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父亲是文官，那两巴掌其实没多疼。

比不上心里的万分之一。

“父亲，每次不管我跟苏乔做了什么，我永远是受惩罚的那个，你每次问都不问就惩罚，我，在你眼里我真的就这么差劲吗？”

我的心揪成一团。

上辈子就因为他无条件的偏帮，导致我惨死。

可事实不是！

前世，苏乔跟柔嘉大婚的时候，把我绑在床头，看着他欺负柔嘉。

柔嘉哭的声音都没了，咬舌自尽！

而他用柔嘉的血涂满了我的身体，涂一道，刺我一刀。

“你们彼此相爱，我让你们血肉相融好不好？”

事后，却说公主暴病身亡，而我跟勾栏瓦舍的人玩过了，才会死相难看。

父亲听闻后，随便拿一捆破席子就把我扔去了乱葬岗。

我的魂魄飘在半空，看着野狗啃食我的身体，一口一口，我甚至感觉灵魂都在疼。

父亲却跟苏乔父子子孝。

我咽不下这口气，接下来的话自然带了质问：“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作儿子！”

“你这是在质问你的父亲吗！”

父亲怒目圆睁：“你的教养呢！平日里你但凡多学乔儿一点，都不至于养成今日这般跋扈！”

“你平日里无理取闹也就罢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容不得你放肆！”

我握紧手里的刀，锋利的刀在我的手上留下血痕。

“父亲，我只想要你一句话，我和苏乔到底谁是亲生的。”

我已经放弃质问嫡庶之分了，我只想要确认，我在父亲的心里是不是什么都算不上。

苏乔抢过我的话：“兄长，我没有想到你到现在还在纠结这件事，当着众人的面也要羞辱我。好，我是被人捡回来的，你是亲生的，可以了吗？你满意了吗？”

他的委曲求全，让众人更加确定我才是嚣张跋扈，是坏人。

就连父亲也一样。

他想也不想就揽住了苏乔的肩膀：“你当然是我的孩子，是我宰相府的嫡子，这个事实不容任何人辩驳！”

“往后，你如果再提一次什么亲生不亲生的，我亲自教训你！”

苏乔感动得眼睛都红了：“父亲，兄长也不是故意的，可能是你平时对我太好了，以后，你还是不要对我那么好了，我不配。”

“胡说八道！”

父亲怒视我，恨不得把我杀了一样：“没有人比你更配得上我的宠爱了，苏乔，你给我滚去祠堂跪经。”

“来人，请家法！”

父亲应该是气急了，竟然当众让人把我绑在凳子上行家法。

粗大的藤条打在后背上，只两下就见了血。

可我梗着脖子，一句都没有叫疼，只是固执地问他：“父亲，你还没说到底谁是你亲生的孩子。”

“你是收养的，满意了吗？”

我惨笑一声，吐出一大口血：“父亲，我娘亲死得早，你从外头带了个不明身份的野种回来说是救命恩人的孩子，不过半月又续弦无名无位的平民百姓。”

“次月，我从嫡长子变成庶长子。”

我说一句，他的脸黑一分。

到最后，他让人来堵我的嘴：“逆子！他把嘴闭上！”

我强撑着说完最后一句：“你对得起为了救你撞死在大殿上的我娘亲吗？午夜梦回，你梦到过她吗！”

父亲恨极了，夺过棍子就来打我。

我看得分明，那棍子是冲着我的头来的——他要杀了我！

浑身的血液瞬间涌上大脑，我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