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水鬼楚河
“要塞你自己塞，我可没这闲工夫。”
猫爬架上的苏沐雨白了林荀一眼，对他的话感到嗤之以鼻。
开什么玩笑？
我帮你抓了一只闯进家里来的鬼你不说谢谢也就算了，居然还跟我提这么过分的要求。
别忘了我现在只是一只猫。
让一只猫做这么麻烦的事情，你的良心难道不会不安吗？
哦忘了，这魔头根本就没有心！
见苏沐雨不理自己，林荀当即又将目光看转向了地上的水鬼。
“水鬼兄弟，别说我没给你机会，去加湿器里的路你是要自己走还是我帮你？”
“呜呜呜！”
感受到了来自林荀的注视，水鬼那惊恐的脸色变得更加铁青，脑袋不停地左右摇晃，一双灯泡般的死鱼眼中也露出了哀求的神色。
大哥我求求你了！
别把我塞进加湿器啊！
要不你给我个痛快的也行啊！
“怎么？你自己不走想让我帮你？。”
“也行，你不说话我就表示你默认了。”
看着跪在地上摇头晃脑的水鬼，林荀虽听不清楚对方的“呜呜”声是在表达些什么，但还是下意识地将其判定为对方拒绝了自己的提议。
当下他缓步朝着水鬼走去，抬手拉住绑在水鬼身上的麻绳就要往加湿器的方向拽去。
水鬼见状当即急了。
大哥，你没见我嘴里还塞着东西吗！
我想说话那也得说得出口啊！
你们这一家子都是些什么人啊？
眼看着离加湿器越来越近，水鬼的内心也越发惊惶。
当下他也顾不上那么许多，直接在林荀的拖拽之下开始疯狂挣扎，并拼尽全身力气将嘴巴张开到了最大，企图将塞在口中的布团吐出。
咔擦。
就听一声清脆的响声在客厅里响起，水鬼的下巴在他自己锲而不舍的折腾下成功脱臼。
但那布团却是没有随着下巴的脱臼而被吐出，反而在水鬼不断地摇头晃脑之下塞得更深，并随着“咕咚”一声的发出被他给直接吞了下去。
看着水鬼将那么大的一团破布吞进腹内，林荀手里的拖拽动作当即直接止住，而后面带沉思地看着水鬼问道：
“你这是饿了？”
“……”
水鬼闻言脸色顿时一僵，但此刻小命都被人家给握在手里的他根本不敢有任何的反驳，直接用已经脱了臼的嘴巴开口说道：
“大锅，饶硬（命）啊！”
听到水鬼的求饶，林荀当即也放开了手中的麻绳，目光直视着已经有些惨不忍睹的水鬼问道：
“想活命，那就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水鬼听到后连连点头：
“大锅夯心，啊一定寄额杜言，言额额尽。（大哥放心，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林荀点了点头，随即便将水鬼身上的麻绳给松开，并带着无奈的神色看了他一眼：
“自己把下巴装上吧，听你这么说话挺费劲的。”
身上的束缚被松开，水鬼当下也不敢造次。
他将自己的下巴给重新安上，然后便老实巴交地站在了一旁等待着林荀的询问。
“说说吧，姓名、年龄、身份、死因、为何来我家，统统老实交代不许说谎。”
林荀走到一张沙发边表情淡定地坐下，并用从电视里学到的审问犯人的语气开始审问起了水鬼。
那水鬼闻言连忙点头答道：
“大哥，我的名字叫楚河，是一只才刚死五年的水鬼，死前是阳城体校的在校大学生，专门学游泳的。”
“游泳？死在水里？”
林荀愕然地抬头看向了楚河。
逗我呢？
一个学游泳的人居然成了水鬼？
淹死的都是会游泳的是吧？
而楚河也知道自己这话说出来多少有些丢人，当下也是不好意思地挠头讪笑道：
“呃……怎么说呢，就是放假的时候和几个同学一起结伴去水库玩，我仗着自己水性好就想着潜到水里面吓唬他们一下，没成想等我再浮上来的时候，就已经变成现在这幅模样了。”
“……”
林荀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合着这还是一个把自己给作死的水鬼。
楚河缓了缓情绪后继续说道：
“我死以后入了阴间，原本只是着待在那片水库里面修炼不外出惹事，结果没成想那片水库里面突然来了一头厉鬼，不仅把整个水库都变成了属于他的鬼域，还将水库里面的其他水鬼都给屠杀殆尽。”
“我因为平时比较低调总待在水库的边缘地区活动，这才侥幸逃过一劫从那水库里逃脱，但从水库中跑出来没多久，我就又被晨星孤儿院里的鬼院长给抓走带进了孤儿院。”
