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2号技师，12号是特号！（求追读 推荐票）
这才没两天，颜直就觉得重生后的生活，其实比智能手机时代要好玩许多。
智能手机时代是一个人玩一个手机，眼下是朋友同学之间，互相约着出来耍，连玩个游戏都要去网吧耍。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似乎显得更真实一点，而不是一大群人聚在一起，各玩各的手机。
由于答应了小雨请她吃臭豆腐，加上黄晓辉又找他玩，所以周日上午，三个人顺理成章的一起奔向了一中附近的一家臭豆腐店。
这家店是一对明州夫妻开的，用臭苋菜梗水浸泡豆腐，就成了所谓的臭豆腐。也不知道这家店老板加了什么配方，所以他家的臭豆腐格外的臭。
颜直一行赶来时，这里已经有不少学生在排队，一张张支起的小桌子，坐满了蓬头垢面的高中生。
黄晓辉也闻不来这股味道，点了一根烟，顺带也区别出了自己高中生的身份。
“诶，颜直，待会真带小雨去捏脚啊？”趁着小雨去排队，黄晓辉忙问。
颜直点了点头：“小雨心大，但又不傻，就是想去看一下，到底是不是和我们说的一样！”
黄晓辉有些心虚：“这要是让她发现不对劲，那该怎么办？”
“谁说有不对劲，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颜直淡淡一笑，“放心，那个12号技师看着呆，但脑子肯定不会太蠢，不然也不会白送我一次！”
“白送你一次什么？”
“捏脚啊！她知道自己手艺不行，相貌不行，所以想留几个回头客，就只能薄利多销了！”
黄晓辉若有所思：“好像还真是这样！”
“当然是这样，咱们在学校待久了，其实在这些往来方面，还有对社会的认识方面，都不如这些人！”颜直也点了根烟，“因为他们才是社会痛感的直接体验者，也是社会问题的直接受害者！”
黄晓辉发现颜直抽烟说着这些话，还真有几分忧国忧民的感觉。
“买到了，你们真不吃？”张筱雨这时也走了回来。
颜直摇头，忙遮了一下鼻子，心想这臭豆腐难道是加了屎吗，居然这么臭！
黄晓辉也赶紧抽了两口烟，仿佛回到了学校旱厕抽烟一般。
张筱雨哈哈一笑，指着颜直说：“不准挡住鼻子！说好的了！”
颜直坐远一点，想起后世有些不良商家在臭豆腐加屎，忍不住说：“这味道也太不对劲了，学校厕所都没这么冲！”
“那是你不晓得！”张筱雨美滋滋的咬了一口，“这家店的卤水，除了臭苋菜梗以外，还有老卤水，听老板说这老卤水留了十几年，每天都得到十几个鸡蛋进去呢！”
“留了十几年？估计再过几年，他家就敢说这是百年老卤！”颜直嗤之以鼻，要不是张筱雨喜欢吃，他都不会往这边跑。印象中，每次惹到张筱雨，她都是让自己请她吃臭豆腐，这样她就能一边享受，一边看自己受罪。
颜直和晓辉抽着烟，看着张筱雨狼吞虎咽。有一说一，以后张筱雨去开吃播，应该很受欢迎，毕竟她又瘦胃口又好，还能接受这种限制级食物。
“颜直，快看！”忽然，黄晓辉踢了颜直一下，还低声给着眼色。
颜直顺着他指点的方向看去，很快发现了目标。
这是一个穿着洋气的女人，看上去三十出头的样子，最亮眼的莫过于那一双黑色丝袜和大波浪卷的黑发，还有露出双肩的吊带。
在06年的小城市，洋气开放的装扮已经慢慢普及，但在一个中学门口，还是很令人侧目而视。
