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另一个意识

“这个还不好说，给一个人定性是要证据的，这话不能轻易说出口，因为一旦说出口了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大家的感情也会受到伤害，所以一定要谨慎，”芒虽然不喜欢这个女人，但是他也知道这个时候是非常时期，绝对不能做分裂自己的事情，一定要抓到确实的证据才行。

“那我今晚找机会问问老大吧，他应该是最清楚的，”艾诺尔觉得这件事问老大是最合适的，因为晋婧无论做什么事，老大应该是最清楚的。如果连老大都不知道，那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晋婧已经背叛了老大了。

“可以，这件事我们要谨慎，”芒想着自己要不要亲自去见见老大，毕竟很多事艾诺尔也没有自己清楚，“我想着能不能自己去见见老大，你这边不知道行不行，”

“行是行，只是风险太大，你的身份太敏感了，弄不好要把从昕玥也搭进去了，”艾诺尔觉得芒现在的身份真的不适合出现在警队，“你明面上是从昕玥的表哥，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可是暗地里你又是芒，那个已经在被警队深挖的人，你要是被人发现了，该怎么解释？”

“我知道，但是很多事我想要亲自问问老大，如果可以的话，哪怕是你用电话让我跟老大视频对话都可以，有很多事，我必须问清楚，”芒有一种预感接下来的事情会变得更加棘手，而自己接下来该如何应对，心里却没有底。

“这倒是可以，我可以试试，”艾诺尔觉得只要芒不出现在羁押室里，怎样都可以。

“对了，晚上从昕玥要见你，什么事能说，什么事不能说你应该清楚吧，”芒想起从昕玥的话，想着不让她见艾诺尔恐怕是不行的。

“清楚，穆亚川和晋婧的事，我是说什么也不会泄露半句的，”艾诺尔很郑重地点头，他当然明白这些事现在还不能让从昕玥知道。

从迷蒙中醒来的莫西心情异常的沉重，他知道即将发生的一切对于自己，对于从昕玥来说意味着什么。愧疚，心痛，不舍，迷茫，繁复的情绪不断地涌上心头，压得莫西透不过气来。此时此刻，莫西真的好想抱住从昕玥，将自己心里的一切都告诉她，好像那样他就不会这么的难过，这么得透不过气来。

莫西不断地质问自己毁掉梁泽就这么重要吗？难道会比跟从昕玥在一起更重要吗？如果为此自己再也不能和从昕玥在一起了，自己会后悔吗？其实答案早已在莫西心中，只是莫西一直想要忽视它。他想要说服自己，自己是一定要毁掉梁泽的，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可是每每想到此莫西又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无数利刃划过，痛得让他无法忽视心底里了的那个最真实的愿望。。。。。。想要和他的玥玥在一起一生一世。

最终莫西还是想要赌一把，他已经计划了这么久了，他不想放弃。莫西相信无论梁泽怎样，自己终有一天会回到从昕玥的身边的，就算从昕玥会责怪他，他也一定会回到从昕玥身边的。到那时自己用尽自己的余生去补偿她，去陪伴她，去求得她的原谅。莫西相信，他们一定会一生一世，长长久久的。

艾诺尔在跟着芒见过从昕玥后就又回了警队，今天晚上虽然不是艾诺尔值晚班，但是艾诺尔却跟值晚班的丁明说要换班，说是自己明后天家里来人了不方便值晚班，所以想要跟他换一天。丁明不疑有异便答应了艾诺尔的要求。

深夜时分，艾诺尔将摄像监控设置好后便来到了老大的羁押室。开门走进羁押室，见老大侧躺着没有动，便开口唤了一声，“老大，”

“谁？”被惊醒的人猛地抬头望向站在门口的那个人。

“是我，”艾诺尔觉得不太对，只能先试试对方。

“艾诺尔？”那人眼睛里依旧充满了警惕，身体也慢慢坐正，“你要做什么？”

“我？我。。。。。。我是来查夜的，今天是我值班，我来看看情况，”艾诺尔察觉到了异样，知道这个人不是老大，所以想着赶紧找个理由离开。

“查夜？”那人抿嘴，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查夜看，监控，就好了，怎么会，需要你，亲自跑来？你是有话要跟莫西说吧，”

