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史偏就要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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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书信

这一次陈启贤虽然没在评论中得到什么有用的建议,但说实话,这篇战前演说倒是给了他不小的触动。

想想前世的自己,也曾被带领军队的上将激励内心,那时候自己面对死亡尚且无畏无惧,此刻不过是面对已知的危机罢了,又怎么能难倒自己呢。

现如今陈启贤还是决定先去张府改变唐新荣的命运,再规划下一步的举措。

乘坐的马车在泥泞的路面终是行驶到了张府的大门口。

家丁将陈启贤引进大堂,此刻的他在张府都已经可以进出自由了,每个家丁婢女都熟知此人。

等了半晌,却没见唐新荣出来,反而是张泰岳从内屋来见陈启贤。

“贤侄匆匆前来所为何事啊?”

陈启贤起身:“张大人,小人有要事同我义父讨论,不知他现在身在何处?”

张泰岳疑惑道:“唐大人一早就离开天津城前往北平复职了,怎么?你还不知此事?”

陈启贤暗道不好,这唐新荣居然走的如此匆忙,都没知会自己一声,现在来不及将这些事告知与他,可如何是好。

“小人并不知情,那他家人都随他前去了?”

“那倒没有,皇上催得急,唐大人只好先行去北平安顿诸事,届时再请家人回去团聚。”

张泰岳看出了陈启贤心中有事,接着问道:“怎么?看你找他好像有要紧事。”

“张大人可否替小人向我义父传递一封书信?性命攸关,还望大人多多帮忙。”

张泰岳想不到这陈启贤此次前来竟会是如此紧要,想都没想便答应了他。

他将陈启贤请进了自己的书房,借了他纸笔供他写信。

陈启贤来不及多加欣赏张泰岳满屋子的藏书与珍贵的文房四宝,蘸起墨汁便开始书写。

张泰岳出于礼数转身回避假装看书,却对陈启贤写的内容十分好奇。

按理说这唐新荣回北平复职是天大的好事,可这件事在陈启贤那里却成了祸及全家的灾事,这又是为何道理呢?

陈启贤写完之后将书信装进信封交给了张泰岳:“多谢大人,我义父全家老小可都仰仗您了。”

张泰岳看向陈启贤,这神态不像是在开玩笑,点点头表示此事就放心交给我吧。

陈启贤拜别张泰岳便返回了新兵营。

张泰岳拿着手中的书信,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他萌生打开书信的冲动。

他叫来总管,令他闭上房门,将手中的书信交到对方的手上。

总管不解,张泰岳开口说道:“找人将这封书信加急送到北平唐大人手中,万万不可耽误。”

总管应声便想接下书信,可略一使劲都没将这信件从张泰岳手中夺过。

他只好抬头再次看向张泰岳的神情,谁知这首辅大人捋着胡子沉思了一番缓缓开口:“若途中有人不慎打开书信瞧见了里面的内容,便叫此人抄录一份放于我的书桌上,你可听明白了?”

张泰岳故意将“明白”的语气说了重了些,总管内心一盘算,当下就明白了是怎么个意思。

随后张泰岳故意开门走出房间,留下总管一人在门内活动。

半炷香后张泰岳回到书房,里面的总管已经离去,只见书桌之上放置着一份手稿,张泰岳微微一点头,心里赞许了总管的领悟能力。

张泰岳这种文人也是属于典型的又当又立了。

拿起手稿,只见上面完完全全的抄录着刚刚陈启贤书写的那封书信内容。

[致义父唐新荣]

[义父万不可前去考察山海关局势,朝廷小人众多,辽东经略不可任之,望义父牢记,保重自己]

张泰岳看完这些字眼,惊掉了手中的书信,而后他慌张的在自己屉中寻找着什么。

一下子他将整个书桌翻的乱七八糟,一直以为他还从未将自己的摆设弄的如此凌乱。

折腾一番后,他终于在一堆书信中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那封。

那书信之上署名的不是别人,正是顾天瑞。

打开之后他反复确认着顾天瑞给自己传递的内容,里面正是和他商榷向皇上举荐唐新荣赴辽东执掌辽东经略之事。

起初张泰岳还以为这顾天瑞是欣赏唐新荣的贤能才向自己提出这个方案,可现在对比陈启贤的书信这番举动莫非是陷阱?

不应该吧,这顾天瑞远在南迁书院授课,本已经对庙堂之事不感兴趣,现在之所以还提出此见解,无非就是替自己的这几位好友出谋划策。

可顾天瑞的意见,陈启贤又是从何得知的,而且确实自己正有向几位交好的同僚提议这事的打算。

张泰岳当下被两封互相矛盾的书信弄的没了主见。

陈启贤之前说这书信攸关唐新荣全家的性命,看上去又不像是在扯谎。

顾天瑞又是自己多年的好友,断然没有欺骗自己,拿自己当工具使的理由。

况且唐新荣更是与他无冤无仇,为何又要害他全家呢?

不知如何是好的张泰岳按着自己的百会穴伏在书桌上养了半天神。

恢复了些许心绪的他起身走出门外询问家丁总管何在。

稍等了片刻,总管匆忙的回到张泰岳的身边:“大人,小的来了。”

张泰岳问道:“书信发出去了?”

总管点头,张泰岳单手一挥:“速速去拦下来。”

总管顿了一顿,本想询问是何原因,可转念一想还是收住了。

他诶了一声便带上了门,而后低声骂骂咧咧的便顶着大雨去叫下人追赶那送信之人去了。

张泰岳处理完事务便心神不定的坐在原地放空思绪。

可屋外家丁的问候声再次打断了他,他叫人进门,那家丁放下一封书信便离开了房间。

又是书信?

张泰岳皱着眉拿起来一瞧,是来自北平礼部的私人信件。

礼部尚书本是张泰岳一手提拔的学生,二人为避嫌,平日里没有重大的事件基本是不会私通书信的。

此刻张泰岳心里已经料到了礼部出了大事,他努力回想之前的种种,记忆中正好想起了几日前的一段往事。

那正是陈启贤唐新荣等人在张翰武房间之内的一段对话,张泰岳暗自摇头,莫不是丁忧这些时日朝廷真发生了一些自己不为知的微妙变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