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囚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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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逃跑的准备

苏青青根本不理我,转身看着我的多宝架子,轻轻一推,整个架子便倒了:“你怎么这么好命?”

苏青青弯腰捡起一片瓷,直直地走到了我的面前,将瓷片在我脸上比画着:“今日我想了许久,我都弄不明白,你到底用什么吸引着几个哥哥,还有小叔的目光……”

“后来,听长公主说,我才意识到,或许,是你这张脸出了什么问题?”

苏家人都是标准的俊男美女,女子更是明艳大气,相较而言,我的容貌艳丽有余,却失了端庄。

正因为如此,待我长大了,才发觉我和苏家人都长得不一样,经查才发现,是我那生母将我和苏青青调换了。

错换了我们十六年的人生。

她恨我是应该的,但我却觉得,她恨得不够彻底。

门外传来几人的脚步声,还有丫鬟婆子的惊呼。

苏家两位公子进门便看见我脸上的血痕,还有苏青青握着的那片带着血的瓷片,两人的眼睛瞬间通红……

苏洵逸握紧了拳头站在门口,苏洵炀已经冲了进来,将苏青青推倒,将我圈在怀里,怒吼着让人请太医。

我在苏洵炀的怀里,冲着门口的苏洵逸笑了笑。

他大概是觉得我疯了,不可置信地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一个字。

倒是苏青青,坐在地上大笑着说道:“大哥,你是想杀了我吗?”

“你莫不是忘记了,明日长公主约了我和几位皇子见面呢!若我带了伤……长公主会如何想?以后苏家,还如何在朝堂上立足?”

“大哥身为长子,想好后果了吗?”

我心中好笑,怪不得苏青青敢这么肆无忌惮,原来真的搭上了长公主。

长公主乃是皇帝唯一的姐姐,当初皇帝登基前,她帮了大忙,等皇帝站稳脚跟,便找了个无权无势的布衣嫁了,从此再不管朝堂上的事,只专心陪着太后参佛礼佛。

就是这股子分寸感,让长公主在盛国地位特殊。

而苏青青有了长公主做护身符,苏家三子想要对付她恐怕更难了。

“你!”

“大哥,云云的伤要紧。”苏洵逸盯着我的眼睛看,我则在一瞬间收起了自己的表情,垂着湿润的眼眸,故作落寞状。

这伤是我把着苏青青的手自己划的,只是皮外伤。

只是让我觉得意外的是,苏青青并未拆穿我,而是认了下来。

我越发地看不透她,总觉得她在酝酿着什么阴谋,可现在的我猜不透他的心思。

大夫来得很快,是位没见过的老先生。

“太医呢!”苏洵炀瞪着带大夫过来小厮,吼着。

小厮脸色惨白,唯唯诺诺地说道:“是侯爷……侯爷让太医给五小姐看病去了,让这位大夫过来给四小姐看病。”

大夫面色尴尬,许是自知自己的医术一般,便提出了告辞,还是苏洵逸开口挽留:“先生不用着急离开,小妹这是外伤,请您看看是否伤到了筋骨,若是您能医的小妹一点疤都没有,我这边还有重礼相送。”

“老朽医术浅薄,恐怕无法胜任。”

我道:“无妨,就是留疤了也是我自己的不是,先生不用害怕。”

我看着两位要吃人的兄长,说道:“两位哥哥不如在外面等着,你们这样虎视眈眈,先生也不好看病。”

“可是……”苏洵炀开口就是拒绝,被苏洵逸拦住了:“大哥,我有事跟你说。”

两人这才走到了廊下,屋子里便只剩下了我和大夫。

“先生,这里有百两银子,是我的一点心意,今日您出府之后,便离开京都吧,我的两位兄长,定然会将怒气出在你的身上,若是您侥幸能治得好我的伤,不留疤还好,若是不能,恐怕会伤害你一家老小的性命……”

我不想牵连其他人,这脸上的疤,肯定也是要留下来的。

苏青青说得对,我这张脸,太惹人了,若是我毁了容貌,兴许他们也就不会再这般看重自己了,没有人能够看着一张面目全非的脸心生爱意。

“姑娘不用担心。”大夫坦然地接下了我递过去的银票,说道:“老朽不会有事的,您的脸也不会有事的。”

我微微一愣,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是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治好我?

我苦笑着说道:“怪我没说清楚。”

“我会让脸上的疤留着,所以恐怕要连累先生了。”

大夫摸了摸胡须,道:“这倒是可惜了……只是,老朽能问问为何吗?”

我看了一眼门外廊下站着的人,说道:“恕小女子不便告知,只是无奈之举罢了。”

“你一个女子,能让你舍了容颜,也要做到的事情,恐怕是于你而言,极为重要的事情了。若是有老朽能帮得上忙的,一定会帮你,至于这容貌,可是会跟着你一辈子的,姑娘还是再想一想好了。”

见我不说话,只是默默流泪,大夫也叹了口气,似乎是在惋惜……

他替我把了脉,留下了两瓶药膏说道:“这一瓶药膏能彻底恢复你脸上的伤,不会留疤;另外一瓶则是会让你脸上的伤势加重。明日我还会再来一趟,姑娘或许可以想一想,是不是还有别的出路。”

我望着两瓶膏药发起了呆,只觉得选择艰难。

他见我不说话,似乎也知道我在做选择。

又叹了口气,说道:“你身上的药香我闻过,这是南诏那边的秘术,是用来追踪用的,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闻到。”

我侧目看着他,轻声问道:“那先生可知道破解之法?”

大夫摇了摇头:“不知,不过这药香浸染人体一共需要四十九天,早些取下来,或许就没事了。”

“取不下来的。”

我苦笑着,将脚腕上的铃铛露了出来。

大夫看我的眼神更加同情了,似乎明白我为何会要舍弃自己的容貌了,与其被人当作囚犯,终其一生不得自由,或许死了会更好。

“或许,有些事情,我可以帮你。”

我没作声,擦了擦脸上的泪,取了一些养颜的膏药抹在自己的伤口上,才对大夫说道:“多谢您的好意,我想明白了。”

大夫欣慰地摸了摸自己的胡须,出了门和那两兄弟说起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