艾诺尔明显感觉到了那人身上散发的危险气息，他的每一句话都是在给自己挖坑，自己要是跳进去了就会万劫不复。艾诺尔兀自镇定了一会儿才回答，“莫西？我能有什么话要跟他说？我来是因为薛队要我看看这家伙怎么样了，如果可以的话，他要再来审讯他一次，”

“哦？”那人依旧不紧不慢地说着，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人，想要把他看个透，“薛沐风想要，对，莫西刑讯？难怪我，觉得身体，浑身使不，上劲，浑身的关节，像是，脱臼了似的，原来是，薛沐风的，杰作啊，”

“这也正常啊，莫西不肯开口，审讯室又有监控，所以只能在晚上这个时候来做啊，”艾诺尔渐渐地冷静下来，应对也顺畅了很多。

“那你现在，要怎么做？”那人想知道面前这个人知道了自己不是莫西后会怎么做。

“怎么做？”艾诺尔一歪脑袋，像是在思考，然后才回答，“那还能怎么做？回去告诉薛队现在不是莫西，他问不了呗，”

“是这样，照你，这么说，你现在，是薛沐风的人，是他的耳目了？”那人不依不饶地问着，眼神也渐渐地变得犀利有神。

“可以这么说，”艾诺尔并不否认他是帮薛沐风干活儿的，他觉得这样说对自己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至少眼前这个人不能拿自己怎么样。

“你到底是，谁的人？”那人眯起眼睛，语气也变得森冷，嘴角露出一抹阴笑，“薛沐风的，还是，莫西的，是潜伏在，莫西身边的，薛沐风的耳目，还是潜伏在，薛沐风的身边的，莫西的人，你是，哪一个？”

“什么谁的人？你都把我绕晕了，”艾诺尔索性装傻，假装自己什么都弄不清，“我帮薛队做事也是出于破案的需要，不是谁的人，我是警察，不会做什么，拉帮结派的事，”

那人低低笑出了声，片刻后才开口，“你觉得我会信？”

“梁队，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我跟着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最清楚，如果我是莫西的人，你早就把我抓起来了，还会等到现在吗？”艾诺尔也不想跟他绕弯子了，直接把话挑明了说。

“艾诺尔，人都是会变的，”梁泽此时也从床上站起来，慢慢地一步步走到艾诺尔面前，“我即莫西，莫西即我，我怎么知道，你心里，真正效忠的，是谁？以前我，不知道自己，和莫西是，这样的状态，如果知道，我根本，不可能这么，信任你的，你明白吗？”

艾诺尔刚觉得梁泽在靠近自己时身上散发着强大的气场，让人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艾诺尔只是僵直地站在原地，眉目平视着梁泽的胸口，并没有抬头去看梁泽的眼睛。

“说实话，”艾诺尔心里快速地思索着如何才能让梁泽相信自己，“莫西是你的第二人格这件事，我也是后来事发了才知道的，之前我真的是不知道，就是现在想起来，我也没法很清楚地分辨以前哪些话是莫西跟我说的，哪些话是你跟我说的，”

梁泽没有说话，只是俯视着艾诺尔，想要知道这个人到底有没有说谎。盯了片刻，梁泽发现艾诺尔并没有丝毫的慌张和不安，也就放心了三分。梁泽收起了气场，踱步坐回了自己的床边，“其实，你是不是，莫西的人，我丝毫，不在意，我现在就想，一件事，”

“什么？”艾诺尔见梁泽一脸神秘的样子。

“我要离开这里，”梁泽说完这句话后就转头盯着艾诺尔，想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

艾诺尔听到这句话顿时就像是被什么钝器砸了一下似的有点蒙，片刻后才回过神来，“离开？你是在开玩笑吧，”

“认真的，”梁泽见艾诺尔这副表情，忍不住抿嘴笑了，“你是不是，莫西的人，我不知道，但是，有一点，我知道，那就是，你绝对，不是真心，帮薛沐风的，或许，薛沐风把你，当成心腹，但是，你却没有，真正投靠他，对吗？所以，这件事，你是不会，告诉薛沐风的，”

艾诺尔不知道该怎么接梁泽的话，只是沉默地盯着梁泽，看看他还能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