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鉴纪事本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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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今译《本末》之要

《通鉴纪事本末》大纛标举,迄今仍可继续发挥执史明理、启智沃心的功能,持久收到“历史教科书、政治启示录”的效应。于是如何突显其主体内容,彰明其深切意旨,揭橥其核心价值,拓展其传布空间,便提上日程。而欲臻此境,首要之务在于:必须去除横亘其间的古今语言隔阂,扫清费解难明的虚实文词障碍,锻造出古史文言文与现代白话文高度协调统一的专书专著形态,为各个读者群在与之关系密切的特定领域、特定层面、特定细节上尽情涉猎、全力钻研、上下求索、纵横驰骋而大开便捷之门。

有鉴于斯,我们十八所高等院校的一批学术同仁,在多年从事中国历史文选教学、进行古籍整理研究、展开文献学暨史学史探索研求的基础上,进一步发挥专业团队优势,恪守“信、达、雅”最高准则,勠力同心,各尽所长,集思广益,精益求精,编译了这部“传世经典 文白对照”《通鉴纪事本末》。

在编译过程中,自以选取工作底本为第一要务。袁枢于宋孝宗淳熙二年(1175)撰成《通鉴纪事本末》后,即在严州郡学刻印此书,到次年完工,世称“严州本”;因其字小,又称“小字本”。时至宋理宗宝祐五年(1257),宋宗室赵与以严州本字小且讹,又改用大字,精加雠校,重刻于湖州,世称“湖州本”或“大字本”。以上两种宋本迄今皆存。商务印书馆于民国八年(1919)至十一年(1922)印行《四部丛刊》,特将宋刻“大字本”《通鉴纪事本末》收入史部当中,予以影印,谓其“宋椠宋印,神明焕然,非元明递修本可比”(《四部丛刊书录》语)。鉴于《四部丛刊》影印宋刻大字本比较接近原书面貌且易寻觅,本书即选之作为底本。同时参取、甄采、融汇了前修时贤颇有价值的重要校勘成果,慎重据以酌定处置。

面对原书中类似细枝末节的纷繁琐屑事项,则因事制宜,分别予以凡例式处理。例如,凡遇原文之年号纪年处,便在译文中按权威年表括注相应公元年份(如果原文年份后面有明确的月份且临近农历的年底,则有可能是标注公元纪年的下一年);凡遇原文之干支纪日处,便在译文中括注与之相切合的当月农历所在具体日期,借以突出时间概念。诸如此类,所在多有。

在版式设计上,本书采用“左页文言、右页白话”的形式,两页起讫文字严丝合缝,完美对照,并且借助宋体、楷体两种字体区分原文和译文,一体两翼,蝉联而下,为读者提供了方便阅读的对读范本。

需要说明的是,尽管本书每位译者无不全力以赴,必欲探骊而得珠;整部今译初稿复经主编暨副主编协力校订加工,力求锦上添花,但终因学海之深、我辈功力尚浅,虽然试图在“信、达、雅”的统一上勉为其难,冀臻理想高度,仍不免未达一间,容或存在疏忽欠妥之处。

他山之石,足可攻玉。中华书局的编辑审订团队,以专业严谨的工作作风,对原著原文再度详加校勘,又对译文的艰涩处以及歧异处和错综处加以再润色,再究诘,再酌定,倾情为读者奉献了一部统筹较精细、效果甚超常的《通鉴纪事本末》普及读本,委实令人不胜感佩。

坚持层楼更上、后出愈精是我们对本书孜孜以求的终极悬鹄之所在,为此则端赖广大读者包括诸多方家的摘瑕赐教。谨此翘首以待,深表敬意,特致谢忱。

杨寄林

2024年1月1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