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可不读的西方艺术故事(品读西学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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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1
“迷宫”中的艺术

与哲学的伟大一样,古希腊的艺术同样是伟大的。像几千年后,还没有哪个哲学家敢说他比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更伟大一样,也没有哪个艺术家敢说自己比菲狄亚斯要伟大,敢说自己的雕像比《米诺斯的维纳斯》更美。

艺术依附文明而存在,而文明则由历史而决定。

爱琴海上的艺术

古希腊的历史分为五个阶段,分别是:

爱琴期:公元前6000年~公元前2000年。

米诺斯期:公元前2000年~公元前1500年。

迈锡尼期:公元前1500年~公元前1000年。

黑暗期:公元前1000年~公元前500年。

古典时代:公元前500年~公元前336年。

由此也可以对古希腊艺术进行分期,即将艺术分期成“爱琴期”、“米诺斯期”、“迈锡尼期”、“黑暗期”与“古典期”,等等。

我们也会大体这样做,除了不说爱琴期与黑暗期,因为前者只是艺术的萌芽期,后者按照艺术史的称谓被称为“古风期”,只是向古典期的一个过渡时代,这两个时期的艺术成就相对较小。

在终年碧波荡漾的爱琴海上,很早以前就有人生活了,人一旦存在,他们最早做的事之一就是艺术。这是全人类共有的规律,即使那些最为落后的原始民族,他们可能没有青铜器,甚至没有磨制的石器、也不会用火,但是他们一旦从猿变成人,就不可能没有一样东西——艺术。就像澳大利亚的土人们一样,他们还处于所谓的旧石器时代,却已经能够画乳房长得像丝瓜的女人像和动物像了,甚至还会雕刻,雕刻出来的东西还颇有味道呢!

居住在爱琴海上的人们很早以前就开始艺术创作了,后来这些艺术沿着数不清的岛屿蔓延开来,一直到了克里特,并在这里达到了古希腊艺术的第一个高峰。由于克里特人在艺术上的伟大成就,甚至有人把它列为世界几大文明古国之一。

这克里特岛上的文明也被称做米诺斯文明。

在米诺斯期所有的艺术遗迹中,最有名的是克诺索斯宫,又被称为“迷宫”。

迷宫的建筑

这座宫殿大约在公元前2000年开始了第一次建造,后来遇到了几次战争和大火,像秦始皇的阿房宫一样被烧了个精光。但与我们的祖宗不同的是,克里特人似乎更有耐心一些,他们又在废墟上重建了新宫,新宫的样子与旧宫相仿,只是要大得多。

米诺斯王宫遗址

从残缺的米诺斯王宫遗址中,仍可以看出米诺斯人昔日的智慧。

总体来说,迷宫靠着一座庞大而且结实的山。它的墙壁是一些大石块,有的足有一米厚。依据复原后的遗址来看,它东西长大约有150米,南北宽约100米,建筑面积至少在16000平方米以上。但它最令人叫绝的地方不是大,而是古怪。也许由于不经意地乱建,也许像传说中的一样,确实是有意地建得杂乱,使它里面的房子、走廊、园子等令人看得眼花缭乱,让人走进里面简直要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公元前16世纪克里特人的壁画

壁画中描绘的是一个年轻的渔夫,画面如此细腻,甚至可以分辨出他的手上拎着的是一种大鲭鱼或者小金枪鱼。

迷宫的中间有一个长达50米,宽约29米的大院子,我们以这个院子为中心来看其他地方。

院子北面有一个小小的剧院,像古希腊所有的剧院一样,是露天的,大家就坐在星光或阳光下看戏。院子南面还有一些小屋子,是下人们住的地方。

与北面隔得最远的院子南面就是国王一家住的地方了,有国王的寝宫、饭厅以及厕所等等。此外还有国王祭神用的地方,叫“双斧宫”。

西面有国王藏金银财宝的仓库,还有就是一座也用来祭神用的大庙。

其中的“觐见室”位于西宫的底层,它也是修复得比较完整的宫室之一。室内有保存完好的御座,样子像今天的高背靠椅,据说现在海牙国际法庭首席大法官的座椅就是按照这张御座仿造的。

王宫东面有一道又窄又陡的台阶,可以从王宫一直走到山下。

上面就是迷宫的大体构造。也许您会觉得住在这样一座宫殿里真是受罪,但实际上相反,它是一个住起来相当舒服的地方。

首先,它安全。想想看吧,一米厚的石头墙什么大炮能打穿?何况那时还没有大炮,并且小偷们也不敢进来,怕有进无出。其次,这是一个讲卫生的地方。它有下水道、自来水、暖气,甚至还有“电梯”,当然不是用电来发动的,但用处是一样的,也能把人直直地送上楼去。

此外,它的采光令人惊诧地好。为了解决一座如此错综复杂、屋宇如此众多的建筑的空气调节和采光问题,古代克里特建筑师运用光学和几何学的原理,在紧密相连的各幢楼室间建有一个个天井,让光线和空气通过靠着天井的窗户和通风口进入室内。由于底层光线较暗,在天井的一角装有一块磨光的大理石。光线通过大理石的反射投入房间,使位于底层的屋室照样光线充足。

王宫还铺设有至今看来依然比较科学、完备的供水、汇雨和排水系统。例如东宫王后寝宫旁边的盥洗室的排水管道结构相当别致,它是由一节节两头小、中间大的橄榄状陶土烧制的圆筒衔接起来的,当污水通过管道排到外面时,根据水力学原理,水流随着管道口径的变化产生冲力,达到避免堵塞排水系统的目的。

迷宫的绘画

米诺斯期的绘画是与它的建筑联系在一起的,因为这些绘画通常都是画在墙上的,也就是壁画。

米诺斯期的绘画总的来说相当有成就。这首先就表现在绘画题材丰富多彩。从留存下来的壁画中,既有人物、也有动物与植物。但占最主要地位的似乎是动物,并且是海生动物。在米诺斯王宫中王后的寝宫便是这样,只见那墙上各式各样的鱼儿在悠然自在地游来游去,有黑乎乎的章鱼、尖嘴巴的海豚,等等,它们在漂浮着的海草里穿来穿去,仿佛这里不是米诺斯宫的墙上,而是它们的海里呢。这王后可能是个动物爱好者,所以把她的卧室也弄成了个水族馆。

在西宫北侧壁画间里有一幅描写克诺索斯王的宗教活动中的竞技活动——三名青年男女“斗牛”的巨幅壁画。画中一头同今天所见的不尽相同的黄牛占去绝大部分画面,这头牛正向前猛冲,一个少年在牛前全力按住牛角。牛后的少年则脚跟离地,双手扬起,把一名体态轻盈、身着红装的少女抛向空中,少女在空中做完空翻动作后,稳稳倒立在牛背上。

在中央庭院南边一间宫室墙上有一幅关于克诺索斯王的壁画。壁画有真人大小,画中的国王头戴装饰有百合花和孔雀翎的王冠,过肩的长发向后飘动,脖子上挂着用一朵朵百合花串在一起而成的项链,腰束皮带,身着短裙,正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由于王冠和项链都装饰着百合花样的饰物,所以这幅壁画被叫做“戴百合花的国王”。

米诺斯时期绘画最大的特色就是生动而自然。与虽然古老得多,但看上去很呆板的古埃及绘画不一样,克里特人的绘画总是充满了生气,这是他们最大的特点,也是最大的优点,后来古典时代的希腊人就是沿着这条正确的艺术之道而攀上了他们艺术巅峰的。

戴百合花的国王