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江照暖阳
苏朝夕控制着自己，将那柄短刀缓缓刺向赵芸，赵芸眼眸中露出了释怀之色。
只是她预想中的解脱，却没有在此刻出现。
是苏朝夕故意刺歪了，短刀的刀芒只是浅浅划破她白皙的肌肤，渗出殷红的鲜血，滴落在地。
“我已经杀死了从前的赵芸，现在的你自由了。”
他朝着赵芸轻声说道，为她穿好她亲自褪去的宫裙衣衫。
“你还没有为我制完香呢。”
“朝夕....在香水中，我嗅到了你缠绕了我们的因果。”赵芸看着他，嘴角带着笑容，却依旧眉头紧皱。
“如果无法根治，恐怕....”
“我愿意为你解开因果的结，这是我心甘情愿的。”她再次用力握住短刀刀刃，哪怕握的鲜血直流，也不愿意松开刀刃。
苏朝夕用力地将短刀丢到一旁，赶紧为赵芸止血。
“我不想我的仙途台阶，是由你们的尸骨铸就的。”
“朝夕你这又是何苦了？”泪水顺着赵芸的眼眶滑落，她的语气里满是遗憾。
苏朝夕的话让她明白，无论世事如何变迁，朝夕依旧还是那个朝夕。
她们都变了，但他却没有变。
“相信我，我会改变你们的悲剧....”苏朝夕看着她，言辞恳切。
下一刻，他再次回到了现在，看着眼前男装的白狐脸赵芸，他相信自己可以办到。
“朝夕，怎么了？”收好储物袋的赵芸，轻声唤了唤苏朝夕。
“没什么，我们走吧。”苏朝夕与赵芸并肩走出了香水铺。
苏朝夕再次开口问道：“赵芸，你之前是不是已经做好准备，牺牲自己了？”
被问到这些，赵芸眼色突然躲闪起来，不擅长说谎的他还是点了点头。
“比起你们被他们那样欺辱，不如只有我一人受苦就好。”
“毕竟这些事情都是因我而起，都是我的过错。”
苏朝夕沉默片刻，随后双手搭在赵芸的肩膀上，看着他的眼睛说道：“生的貌美如女子，并不是你的过错。”
“答应我，未来无论何等情况下，都不要为了他人做出违背内心的选择。”
“你在我眼里，是个堂堂正正的男子，绝不是向他人俯首称臣的女子。”
苏朝夕的话似乎直击赵芸的内心，他愣了片刻，随后无奈地苦笑出来：“但这是我唯一的长处了....”
“你们对我很重要，我愿意这样做....”
“你还有制香的长处，只有把握住，在这条路上你也可以找寻到自己的道。”
苏朝夕打断了他的话，他必须要盯紧赵芸，避免善良的赵芸做出自我牺牲的事情，走上那条不归路。
“我马上可以进入内门，齐宣他们不敢再来招惹你们。”苏朝夕接着告诉赵芸好消息。
“到时候你可以安心制香。”
赵芸露出笑容，点了点头，将苏朝夕的话记在心头。
“我明白了，我会认真地去做的。”
“我就是怕....”苏朝夕看着赵芸，和面对刘惜君时一样，开诚布公。
“我梦见过你成为了女子，穿着华丽的宫裙，受万人追捧，但你却很不开心，眉头紧锁。”
“我就是怕你的一次次妥协，一次次牺牲，会造就这般场景....”
闻言赵芸低下了头，如果这次没有凌云前来救场，他难免会如苏朝夕所言，选择牺牲自己保全大家。
选择牺牲自己，投其所好，获得更加多优惠和利益，尝到甜头后一步步走进不可逆转的深渊。
“我也不想这样。”赵芸沉吟片刻，轻声地回答道。
“那就不要这样，我知道你想保护大家，但方法是可以更换的。”苏朝夕再次劝解起赵芸。
但他也深知赵芸的性格，只得今后多多纠正他，督促他慢慢去转变。
说话间，二人来到刘惜君的院子前，一早就听到动静的小暖儿兴奋地推开了门，眼里满是欢欣。
“又见到苏哥哥和赵哥哥咯。”
苏朝夕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心中闪烁过一丝担忧。
随即属于未来的视野，再次降临在他的面前。
夜幕之中清岚宗里，一个身影以极快的速度抵近他的身旁，苏朝夕极快地反应过来，躲过了此人的致命一击。
随即二人不发一语，展开了大乘期之间的道法战斗，苏朝夕试图以第一视角感受其中的玄妙。
大乘期出手，足够让天地变色。
黑夜瞬间被明媚的青光和耀眼的红光点亮，这让整个清岚宗都警戒起来，还以为是有外敌来袭。
数道强劲的灵力波动交锋过后，大乘期数次渡劫失败的苏朝夕终究还是落了下风。
他手中的那柄天阶长剑被袭击者高高击飞，冯虚御风的他整个人从山峰间坠落而下。
袭击者紧随其后，将他一把抓住。
随即冰冷的剑锋压在了他的脖项之上，只要再往下一分，苏朝夕就会死在她的手上。
透过远处依稀摇曳的烛火，下坠过程中苏朝夕看到了她随风飘舞的满头白发，以及那悲恸之极的神色。
她是江暖，成了杀人女魔头的江暖，修行界人人得而诛之的江暖。
江暖一把控住苏朝夕，在清岚宗护宗大阵彻底打开前，将他从清岚宗带走。
不知过了多久，苏朝夕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他迎上了江暖满是杀意的冰冷目光。
“苏朝夕....”江暖没有和之前那样，再轻声唤他苏哥哥，她语气冰冷无比。
她的眼神怨毒中带着痛苦，像是看着不共戴天的仇人。
“你为何要残害赵哥哥和刘姐姐？”
“对他们下手，你还是人吗？”
苏朝夕没有回答她的话语，被江暖一脚踹在了胸口上，他痛呼出了一声，却也只是伸出手抚摸到江暖白发的发端。
他不知道，开朗可爱的小暖儿，究竟是遭遇如何大的苦难，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感受到苏朝夕的动作，泪水不自觉划过江暖这张姣好的脸蛋，她不禁声嘶力竭地询问道：“你为什么要对他们动手！”
“她们会变成这副模样，都和你脱不开干系。”
“你凭什么有资格动手，你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