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十九岁生日和重新开始的老五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在老五失恋后第五天，他已经不再一幅了无生机的样子，一切仿佛恢复了正常。只是成了寝室的透明人，早出晚归，有时还几天看不见人，每天上课都正常。

只要休息日都是一大早就出去，晚上快熄灯才回来，大家都以为他准备考研来治疗情伤。寝室里依旧是吵吵闹闹，只有老二不知道什么时候搽去了墙上爱情联盟中的一员。

6月18日是我的生日，6月20日是明玥的生日，我们约定好一起过6月19日。这天我们两个决定请两方寝室的同学聚个餐，也算是寝室联谊了。

两边寝室加上各自的男女朋友，来了近二十多个。因为我和明玥的关系，我们两个寝室的每个人的信息大家都了解，算是百闻未得一见的状态，真人碰面后大家很快就熟稔起来。我们两个寿星男帅女靓，收到大家很多的祝福。但最让人震撼的是：老五带来了新女朋友，叫温言。

随着他俩的描述，我们才知道，老五情伤之后，第五天晚上决定去城市广场散心，然后坐错了车，来到清湖。他也无所谓就坐在湖边围栏上喝闷酒，喝了好一会才发现旁边有个姑娘一直坐在栏杆上发呆。

老五从她的眼神里看出她对跳湖跃跃欲试，就递给她一瓶酒让她壮壮胆，并决定，如果她跳了他也跳。因为让他自己跳还是有些不敢，如果有人陪着情绪上来了也就跳了，而且黄泉路上不会太无聊。

就这样两个人一口一口的嘬着酒，不一会两个人就喝吐了，看着湖面飘着的呕吐物，他俩面面相觑的沉默，看着实在太恶心跳不下去。两个人就跑到湖边的台阶上坐着继续喝，就这样老五喝的多些，干了两瓶白的，女孩喝的少些，只喝了一瓶。

两人喝喝吐吐的实在忍不下去了就去了宾馆，然后就睡着了，第二天起来，发现两人衣服上都是呕吐物，女孩出去就给老五从里到外买了一套新的，并强烈要求帮他洗他的脏衣服。然后两人就各自回学校了。当天下午，温言就过来给老五送洗完的衣服，后来一来二去熟悉起来。

温言是师范学院的财会专业，已经是大二生了，过了暑假就是大三。在五月份因为男朋友毕业要去西安工作被提了分手，终日以泪洗面。

她是个善良的姑娘，怕影响同寝休息，就跑到教室；怕影响同学学习，又跑到操场；怕影响学生锻炼，又跑出学校。坐在公交车上暗自神伤，然后公交车停靠清湖站，就找到了一个发泄的好地方。

遇到老五时她已经连续五天来清湖发呆了，算一算时间，她和老五是同一天得到分手消息的。当我们听到这些时，气氛很安静，因为我们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老大出来圆了场“好...好般配”。

更厉害的是老五告诉大家“我今年打算在学校过暑假，然后八月份去温言家呆几天”温言在旁边羞红了脸，我们惊得嘴都合不上了，这...这...你们认识超过十天了吗？缘分，就是这样不讲道理。因为不是休息日，所以聚会大家也没怎么喝酒就在欢乐的氛围里结束了。

我们把温言送上了回校的公交车，然后一起走回宿舍，明玥偎在我怀里悄悄问我“你说他们两个认识这么短时间有没有那个”我瞥了她一眼，“你脑子里怎么就是这些事，嗯，可能有吧，不然老五也不会去温言家啊，这妥妥的女婿上门啊！”

她斜睨着我“什么是这些事啊，哪次不是你先动手的”也许我们声音大了点，也许我们靠的有点近，后面响起了“哎哎哎”的起哄声。

就这样一路上都是欢声笑语，大家都很快乐。等把明玥送到女生宿舍楼下时，不知道她是喝多了还是害羞了，红着脸勾着我的手，嗫嚅着说“我有个礼物要送给你”我看着她“什么礼物”她声音更小了“在办公室”。

我们从人群中溜出去，跑到办公室。还好今天回来的晚，已经下晚自习了路上没有什么人。明玥是个细心的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在办公室放了一张毯子和红色蜡烛，明玥关上了灯，我点上了十九根红色的蜡烛。

我们的十九岁生日袒裎相对，我们一次又一次的酣畅淋漓。直到最后一次，我们都说不出话来，她抱着我呢喃“就这样不要动”我们紧紧的相拥直到蜡烛熄灭。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们才回过神来，黑暗里明玥哑着嗓子轻声的说“大姜，我好快乐”。那天在回宿舍的路上，明玥走走停停，嘴里不停的念念叨叨，说什么我也听不清，但我感觉到她和我一样紧张和兴奋，那天我们是偷偷回寝室的。

我回到寝室的时候已经熄灯很久了，但卧谈会还没结束。大家都谈兴很浓。我的到来，让气氛上升到顶点。老五点着应急灯让我看他在墙上重新添加的名字。看着他笑的哇哇哇的，我很高兴他走出被抛弃的悲伤。今天大家都很开心，只有老六的脸色很不好看。

寝室里的老六来自本溪，留着一个郭富城的发型。上大学前发过宏愿，要在大学抱得南方美人归，为什么是南方美人呢？老六曾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和我们说过东北女人的彪悍。

在东北如果男人五大三粗还有一线生机，但老六身高一米六五，体重一百冒头，从小就是女拳架子。他身边从女孩到女人对他表达喜欢或者不喜欢的情感都是一言不合哐哐两拳。

老六丢了两颗门牙，一说爆破音就嗤嗤漏风。这两颗门牙就是上高二的时候，和他一起长大的女生拿拳头砸掉的。

我们听到这都倒吸冷气，这也许可以解释为什么我们学校那么多东北男学生了。老六高考成绩可以进黄河以北大部分重点大学，可他报的志愿全都在长江以南。

至于来我们学校，是因为他二舅姥爷在当地落户很久了，老六很希望大学毕业能留在南方安家。所以，他是全身心投入大学爱情的。

老六是唯一一个行李中准备有全套西装的人，这是他的泡妞神装，平时就挂在床头，用塑料袋密封起来。一旦有交谊舞会或者学生会联谊活动，就会换上。

但之前有一天，他晚自习回来突然发现塑料袋里的衣服不是他那套西装了。当时嗷喽一嗓子吓我们一跳。他把寝室里所有人的箱子都翻过来了，也没找到。

那天晚上老六发了疯，吵得我们都睡不着，为了保证睡眠质量我们削了他一顿。第二天晚上他连晚自习都没上，跑遍了全校各个系有活动的地方。调查有没有人穿他的神装，甚至就近的大学都转了转。等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寝室时，神奇的发现衣服好好的挂在塑料套里。当时他还洋洋得意的说，如果不是他把这个事情搞得声势浩大，人尽皆知，那个偷衣贼不会感受到压力把衣服还回来。

现在根据他对老五的品德的了解，以及掐算的时间，他很有把握老五当时把他的神装穿出去糟蹋了一晚上。

他一回到寝室，就迫不及待的取下了被封印很久的神装，虔诚的打开密封的塑料套，然后......然后......就被上面的味道熏吐了。

这天晚上老六又发疯了，吵得我们睡不着，我们纷纷指责老五，让他处理好这个事情。老五的方式就是把老六削一顿，世界才恢复了清净。在我快睡熟之前，我突然意识到，我好像很久没梦到那个自行车上的身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