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不装了，坦白局！
林卓在厕所洗了把脸，又去了前台，一共点了6瓶飞天，让服务员推车跟上。
所幸这年头飞天的价格，还没到太离谱的时候。
来到包厢。
林卓便化身谄媚小丑，将上一世酒桌应酬的水准全面发挥——
“叔叔伯伯们，你们说稀奇不稀奇，我刚去门口打个电话，竟然捡到六瓶茅子？”
“这酒从天而降，今日必有喜事发生！”
听着他的逗趣，包厢内满堂哄笑。
岑志宏颇为意外，这小子的酒桌水准怎么也这么高？
这番开场白直接就把方才的事情抹掉了！
于是，大战开启。
一轮轮的打圈；
一轮轮的赞助。
所谓赞助，就是林卓在打圈时，其他人可以一起举杯，凡举杯者，林卓都要再陪一杯。
有时候一圈还没打完，两瓶白酒就下肚了。
中午的饭局，进行到傍晚时分，原本的“小娃娃”林卓，被众人称作了林总。
又到晚上十点。
林总的称呼，又变成了兄弟！
酒场就是这样，只要酒到位了，礼数到位了，感情迅速升温。
终于，半夜十一点，酒局散去，一车烟酒也同样散去。
林卓与岑志宏晃晃悠悠，走出饭店。
岑志宏还好，他喝得少。
主要是林卓……
岑志宏都忘了，这小子一晚上去了多少趟厕所。
去厕所可不是方便，而是扣嗓子。
这种喝法太伤了，但不伤也起不到效果！
“林卓，你怎么样？”
林卓呼吸沉重，胃里翻江倒海，始终郁郁作呕，实则肚子里早就没东西了。
他望了一眼酒店大门，心有余悸：“那帮人可真狠啊，不过……”
“哈哈哈！叔，咱们赢了！！”
岑志宏生出几分心疼的情绪来，就算这不是自家孩子，见这么个小不点在酒桌上这么拼，他也于心不忍。
但同时……
他已万分肯定。
林卓此子若不成大事，天理难容！！
二人上了出租车，回返市区。
岑志宏先把林卓送到家楼下，犹豫片刻，道：“要不要我送你上去，帮你父母解释一下？”
“嗯？”林卓醉醺醺的抬头，目光涣散且茫然。
岑志宏道：“天下哪个父母见到孩子喝成这样，能安心啊。”
林卓脑子混乱，方才在想，岑志宏怎么知道老妈今天突然袭击了？
原来是担心他到家无法交代。
林卓道：“叔，你回吧！你，你要跟我上楼……我爸妈还以为是你带我喝酒呢，保不齐……保不齐把你送叔叔那！”
岑志宏：“那明天去牛山县的计划……”
“去！！”林卓狠下决心，“一次性搞完，我就安心了！这事儿，不能拖！”
“呼，好吧，那还是中午见，你今晚好好休息。”
岑志宏不劝他，反而希望他真能一鼓作气把五个县区都全部拿下。
年轻的时候不拼，什么时候拼？
林卓晃悠悠上楼时。
家中。
孙女士与老林坐在客厅，都是一言不发。
事情闹成这样，超出老林的预想。
从中午到现在，林卓别说回家，就是一个电话都没打来……
老林的态度也终于发生了转变。
儿子这次真的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他脑子里甚至想了几十种等会揍他的方法……必须一次性让他认识到错误。
忽然。
门锁的声音传来。
夫妻二人宛如受惊的松鼠，瞬间回头望向大门，又极其一致的收回了目光。
他们不愿给林卓好脸色，一点都不愿。
可是，随着门锁声不断传来，房门始终没有打开。
紧随其后。
又听到“砰，砰”的沉闷声响。
并不是砸门，而是人摔倒的声音。
孙女士微微色变，饶是如此，她还是狠下心来，不打算理会。
门外的林卓折腾了十几分钟，终于打开了房门。
可他早已支撑不住了，刚才在门外摔倒好几次，之后他就将全身的力气都依靠在门上。
而房门，是向内开的。
于是。
砰！！
林卓朝着地板就栽了过去，巨大的响动让楼板都震动了一下。
此情此景。
老林和孙女士彻底吓傻了。
一直到林卓挣扎的想要起来时。
孙女士的情绪彻底崩溃，嚎啕大哭——
“哇！！”
“到底为什么，为什么呀！”
“林卓，我们哪里对不起你，哪里对不起你了！”
“你要闹哪样嘛，你告诉我，你要闹哪样！”
哪怕是嚎啕大哭，孙女士还是冲了过来，搀扶着儿子想要坐起来。
任凭她如何努力，现在哪里还能拽得动林卓这个一米八三大小伙？
老林随之赶来，脑子里所有的暴揍画面，全部烟消云散。
眼看隔壁的邻居家传来响动，他连忙关闭了房门，才一把将林卓搂起来，送他到了沙发。
鼻血哗啦啦的涌流，拉长在地面上。
所幸刚才脑袋是砸在了门口的拖鞋上，否则后果难以设想。
孙女士一边哭，一边为林卓止血。
老林找来拖布，将血迹打扫干净。
一直到孙女士哭累了，转做了呜咽声，而林卓因为疼痛，也终于清醒。
一杯热牛奶被老林送到了面前。
林卓抬头，憨笑着摇头，打了个酒嗝：“咯，喝不了，喝了……还得吐。”
“我今天从11点，喝到晚上11点，白酒干了两箱，玛德，那些人太能喝了！”
孙女士擦着眼泪，不敢再去责骂林卓，她只有满满的心疼：“儿子，你，你能告诉妈妈，你为什么喝这么多酒吗？”
“记得，记得你们给我的旅游经费吗？”
“我没去……”
他不再去伪装高中生的模样。
如同上一世第一次在酒桌上谈成大单后，醉醺醺的在父母面前，开始了娓娓道来。
坦白局嘛！
不装了，摊牌了！
“我和几个同学把几个中学的废品包圆了……”
“三万块……”
“我开店……”
“采购设备，摆放桌椅……”
林卓将这些天的点点滴滴都说了出来，但他潜意识里还保守最后一丝理智。
重生之言，自然是禁忌。
“招生开始，生源大爆，但我觉得……还不够！县城那么大的空白市场，我不满足！”
“我找来了演出队，送米面粮油，办演出……招生！”
“哈哈哈，一晚上，三百多个学生啊，五家店全部的生源，超过了三千人！”
“所有人知道我赚钱了，我赚钱了啊！一个店三十万的利润，凭我一个高中生怎么端得住？”
“我怕了，爸妈，我怕了！”
“我去求人，求梁放的姨夫，让他牵线搭桥，给我介绍县城里的人脉……”
“你，你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关键时候……”
林卓“噗通”一声给孙女士跪了：“我没想伤你的心啊妈，我是真的走不开！我真回不来！”
“如果我走了，我这一个月的努力，就全部落空了！梁放姨夫也不会再帮我！”
“我得干下去，我得把他们喝趴下，让他们记住我的名字！让他们认可我……我踏马的是个人物，不是他们能随便欺负，踩在我头上拉屎的无名小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