“李莉老师可真骚！”隔壁桌一个男生吐槽一句，然后鄙夷的低下头吃臭豆腐，只是斜着的双眼，出卖了他的内心。
“李莉老师？”颜直想起来了，这是高一时候的英语老师。还记得有一节课，她穿着一件稍微凉快的裙子，俯身的时候内衣肩带掉了，让全班男生回去后讨论了半个小时。
只是后来好像离开一中了，听说是和学校老师有不正当关系。另有个说法是和蒲正年有关，据说李莉老师一直是外聘，编制好几年解决不了，蒲正年就说能够帮助解决编制，后边的事情就是李莉老师离开了一中。
颜直倾向于后边的传闻，因为在学校的时候，就时不时看见蒲正年热切的同李莉老师交流，加上蒲正年本来作风就不行。
“李莉老师结婚了没？”他问。
黄晓辉摇头：“不知道，看她这样子，应该结婚了吧！”
张筱雨接话说：“结婚了，好像她老公在法院上班，她是外地人，毕业后跟着老公来了咱们这！”
“你怎么知道？”
“呵，你忘了我曾经是英语课代表吗？”张筱雨也望向李莉老师的背影，“我当时去办公室帮着改卷子，就听她们老师聊过天，好像李莉老师有些怪她老公，说带她回老家，又不能帮她解决编制，家里的婆婆又有些封建，一直不喜欢她女儿，怪她生不出儿子。”
“原来如此！”颜直望着李莉老师的目光变化了一下。
有妇之夫、装着暴露、有所求助，这些细枝末节，无疑印证着某些猜想。
张筱雨吃了三碗臭豆腐后，终于满足的打了个饱嗝，不想走路的她，直接让颜直喊了辆摩的。
摩的师傅听到颜直喊出“小丽足浴店”时，朴素的脸上露出了一阵吃惊，就像是大半辈子头一回见一般。
“你们高中生，还带着女娃娃，怎么能去那种地方！”摩的师父一咬牙，不拉了。
“师傅你想歪了，我这是挑你知道的地方嘛，我们是去小丽足浴店旁边的超市！”颜直赶紧辩解一句。
摩的师傅一怔，嘀咕说：“我跑摩的的，还能不知道这边的路？说什么小丽足浴店…………”
…………
约莫十五分钟后，三人来到小丽足浴店。
比起黄晓辉的扭捏，张筱雨倒是大方许多，她直接在门口瞅了瞅说：“要是让我发现你骗我，你们就死定了！”
“骗你干吗？赶紧进去吧，这来来往往的人，别再有什么人把咱们认出来了！”黄晓辉在一旁东张西望，突出一个又怕又想要。
颜直不多说，带着二人进了店。
老板娘一眼就认出了他们两个，忙上前招待说：“两位小弟，又来啦！正好，今天店里煮了一点凉茶，待会你们都喝点，下火！”
颜直笑了笑说：“安排一下，昨天的12号技师陈慧了，她说好免费给按一次！”
“陈慧啊！”老板娘脸色微变，朝着里头喊了声：“陈慧，客人找你！”
厨房里头，穿着个围裙的陈慧慌忙的走了出来，看见颜直后，立马高兴道：“颜哥来啦！”
“啧啧，这才认识不到一天，你们就称兄道妹的！”张筱雨低声嘀咕，在背后掐了颜直一下。
颜直忍着痛说：“昨天按舒服了，带自家妹妹来体验一下。”
陈慧忙说：“可以，颜哥你稍等下，我这就去换衣服！”
说完她就转身对老板娘说：“表姐，我…………”
“你答应的，我还能说什么？”老板娘一脸无语。
陈慧满脸欣喜，仿佛让她捏脚，就是一种恩赐一般，满脸激动的跑去换衣服了！
“看见了吧？”颜直指着左脸颊，低声对张筱雨说：“是不是有一块胎记，就是她！”
张筱雨点了点头，作为女孩子，她进来之后其实有些不舒服，不是环境让她不舒服，是这个老板娘前后的两幅面孔。
她看得出来，这个叫陈慧的女生活得小心翼翼，也看得出来，这个老板娘对她的不耐烦和不满。没有多少遮掩，就这么直白表露。
换做自己活成这样，肯定很累吧！
小雨这般想着，跟着颜直和晓辉来到包间。
