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灵质异变
秦岳来到西别山的时候，山谷之中已经聚集了数以千计的凡人。
“前辈，灵矿中的凡人已经都带出来了。”
“嗯，你们做得很好，把这些凡人护送回八风城安置吧。郁家府库里有不少粮资，可以取一部分出来分发给全城百姓，就当是郁家给他们的补偿吧，其余的事情等我回去了再安排。”
“是”方剑华犹豫了下，又问道，“前辈可是要探寻这座灵矿？”
“嗯？”
方剑华连忙弯腰抱拳道：“启禀前辈，我曾听说过一些传闻，说这座灵矿只能凡人开采，修士但凡深入其中，都是有去无回，故此想提醒前辈一声。”
秦岳好奇道：“你们刚才没进去吗？”
“进了，但我们没有去底层。”
秦岳点点头：“我知道了，你们先回吧。”
方剑华见状，只能去安排凡人回城了。
这里有数千之众，虽然离八风城不算远，但要全部带回去也还是有些麻烦的。
……
秦岳进入灵矿后，直接前往地底查探。
不是他艺高人大胆，而是底牌太强大。
在竹鸿雪残灵消散后，他已经可以顺利操控她的真仙遗蜕。虽然以他的法力，只能维持两息，但在瞬息万变的修仙界，两息已经足够做应对很多麻烦事情了。
更何况他还有众多仙隐玄兵，虽不能用来斗法，可保命的话还是有点说法的。
“说起来，当年这灵矿好像也是由凡人开采的，而且规模不下于现在，只是关于修士的传闻倒是没听过，也可能是当时我根本不在意这些。”秦岳回忆着儿时记忆，那段时间是真的痛苦。
没有穿越者标配的系统，他怎么练都要弱于同龄人，明明大家灵根资质都差不多，他就是不如别人。
家族竞争失利，父母只能耗费大量财物，为他谋了个了玄心宗试炼名额，期望能在不同环境下有所成长。
结果嘛……基本可以说是蹉跎一生了。
如果不是误入了冥鸿洞天，在那等洞天福地修炼十年，他这辈子都不可能筑基。
唉，往事如烟，不去想了，继续深入地下。
越往灵矿深处行去，四周的温度愈发低了下来，秦岳周身的灵气不自觉地运转，抵御着这股寒意。墙壁上闪烁着微弱的烛光摇曳，在这片静谧中显得有些阴森。
很快，他就来到了矿工活动区域的边缘。
再继续下去，就是方剑华所说的最底层了，也就是一片废弃的矿区。
西别山灵矿作为开采了数百年的矿区，地下情况之复杂，自然是不用多说。
其中废弃矿区之多，也是难以计数，反正只要顺着矿脉一直挖就对了，具体路线什么的已经没人去统计了。
一路向下，过了大约半个时辰，他突然停住了脚步。
“果然有问题，灵气开始变得浓郁起来了，甚至感觉灵质都有所改变。”
灵质是指一个地区的灵气质量，是属于九寰的一个特殊现象，修士们大致把灵质分为了甲乙丙丁四个等级。
比如纪国南疆，就属于最低等级的丁级灵质。这里最多支持金丹期以下的修士修行，金丹之上的修士在这里修炼不仅无法获得提升，还会有灵气散溢的情况出现。
因为九寰的灵质遵循绝对平衡原则，高等灵质会向低等灵质散溢，直至达到灵质平衡。
所以，理论上来说，区域灵质并非恒定，如果一个高灵质地区修炼出来的高阶修士太多，那么该区域灵质就可能衰变降级。
如果一个低灵质区里陨落的高阶修士多了，也会使得区域灵质提升。
客观来说，肯定是高灵质地区更加利于修士修炼，但修士们为了自身安全考虑，减少遇到高阶修士的几率，多半还是会选择对应等级的灵质区域修炼。
灵矿地下灵质产生变化，这绝不平常，灵矿下面肯定是有秘密的。
秦岳继续深入，发现这些洞穴隧道应该都是以法术开辟的，此时他已经身在地下千丈的位置，这个地方的岩石，根本不是凡人可以挖掘的。
“难道这下面还有修士？”秦岳忽然想到一种可能，不由心神一凛。
他愈发谨慎起来，他放慢脚步，每前行一步都用神识小心地探测着周围。随着逐渐深入，那股浓郁的灵气愈发强烈，灵质的提升也愈发明显，周围的岩壁甚至开始闪烁着淡淡的微光，仿佛被灵气浸润透了一般。
“原来采不完的灵矿就是这么回事，只是上么一段路程没有灵矿形成，看来是被人为截断了，而且灵质不会无缘无故发生变化，这地下肯定有大秘密，还要继续往下探索吗？”
秦岳虽然对这件事很在意，但也不得不考虑退路问题。
这里是千丈地底，他再有底牌也得考虑怎么跑路，毕竟他没有土灵根，无法直接遁出去。
犹豫片刻后，他还是决定继续探索。
毕竟来都来了，好奇心都被勾起来了，不一探究竟都对不起老婆大人给的安全感。
他所走的隧道尽头，是一处垂直而下的天坑。
在他的神识探测之下，天坑下方呈现出一座圆形广场，广场地面布满奇异符文。中心地带放置着一口冰棺，数以万计的尸骸围绕着冰棺做出跪拜状。
围绕着圆形广场四周的岩壁上，被凿出了一个又又一个的类似的壁龛。
只不过这些壁龛里放置的不是俑或者雕像，而是无数盘腿而坐潜心修炼的修士。
秦岳虽然天赋极差，但毕竟是直接修行的仙道，神识与法力都远非寻常金丹期修士可以比拟。仅仅只是扫视的话，普通同阶修士是根本不会察觉的。
但就是这么粗略一扫，却让他不由愣住了。
围绕广场开凿而出的那些壁龛里，一共盘坐着一百三十七名修士，其中三分之一都是金丹期的！
纪国南疆是丁级灵质区，金丹修士在这里活动虽然没什么大影响，但对修炼也没什么帮助了。
一般稍微有点理想的金丹修士，都会选择离开，去灵质更高的地方修行。
所以，在南疆常驻的金丹修士其实是很少的，但这个地方却聚集了这么多金丹修士，着实是出人意料。
而广场中央的那口冰棺，显然就是灵气散溢的源头了。
他没有去惊扰那些修炼中的金丹修士，而是将神识探入冰棺之中，然后就在此时，佩戴在胸口的紫宸玉坠突然一震，收纳在其中的一件仙隐玄兵受到本源力量感召，化作一道流光冲出玉坠，朝那口冰棺飞去。
“本源牵引？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