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我不知道

“好，我告诉你，”芒收回刚才一直看着从昕玥的眼神，转而盯着手里的茶杯，像是在回忆着什么，“老大刚离开小楼，还没有去自首那会儿，却是跟我提过他有一个计划，想要让人怂恿梁泽以假死越狱，只是这件事原本老大跟我说的是在进了监狱以后再做的，而具体操作这件事的到底有几个人我其实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晋婧是负责蛊惑梁泽，给他提供假死的药，至于梁泽假死之后要怎么安排，老大却是只字未提。昨天我突然听到老大死了的消息时确实也很震惊，一时间也不知道这到底是真的，还是老大提前实施了计划，一直到你刚才问我老大在哪里，我才明白过来，原来老大是提前实施了计划却没有跟我说，”

“莫西没跟你说？怎么可能？”从昕玥没想到这中间居然还有这么多她不知道的事。

芒苦笑着，“我估计是因为我跟你走得太近，老大怕我会一时心软告诉你真相，这样会破坏他的计划吧，”

“那艾诺尔和晋婧应该是知道的了？”从昕玥想着他们两个如此明显地隐瞒实情应该是知道莫西的计划的。

“按照老大一贯的做事风格，我觉得他们应该也只是知道自己的那部分，”芒想着老大给自己的最大的任务就是看好从昕玥，所以其他跟这个任务无关的事情都没有让他知道，这其实也是对从昕玥也是对老大自己的保护。

“你的意思是说，艾诺尔只知道莫西那天会有事，然后在视频上做手脚，而晋婧也只是知道莫西假死，至于莫西假死之后去了哪里他们都不知道？”从昕玥虽然觉得这个有点怪，但是也不是说不通的，按照以前莫西运营组织时的模式，也确实是如此的，要不然抓到一个就会牵连出一堆人。

“我猜是的，”芒抬起头复又看着从昕玥，“我可以去问问他们，毕竟这么大的事我不闻不问也是不正常的，你就别出面了，这样对你也好，”

“可以，但是，芒，”从昕玥却变得很严肃，“我必须要找到莫西，不管他有什么计划，我都会用尽我所有的手段找到他，”

“你想让我帮你？”芒看着从昕玥神情变得异常严肃，心里升起一种莫名的危险的感觉。

“是的，你愿意吗？”从昕玥想知道这个忠诚于莫西的人会不会愿意帮她，“还是说你依旧忠诚于莫西？”

“从昕玥，”芒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只关心从昕玥一个人了，而如今这个局面自己显然也没有选择了，“我忠诚于我的心，而我的心告诉我，我只愿意帮你，你要做什么我都愿意帮你，”

“你又来了，”从昕玥看到芒看着自己眼睛里涌动着难以言说的情感，这让从昕玥忍不住撇过头去不看他。

芒低头笑着，他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从昕玥，你别误会，我就是想说，我是出于真心要帮你的，”

“明白了，”从昕玥自然是相信芒的话的，但是还是想要提醒一下芒，“但我还是要说，我不管艾诺尔和晋婧是不是知道莫西的计划，但是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的，所以你要是想好了想要帮我，那么从现在开始就要帮我保密，以后我做的任何事你都不可以告诉艾诺尔和晋婧，你能做到吗？”

“从昕玥，你到底想做什么？”芒担心从昕玥为了逼出老大而使出一些非常手段，可是芒心里也很清楚如果真的按照老大之前的计划，那么现在很有可能就是梁泽在行事而不是老大了，那么从昕玥无论怎么做都是无用的。

“具体的还没有想好，等我想好了再跟你说，”从昕玥心里其实已经开始盘算这件事了，她想着莫西如果还在意自己的话，一定会想要再见到自己的，那么自己只要做一些让莫西纠结的事，莫西就一定会出现的。

“从昕玥，我还想要提醒你一下，”芒还是忍不住想要把梁泽意识的事告诉从昕玥，“如果是梁泽的意识的话，你无论做什么都很有可能是没用的。根据老大以前跟我说的计划来看，现在很有可能就是梁泽的意识在行事，”

