，蛰伏了一整个冬日的生灵开始崭露头角。
雷道同时也代表着勇气和威严，相传盘古化生万物时，混沌中同时也孕育了最初的‘妖灵’，想要趁火打劫，吞噬盘古血肉，从而获得盘古的伟力，但是此时的盘古氏已经身化山河无法动弹，于是他怒吼了一声“吒”，将各方妖灵纷纷诛杀，因此先民认为雷声具有诛妖避邪的力量，天地之初的先民挣扎在万灵之中也发现了这一点，雷声不但能够增强自己的气势，而且一些猛兽闻听雷声时，也会吓得涩涩发抖，所以开始有人模仿这天地之间的第一个声音‘吒’，直到后来逐渐演变成了如今的雷道，因此修习雷道的人，大多都在记忆深处寻找那亘古中的第一个声音，这也是先民区别于其他万灵的地方，在其他万灵屈服于雷声的威严之下，唯有先民怀着敬畏之心，将这一道沟通天地的雷光紧紧握在了手中，成为了划破长空的利器。这也是先民认识自然，利用自然战胜自然的表现，所以雷道也被称为“神灵授予的法术。”
车厢内被一片蓝紫色的光芒笼罩着，我不知道是因为我右眼的眼蚕被引动了，还是因为李松鹤表现出来的威势实在太耀眼了，此时我眼中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了，只有一头如同鲶鱼一般的生物横卧在黑暗的空间之中，这鲶鱼头生双角，通体漆黑的已经融入了黑暗中，但是一道道普通裂纹一般的蓝紫色纹路又勾勒出了它的身型，它修长的身体上一条从头到尾的背鳍肆意摆动着，但是它却没有眼睛，咧着大嘴露出里面细密的牙齿，两根长长的胡须随着它身体而摇动。紫色的电光球在它的双角之间闪耀，跳跃，如同夜晚的皓月又像天空的红日。
“滋滋，咔嚓。”就在这时有一道白色的闪电从天而降，宛如一棵巨大的树木从天空向着大地生长，直接劈中了冒着电光的大鲶鱼，一时间间万籁俱寂，天地失色，我眼中的景象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模样，李松鹤双眼有些失神的看着汽车顶棚，而张鹿芩却是一副理当如此的模样。
“终究只是妖雷，我曾见过那一角真正的天雷，今天模拟出那毁天灭地的一丝，你好好参悟吧，你会有收获的。”张鹿芩扶着额头靠在车窗上，她的脸色有些惨白，看来那一击对她来说也不是轻易施展的。
“煌煌天威，恐怖如斯啊。”李松鹤将双手平放在膝盖之上，露出思索的模样。
“来个人解释解释刚才发生了什么？”我看向一旁蔫了吧唧的张鹿芩，又看了看李松鹤，因为刚才一瞬间的失神，我差点把车子开到了河里，后怕不已。
“没什么，就是这个疯子把我们三人的脑电波联系到了一起，如果不是我打断了他，后果不堪设想。”张鹿芩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心里有数的，只不过我一直掌握不了这门法术，可没想到今天越用越顺畅。”李松鹤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所以刚才你施展的是‘意识’中的法术？现世中不存在？”我问道。
“是也不是，对你来说还是太早了一点，我其实是想让你们看看我这记电光炮，没想到竟然会转化到了意识空间。”李松鹤下意识地敲敲自己的额头，这是和他身体里隐藏的妖在做交流，我连忙为他打掩护，吸引张鹿芩的注意力。
“张灵师，你怎么看呢？”我看着靠在车窗的张鹿芩问道。
“什么怎么看？我累了，你看不见？”李松鹤皱着眉头说道。
“是是是，我不识数，这不是请教你吗？”我说道。
“给我拿瓶水，好家伙，上车了也不知道给我递瓶水。”李松鹤不悦的说道。
“请喝水。”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麻利地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李松鹤。
“该怎么说呢，小李展现出来的法术并不像传统的法术，反而更偏向于神通，或者说并没有经过太多的加工，还保留着原始的样子。”李松鹤仰着脖子“吨吨吨”的喝水，露出了她雪白又清新的脖子，只是一眼就让人觉得清爽又整洁。
“那我还有机会学习吗？”我热切的问道。
“你？如果现在修炼的话，六十年后应该有这样的成就。”张鹿芩摇了摇手指。
“需要这么久？可是小李看起来还挺年轻的。”我不解的问道。
“他应该是有什么奇遇吧，修行不是一朝一夕的，也要看天赋的，不是说：‘上者，生而知之。次者，学而知之。又其次者，困而学之。下者，困而不学’。你等遇到困难了才想起来学习，已经很差劲了。”张鹿芩再次摇了摇头。
“‘仁教’做事就喜欢分什么等级，我如果不遇到问题，我学他的干什么？”一旁的李松鹤插嘴说道。
“我也觉得有理，上来就告诉别人，‘你这样学是落入下乘了’，别人还怎么学？”我附和道。
“你就这个态度？我只是这么一说，你就不问了？你这个态度还学什么？谦虚点懂吗？”李松鹤摇头晃脑的说道。
“啊？这是什么？话能还能这么说？”我一下子明白了其中道理，但不是关于这句话，而是关于求教的态度。
“这大概就是‘禅’吧，当年佛陀拈花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李松鹤点了点头，似懂非懂的说道。
“其实说白了，就是有些人天赋好，生来就会，比如有些婴儿从小就会游泳，爬墙，轻身等等我们需要锻炼之后才能掌握的能力，而有些人则需要通过学习才能掌握特定的能力。这法术也是一样，有的人天生对于‘元气’感知比较敏感，所以能够掌握某些法术，而有些人就不会。”张鹿芩说道。
“再拿你的左右手来举例吧，大李，我记得你是左撇子。”张鹿芩看着我说道。
“没错，我是左撇子。”我点了点头。
“那你现在的左手能比得过自己的右手吗？”张鹿芩问道。
“应该是不行。”我摇了摇头。
“所以你如果从小就练习左手的话，你的左手会像别人的右手一样灵活，但是现在你的右手一定没有那些惯用右手的人灵活，这个就是天赋和训练的关系了。”张鹿芩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