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好似农夫
他也身不由己，接过了一桶混合着恶臭味的东西。
硬着头皮向着那些人走了过去。
来到一人边上，舀了一勺恶心的混合物，向着那人嘴中就喂了过去。
那些人微微张口，没有任何情绪，仿佛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喂食。
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吞咽着这些不知名的混合物。
喂完一个，走向下一个。
柳长青只觉得自己好似一个农夫，在给自己的农田施肥。
只不过，这样的方式与他在凡人世界当中截然不同。
这里的农作物，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这些人或许如同他一样，之前也是一个普通的凡人，他们可能是农夫，可能是商贩。
还有可能是某些权力顶尖的高官。
可现在，在这些修士手中，他们也只不过是一个个可以养殖的牲畜。
喂完了一批，柳长青神色复杂，他只觉得这些人好可怜。
同时也异常痛恨这些仙人。
“走，下一批。”
龙启年神色如常，带着他向着“药田”更深处走去。
走进另一个房间，柳长青发觉这些人牲更加年轻一些。
多是一些十几岁的少男少女，他们的目光比起之前房间中的中年人，更加的有一些活力。
看到柳长青等人，口中止不住的求救。
“救救我，求求你们了。我很难受。”
“我爹是二品大员，救了我，我保你们在人间荣华富贵。”
“我不想困在这里，你们要是救了我，我给你们当牛做马。”
面对这些人的哀嚎求救，龙启年恍若未闻。
柳长青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继续上前“施肥”。
可这些人就不像那些中年人一样认命了。
一个个拼死反抗，柳长青花了好大力气都没喂上几个。
“不知死活的东西。”
龙启年怒了，当即掐诀念咒，一股奇特的力量笼罩在这些人牲的身上。
瞬间，他们便开始了痛苦的哀嚎。
痛苦声充斥在柳长青的脑海中。
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内心。
他忽然觉得猛虎道人比白梦君要好很多。
至少，他没这么成熟的人牲养殖技术。
接下来一切就好办了。
这些被折磨过的少男少女们一个个都老实乖巧了起来。
对于柳长青的喂食再无抗拒。
整整一天，柳长青都在这种重复的劳动中度过。
粗略的数了一下，柳长青这一日，就足足喂养了一千多只人牲。
而听龙启年所说，像这样的药田，在这里还有数十所，这也就意味着，光人牲，白梦君就养殖了一万多只。
“狠！真够狠！”
柳长青只觉得比起白梦君，猛虎道人那真就属于小门小户了。
回去的路上，柳长青心思复杂，他想开口，却又顿住了。
“你是不是想问为啥不直接抓人间的凡人，而是要费力养殖人牲？”
或许是今天柳长青的表现极好，也或许是这种粗活累活，不用他干了，全交给了柳长青。
这让他心情大好，龙启年很有兴致与柳长青聊天。
柳长青好奇的点了点头。
“人牲，当然能直接吃，但，修炼资源就不一样了，师尊乃是炼丹之人。”
“我们必须培养出合格的炼丹材料，我们培养的这部分人牲呢，适合炼制聚气丹。”
“经过喂养，用他们炼制的丹药效果更好，成功率更高。”
“其他几处喂养的人牲大致也是如此。”
听到这话，也印证了柳长青的猜测。
“那凡人呢？凡人在师尊眼里算是个什么角色？”
柳长青好奇道。
“野物，就如同那些山间自由生长的野鸡，野鹿，野牛一般。”
“任由他们狩猎。”
龙启年淡淡道。
柳长青心中一寒，可还是有个疑问不由的从心底冒出。
“那为何仙人在凡间名声那么好？”
他只觉得这不应该啊，要这样，仙人的名头早就臭了。
或许这也只是白梦君一人这么干，其他仙人的法门或许非常正派呢？
听到柳长青这么问，龙启年从他身上看到了当初的自己，不由的嗤笑一声。
“哈哈！你是不是想说，师尊是魔修，其他仙人都是正经修士？”
见龙启年领会自己的意思，柳长青点了点头。
他对这个世界还是抱有希望的。
“想当初，我和你一样天真，认为修士肯定有好有坏，可你经历多了就知道了。”
“在这里修行，吃人，就是最基本的修炼手段，无论是人，是妖。”
“至于凡人会认为仙人名声好，哈哈，那是你不懂这里的门道。”
龙启年今天话特别多，完全没了之前看自己的贪婪。
仿佛现在又恢复了一丝人性。
从龙启年的只言片语里，柳长青也看得出来，自己的心路历程，龙启年早就经历过了。
现在他属于那种已经认命的状态，估计等聊完，他的世界观依旧会恢复到那种扭曲的状态。
经过龙启年的一系列解释，柳长青算是知道了，天下乌鸦一般黑。
白梦君乃是散修，地盘并不大，也只有几座合起来区区百万人口的城市。
每当缺少修炼资源，她们就会用收徒的方式骗上来一批，天赋好的成童子，天赋差的成人牲。
至于那些大门大派，收徒已经不足以满足需求了。
他们会采用更为高端的方式进行收割。
收割形式不限于瘟疫，地震，洪水，亦或者是统治者的上供。
这也是为什么这么久了，这些仙人在凡人眼里依旧是那么伟岸的缘故。
“懂了吧师弟，以后别想那么多，改变思想，承认这个世界弱肉强食你才能好好的活下去。”
龙启年尊尊教诲，完全没了嗜杀的模样。
“多谢师兄讲解，大恩无以为报，日后师弟必会报答。”
柳长青恭敬道。
龙启年见状摆摆手，淡淡道：
“这算什么？只是闲聊罢了，但我还真有门道可以教你，让你获得更多的修炼资源，不知道你想不想学呢？“
听到这话，柳长青一愣，他知道，这好事不会凭白落在自己身上。
他看向了龙启年，发现他的目光中又流露出了贪婪色。
眼神中充满了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