黄晓辉已经很熟练的躺下了，还特意点了昨天那个小妹妹，脸上哪还有半点怕的，只剩下一点急切与期待。
张筱雨也学着坐下，叹息一声说：“颜直，我原谅你了！”
“怎么了？”颜直心想，自己还没有和陈慧对峙呢。
张筱雨皱眉说：“那个女生刚才的样子，不像是个过得幸福的！”
颜直怔了怔，好好打量了一下小雨，重生后才没几天，就发现了冤家的一个优点。
这个优点很宝贵，叫做——同理心和共情，看见人家为难和尴尬的表情，是不是就该留点体面给别人？大部分未经世事的乐意留，但很多所谓长辈和上位者，却从来不会留。
缺乏对弱势群体和低自尊群体的怜悯，是社会达尔文主义最赤裸的体现。
技师很快来了，晓辉见色忘义，很快和技师妹妹畅聊起来。
陈慧端着个木盆，很快也冒冒失失的跑了进来，她头发有些凌乱，却笑容灿烂的说：“颜哥，你今天来的真是时候，昨天我犯了点错，表姐都不让我干了。今天你能来，表姐或许能改主意！”
“犯了什么错？”
陈慧沉默了一下，笑着说：“昨天给一个客人捏脚，总打喷嚏，客人嫌……嫌我丑，又觉得我冒犯了他，就发火了！”
颜直露出少见的呆愣神情，又看了眼同样发愣的张筱雨。
“哈，这没啥，谁都有犯错的时候嘛！我就相信，靠你的能耐，将来肯定不会留在这个小店！”
“我不留在这，我还能去哪里啊！”陈慧不相信。
“去一家更大的足浴店啊！”
噗嗤——陈慧被逗的一笑，俯身替颜直按摩起来。
“今天多按一下头吧，这两天用脑过度！”
“好！”
按了一会，张筱雨舒服的闭目养神起来，没人再闲聊，颜直也闭上眼，想着世界杯的事。
眼下钱还是太少，这意味着第一桶金做不了什么太大的事业。
叮咚叮——嗡——忽然，手机铃声响起。
颜直掏出来接通：“喂！”
“小直！”
“妈！”颜直猛的睁开眼，眼前是一团白色，左边还有个12号的标码。“妈，你现在在家吗？”
“在家呢！”电话那头老妈笑了笑，“刚在和你爸说你外公过生日的事，你不是不复读了吗，那不用去补习的话，外公过生日可得回来！”
“外公过生日吗？那天？”再次听到老妈的声音，颜直心里很高兴，本来准备今天回去就打电话的。
“就后天！”
“后天？29，那还来得及！”颜直看着左右挪动12号，笑着问：“外公身体还硬朗吧？最近没犯那个偏头痛吧？”
“没有！就是现在每天抓特号，迷的很，前天买码好像输了二十，气的牛草都没割！”老妈笑说着。
“外公买码？”颜直笑了笑，眼前的12号标码牌正在晃动。
忽然，他表情凝固了！
他脑海里猛的想起一件往事，无比清晰！那就是前世外公生日那天，他其实也回去了，因为复读的时候正和蒲正年扯皮，那会正在挑学校。
所以回到外公家前，他还有些抗拒，怕亲戚们的冷嘲热讽。但他去了之后，他那点破事很快被另外一件事给掩盖。
那就是外公村里的光棍“老嘲”，买了两千块钱特号，中了之后太高兴，结果激动的脑溢血发了，当晚就没了！
这是那天村里最大的新闻，外公吓得大半年不敢再碰六合彩，而夺命特号就是——12号！
颜直呆愣的望着12号标牌，觉得比爱的号码牌还炫目，这是财富的号码牌！
“妈，就这么说啊！我先挂……我先忙了！”
颜直挂断电话，看着正在卖力的陈慧，他觉得这是不是真的有个系统，在暗中指引着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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