“鬼院长？他抓你干嘛？”
林荀听到这后忍不住追问道。
按照他的猜想，给他发小卡片的八成就是这个晨星孤儿院的鬼院长。
而自己眼下既然已经被对方盯上，那就不能够这么傻傻地等着别人找上门来。
所以林荀打算先从这水鬼楚河的口中先了解一下那位鬼院长，看看对方到底是一个什么性格的鬼，为以后和对方对上时做好充足的准备。
楚河回答道：
“他把我抓进孤儿院，其实就只是想让我教他手底下的鬼童游泳。”
说着，楚河像是想起什么，身体忍不住地打了一个哆嗦。
“那家伙是个脾气特别古怪的老头，而且实力十分强大，比我在水库时所遇到的那只厉鬼还要更强。”
“他有的时候慈祥和蔼见谁都是一副乐呵呵的模样，但更多的时间里他却像是一只暴怒的野兽，恨不得把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都给撕碎方才罢休，整个孤儿院里面的所有人都对他敬而远之，生怕被他突如其来的发狂给波及到。”
“教师？管理者？”
正静静趴在猫爬架上听着的苏沐雨意外地看了眼楚河。
她本以为鬼域里面除了那些鬼童之外就只剩下一个鬼院长，没想到居然还有别的鬼怪存在。
听到苏沐雨出声，楚河当即有些畏惧地缩了缩脑袋。
很显然，昨晚苏沐雨确实给了他难以忘却的深刻回忆。
但即使是这样，楚河却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对着苏沐雨解释道：
“是的，那些鬼都和我一样，也是被那鬼院长给抓进孤儿院中负责教授那些鬼童各种各样的知识。”
“不过他们那些基本上都是已经沾染上了恶念的恶鬼，所以在教授鬼童时手段都难免有些极端。”
“每当有鬼童死在他们的手底下，那鬼院长便会当场将那些鬼撕碎，然后再从外面重新招进来一个新的鬼替代，哪怕鬼童们事后可以通过本命鬼物重生。”
说到这的时候，楚河顿时有些自嘲地笑了起来：
“真要论起来的话，我算是在那所孤儿院里面待得最久的一位教职工了，因为我本身并没有沾染上恶念，所以在教那些鬼童学游泳的时候基本上都留有分寸，并不会让任何一个鬼童受伤或者死亡。”
“可也正因为这样，我成了那所孤儿院中被所有鬼怪孤立起来的异类，要不是有那鬼院长定下的规则制约，只怕我早就被其他的鬼给联合起来撕碎了。”
听完楚河的话，苏沐雨微微颔了颔首。
她很清楚这楚河并没有说谎，不沾恶念的鬼在鬼怪群中确实会被其他鬼怪当成异类进行攻击。
而这也是为什么楚河在吓唬完她以后还会被她留到现在的原因。
若这楚河是一只恶鬼，那她昨晚早就在看到楚河的瞬间便将其一巴掌给拍死，绝不可能任由这家伙蹦跶到现在。
“至于说我来这里的原因想来这位大哥你应该也猜到了。”
将视线从苏沐雨身上收回，楚河又重新看向林荀说道:
“你杀了从孤儿院中逃出去的鬼童，还把鬼童身上的身份卡给送了回去，这对于鬼院长来说已经算是在对他进行挑衅。”
“只不过因为最近天地灵气复苏，鬼院长和其他的鬼怪们都因为要提升自身实力没办法抽身，这才派我出来将你带回孤儿院中折磨以泻他的心头之恨，而我也是通过他下在你身上的身份卡诅咒才能找到这里来。”
“原来如此。”
林荀点了点头。
他确实通过水鬼的叙述知道了鬼院长找上自己的原因。
那鬼院长一边让那些恶鬼往死里训练那群鬼童，一边又对弄死鬼童的恶鬼们毫不留情的下杀手，显然是已经有些癫狂和魔怔。
而自己又杀了他孤儿院中的一个鬼童，那他不来找自己都算是不正常了。
等等……
不对啊！
那鬼童不是我杀死的啊！
林荀想起了那名鬼童的死因，当即便扭头看向了猫爬架上的苏沐雨，眼眸中露出了怪异的神色。
看看你干的好事。
现在居然还要我来背锅。
有你这么当宠物的吗？
然而苏沐雨却根本不理会林荀的注视。
哪怕她知道林荀此刻一定是在想一些很冒犯她的事情。
就见苏沐雨扬了扬脑袋俯视向了楚河，语气平淡地询问道：
“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是用什么办法通过阴阳两界的隔阂来到阳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