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齿轮与大锤
他抬头看向那个亮着灯的窗子，忍不住低声感慨。这孩子……听起来像是个奥术亲和者。
瓦洛兰大陆从不缺乏魔法与奇迹。
有魔法与生活融为一体的艾欧尼亚人，也有天生带着魔法天赋的约德尔人。
虽然维克托出生在祖安，双城以科学与炼金技术而非魔法闻名，但奥术亲和是一种极为稀有的天赋。
它以微乎其微的概率降临于瓦洛兰大陆的居民之中，无论种族或国籍。
看样子，这个少女大概就是其中之一。
没过多久，那扇窗子被关上了，室内的声音彻底消失。维克托耸了耸肩，继续向超市走去。
在超市里，他买了一些最喜欢的烤鱿鱼触手和石甲虫酥肉，还顺手挑了一条干面包，准备留作第二天的早餐干粮。
接下来的五天，维克托重复着差不多的生活轨迹。
直到最后一天，他终于解锁了“物流改良”科技，开始研究“物流监测器”的图纸。
“齿轮，玻璃板，铁块和电路板……轻轻松松。”
他把做好的物流监测器放在桌上，这个机械比他之前做的机械都要小，维克托很好奇最终的效果如何。
灵光一动，他把物流监测器放置在自己的小型工厂的产线上。并且暗自调整了原料配比，如果不及时处理，整个产线最终会走向瘫痪。
“滴！滴！滴！”
物流监测器在一瞬间内就发出黄光警告。这是监测器内部自带的监测功能，如果产线上物料配比失衡，会自动提醒。
除此之外，还内置了流速监测，杂质监测，质量监测，环境监测，设备状态监测的功能。
如果研究了“海克斯科技”的后续科技，对它进行改良，这个物流监测器还能发挥出更多的功能，并且能够自动修复。
不过现在，普通版本的物流监测器就已经够用了。
维克托这几天也以学生的身份，拜访了几个皮城工坊。这些工坊研究出的机器，反应迟钝，功能较少，完全不能和他的物流监测器相提并论。
他又模拟了几个不同的事故，物流监测器的表现让他相当满意。
第二天，皮尔特沃夫大学行政楼一间会议室内。
五名委员会教授一字排开，面对大门，中央坐着大发明家黑默丁格教授。
维克托问候过各位教授之后，坐在长桌正对的小椅子上。
“各位教授，这是我调研了多个工厂得出结论后，研制出的机械，希望能得到教授们的指点和珍贵见解。”
他最先开口，从背后的包中掏出了一个并不大的机械。
机械的造型小巧且方正，哑光质感，显得坚固耐用。正中间是一块用来显示各类监测数据的显示屏，侧面均匀分布着几个散热孔。
这不是一个完美的机械，但是和其他皮城机械师设计的设备不同之处在于——它能够正常使用，发挥它应有的功能。
教授们相互传递着这个机械，窃窃私语。
传到最右侧时，卡尔文教授的脸涨的通红。
不可能，这个祖安的废物怎么可能能设计出来这样的机械？
一旁，海伦娜教授犹豫地开口。
“维克托……同学，不得不承认，这个机械确实设计的巧妙。但是，它是否有点过于小巧，以至于无法正常发挥它应有的功能呢？”
他的话一出，旁边的教授们纷纷点头，有的甚至低声附和。
旁边的陈教授推了推眼镜，同意道：“确实，功能模块这么紧凑，会不会牺牲掉某些性能？”
见状，卡尔文教授抓住把柄直接攻击。
“这么小的机械，你是用爸爸妈妈送你的玩具改装的吗？维克托，我们需要的是能够应用在实际生产中的机械，不是给孩子过生日的礼物。”
“我们皮尔特沃夫大学只招收符合它标准的学生，你的水平是否够格有待考量。”
在质疑声中，黑默丁格显得有些与众不同。他毛茸茸的耳朵竖得笔直，炯炯有神的眼睛紧盯着机械，像个好奇心旺盛的孩童一样，目不转睛地观察自己新发明的玩具。
“哦，我敢肯定，这家伙有它自己的灵魂！尺寸小怎么了？说不定，正是因为这样，才会打破我们旧有的思维局限！”
“维克托，我知道你绝不会让我失望。你一定已经为我们准备好了答案，对吗？”
等的就是这句话。
维克托微微一笑，语气平静而自信。
“当然，教授。我们可以用艾欧尼亚的古话找到答案——‘实践出真知’。”
测试的地点选在一家最近出过事故的工厂。据工厂的工作人员介绍，他们的生产线主要以锤子，扳手等五金器材为主。
陪同过来的是卡尔文教授，海莲娜教授和一名助教。黑默丁格在临行前突然想起自己的一个实验机械正处于关键状态，匆匆忙忙的离去了。
很有黑默丁格教授的风格……听到约德尔人解释的时候，维克托头顶布满黑线。
“上一次，我们的工人并没有及时发现设备发生的问题……并且在设备爆炸之后，剩余的部分让寻找真相变得更加困难了。我们很想把产线上的设备全部更换，但是这样的想法并不现实。”
出来迎接他们的经理罗德尔走在众人身前，引导路线。
走进工厂，一个巨大的锻锤伫立在正中央，旁边，数条传送带向外延伸。机械重锤规律地敲打折叠烧红的金属块，发出刺耳的声音。
“哦……让我们快点结束吧。”
卡尔文教授抱怨道。
“已经有很多家皮城大学的工坊，拿着他们研制出的机械，声称能用他们的监测机械解决这些问题……但是我们的问题不仅仅局限在产线上，更重要的是设备故障的排查。”
“不过既然来了，就请过来试一试吧。”
罗德尔没有把来的人放在心上，不过出于礼貌，还是接待他们。
在大致参观了一下问题产线后，维克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包裹，从物品栏中取出12个物流监测器，并将组装所需的工具依次摆放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