“你是说莫西故意让自己隐藏起来，借此逼着梁泽作恶？”从昕玥觉得自己好像明白莫西想要做什么了，脸色也瞬间变得阴沉。

“你是不是觉得老大不应该这么做？”芒无论怎么样也是支持莫西的，所以眼见着从昕玥的脸瞬间阴沉了下来，也是有些不悦。

从昕玥听到芒这句几乎是脱口而出的话才意识到，原来在他们的心里梁泽是不可饶恕的存在。从昕玥低下头，喃喃低语，“他就这么恨梁泽吗？这么久了，为什么还是这么执着，”

芒刚想要再说点什么的时候，从昕玥却又开口了，“算了，或许这就是他们两个人的命吧，彼此纠缠，彼此憎恨，不死不休，我能做的也就是尽量帮他们善后，让他们都不至于堕落得太深，无法回头，”

“从昕玥，我是相信老大的，他绝对不会无缘无故伤人性命的，”芒还是想帮老大说话，他跟着莫西这么久，他觉得老大根本不是那种嗜血好杀的人。

“有缘故就能要人命吗？”从昕玥冷冷地回了一句。

“那你就是觉得如果出了害人性命的事就一定是老大做的，而不是那个梁泽做的吗？”芒真的有点生气了，她就不明白了从昕玥为什么到现在还会有这样的偏见。

从昕玥没想到芒会这么激动，而他说的这句话也确实是从昕玥从来不敢真正认真去考虑的问题。从昕玥只是愣愣地盯着已经满脸怒容的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片刻之后从昕玥才吐出了三个字，“我不知道，”

“老大这么掏心掏肺地对你，就换不来你对他一点点的信任吗？”芒逼视着从昕玥，他觉得自己今天如果不能从从昕玥嘴里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复，根本不能罢休。

“我没有不信任莫西，可是躺在验尸房里的尸体却是不容怀疑的，”从昕玥也很想相信莫西，可是那具尸体让从昕玥没有办法不怀疑。

“那具尸体能证明什么！你凭什么说那是老大做的，你为什么不去怀疑梁泽，为什么不可能是他为了想要离开羁押室而做的，你为什么就认定是老大做的！为什么！就因为梁泽是刑警，老大是罪犯吗！你回答我啊！从昕玥！”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居然会一下子这么激动，他真的是不能忍受有人质疑老大。

从昕玥被芒的话镇住了，她不得不承认芒说的话是有道理的，自己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从来都没有去怀疑梁泽，这是为什么。从昕玥心里一阵钝痛，她知道自己在如此关键的时刻居然又没有选择去相信莫西。从昕玥只觉得自己对不起莫西，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

愣了很久，从昕玥才缓缓开口，嗓音带着压抑的嘶哑，“对不起，是我错了，或许真的是我错怪了莫西，”

“从昕玥，”芒看着情绪低落，又开始自责哭泣的从昕玥就又有点后悔自己刚才那样逼迫从昕玥了，“是我不该这么逼你，你别难过了，你想要做什么我都会帮你的，如果有机会见到老大的话，我想老大一定会把真相都告诉你的，”

“但愿吧，芒，你知道吗？有时候我觉得我很了解他，有时候我又觉得我一点都不了解他，”从昕玥看着眼前的那杯牛奶，“他就像是这杯牛奶，看上去洁白干净，却让我怎么也看不透，不知道他内心到底有些什么，”

“从昕玥，不管怎么样，你都应该相信，老大是不会做伤害你的事的，你不愿意他做的事，他都不会去做的，”芒也低头看着放在从昕玥面前的那杯牛奶，也觉得从昕玥的比喻得很贴切，芒也觉得老大有时候真的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看似干净却又让人看不透。

“我知道，”从昕玥深呼吸了一下，让自己冷静下来，“所以接下来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警队那边莫西算是死了，关于他的一切都会被封存，所以很多事只能我们自己去查。还有就是祝逸祝老师，我总有一种感觉他的失踪跟莫西的假死有关，所以我们在警队能做的就是盯紧这条线，说不定就能找出线索。”

“我知道了，那艾诺尔和晋婧那边怎么处理？”芒随着从昕玥的脚步也开始考虑起以后的事了，“我们这边如果什么也不跟他们说是不是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