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看你怎么拿业绩
见到闫护工马上开始。
张护工立马带着陈元走了过去。
陈元这才发现，面前的大房间里竟然是一个小澡堂子。
不过里面并不能泡澡，只有一个个淋浴喷头。
这里同样有着空调，正“呼呼”地吹着暖风。
虽然是深秋时节，但这小澡堂子里的室温并不冷。
而此时的闫护工正在帮各位“家人”脱去身上的衣物。
这一幕不仅没有任何诡异气氛，甚至还有一些温馨。
陈元看到这里顿时愣住了。
难道说之所以提前开暖风空调完全就是为了现在的洗澡？
所谓的“洗刷罪孽”只是帮家人们洗澡？
诡异护工的业绩就是家人们的整洁度？
陈元越想越觉得荒谬。
毕竟这是诡异怪谈副本！
绝对不可能这么正常！
而此时的闫护工仍然在兢兢业业地帮“家人们”脱去身上的衣物。
等到坐在轮椅上的家人们全都不着寸缕之时，陈元终于从这气氛之中嗅到了一丝不对劲。
尊严！
这种洗漱方式没有任何尊严可言。
虽然他们全都是残疾人，但拥有着自己的独立人格，意识也都是清醒的。
但没有一个人会愿意平白无故在大众面前衣不蔽体。
毕竟又不是开趴！
紧接着，闫护工从澡堂的角落里拿出了一把加压水枪，他把水管连在特制管道上，在检查了几次气密性之后便果断打开了阀门。
轰——
伴随着一道巨大的响声，庞大的水流瞬间从水枪之中喷涌而出。
它的气势磅礴，就好像是一条凶残巨鳄，随时都要把人吞噬。
而陈元也从那喷出的水流之中看到了一些不对劲。
总有一些亮晶晶的东西夹杂其中。
但很快，陈元知道了那是什么。
冰块！
这水枪喷出的巨大水流中竟然夹杂着不少冰块！
而张护工此时也适时地赞叹道：“这就是闫哥的天才之处了，之前给家人们洗澡都只是用冬天用冷水、夏天用热水而已，但闫哥现在特地往里面加了冰块。
“冰块不仅让水流温度降低，而且还让水流更有冲击感，使得家人们洗澡的感受更加丰富，也更能激发内心的罪孽，然后将其洗刷而去。
“天才！实在是太天才了！先生，想必您也会帮我想出类似的办法吧？”
张护工越说越激动，整张脸上没有对于残疾人的同情，没有悔恨，只有最为纯真的羡慕。
旁边陈元只是沉默不语，他隐隐猜到整座诡异福利院到底是为什么而建了。
而不远处的闫护工在看了陈元以及张护工一眼，脸上顿时露出了看土包子的神情。
他没有犹豫，再度扭转阀门，使得水枪喷发的水流越来越大。
然后，对准那些轮椅之上的残疾人！
“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的惨叫，顿时响彻整个房间。
冰彻入骨的水流，再加上水枪所赋予的强大冲击力，让这些坐在轮椅上的家人们瞬间陷入到了极致的痛苦之中。
但他们没有一个逃跑的，就算是被冻得抽搐，冻得嘴唇发紫。
他们也只是跌下了轮椅，不停地在地上挣扎。
看着这些极致扭曲的躯体，陈元忽然有种错觉。
这里好像就是一个屠宰场，拿着水枪的屠夫，正在拿着水枪随意地清洗着牲畜。
不，可能比屠宰场还要残忍。
毕竟屠宰场在屠杀之前还不会频繁虐待。
想到这里，陈元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他来之前万万没想到，洗刷罪孽竟然是这么个洗刷法。
而在用加压水枪冲洗之后，闫护工又拿着铁丝的刷子，为家人们搓泥。
仅仅只是随意一搓，便瞬间弄出来几道血口子。
接二连三的惨叫，在这小澡堂子里此起彼伏。
而这还没完，在“洗”和“刷”的流程都结束之后，闫护工又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支火把，对着“家人们”依次熏燎。
冰水冲身、烈焰灼心、铁丝刷背，它们若是单独分开，绝对算得上是一道刑罚。
但在这里却组合成了洗漱的三道流程。
成为了大爱福利院中“家人们”常常经历的梦魇！
在澡堂之中，氤氲而升不是温暖的热气。
而是绝望、恐惧以及极致的痛苦！
看到这些近乎实质性的情绪，闫护工脸上满是丰收的喜悦。
而陈元身边的张护工则是一脸的羡慕。
“不愧是‘小阎王’，这得是多少业绩啊……”
闫护工没有说话，只是得意地“哼”了一声，然后就把这些已经半死不活的残疾人继续用轮椅推到各自的房间里去。
陈元沉默半晌，忽然问道：“所以这就是你们所说的业绩？”
张护工的眼神里充满向往，“是啊，副院长说只要激发他们身上的人性，无论是喜悦恐惧，还是回忆悔恨，就能算我们的业绩，按提成获得诡异之力。
“总而言之，只要让家人们忽然表现出像人的那一面就行。
“起初护工们也试过喜悦什么的，后来发现成本太大，还是绝望恐惧之类的容易激发出来。
“并且来到我们二楼的家人们都是已经在三楼四楼压榨过一遍的，所以我们的业绩压力格外的大。”
陈元听到这里，心中已是掀起惊涛骇浪，“那如果在二楼也被压榨干净了呢？家人们该何去何从？”
张护工感受到陈元的眼神，连忙给自己叠甲。“首先我十分敬爱院长，其次这些流程都是院长批准的。
“院长说，等到家人们的罪孽都洗刷干净了，也就可以舍弃皮囊，去往幸福的下一世了”
舍弃皮囊？
陈元联想到这两天频繁出现的各种人皮，心中顿时明白它们是怎么来的了。
而就在这时，已经做完收尾工作的“小阎王”走了过来，拍了拍张护工的肩膀。
“今天你也试试我这个拿业绩的方式吧，不要再犹豫了，再这样下去你肯定会被辞退的。”
张护工脸上顿时露出犹豫的神色。
而“小阎王”继续说道：
“我知道你爷爷的事，但问题是你不努力拿业绩，反而去可怜那些老人，只会让你爷爷过得更难受。”
张护工深深吐了口气，“谢谢闫哥的关心，但是陈助理应该可以帮我想到新的拿业绩的方法，我相信他。”
“小阎王”看着陈元，十分不屑地冷哼一声。
“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拿业绩，如果效果不好，我单独为你洗刷罪孽。”
此话一出，在场的气氛顿时降至冰点。
两位诡异护工，同时看向陈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